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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晒衣桩子

      哑巴连续吃了三个馒头后,四九把锅里的两个又拿出来了放在中间放馒头的碗里。
    一碗粥喝完,哑巴去锅里加了一些粥,四处看了看,发现只有几个冷的馒头在旁边,热的就五个,他吃了三个,还剩两个,她没吃。
    哑巴只是喝粥,没有吃馒头,四九把碗往他面前推了推,哑巴摇摇头,把碗推回来。
    “你吃吧,我从早上等你,一直到中午,你都没回来,下午的时候我吃了两个馒头,现在不饿,这些都是给你的。”四九再次把馒头退回到哑巴面前。
    哑巴没有推回来也没有吃,只是埋头喝粥。
    吃完饭,哑巴开始收拾他带回来的东西。
    从一个袋子里拿出一个布包递给四九。
    四九接过来捏了捏,是棉花,“你还真的是去搞棉花啦,我还猜对了。”
    哑巴把东西一样样的拿出来,竟然给四九买了一身衣裳从里到外还有鞋子。
    看着手里的衣服,四九的手都在颤抖,“你你……你怎么怎么给我买衣服鞋子做什么?”
    这是冉四九这么大以来,第一次有新的衣裳和鞋子,而且还是买的成品衣裳。
    四九的激动得话都说不好了。
    哑巴把剩下的拿出来,有糖果糕点,还有几块肉、豆腐和千张、豆泡。
    “你买这么多东西是准备的年货吗?”四九突然就有些伤感了。
    往年这时候家里已经打好了豆腐,开始做团子过年了,今年却是有家不能归来,只能跟着哑巴凑合着过一个年。
    收起情绪,把棉花放进房间的柜子里,把新衣服放在床上,把豆腐和千张浸泡在水里,糖果和糕点包好放在柜子里。
    哑巴从柜子里找出衣裳去温泉那洗了一个澡,回来的时候发现四九抱了一床被子窝在灶台后的凳子上坐着睡。
    “被子今天又晒了一下,你快去睡吧。”四九看到站在自己面前的影子道。
    哑巴看了她一会,不说话,自顾自地拉了两条长凳子把门口的一块板搭在上面,去柜子里拿了一床被子,半边垫着半边盖着就这样睡着,也不去看四九。
    四九看到哑巴这样忙站起来说:“哎,我说你赶紧睡床上去呀,这样很容易着凉的,你着凉了,我可会良心不安的。”
    哑巴平躺着双手交握放在头顶上,闭着眼不受任何影响地睡着。
    这下四九着急了,他这样会让她不好意思再在他家待着的。
    “你去睡吧,求求你了。”四九抱着被子好为难。
    在四九苦口婆心劝了至少一盏茶功夫之后,哑巴终于睁开眼坐了起来,他死死盯着四九。
    一个姑娘家家的,被一个大老爷们盯着,怎么也会非常不自在。
    被盯的受不了的四九把被子放到他的铺子上道:“好了好了给你,我去睡,傻子才不睡温暖的被窝呢。”四九把门抵住,脱了衣服进被窝,被窝可真冷啊,不过比她的那被子要暖和多了。
    她伸手把哑巴给她买的衣服鞋子放在枕头边上,手搭在上面,没舍得拿开。
    真没想到一个傻子哑巴竟然还有这样的心思。
    莫非他对自己动了心思?
    这个想法突然从四九的脑子里闪出来,惊得她坐了起来。
    一个哑巴傻子,三番两次就她,给她洗衣服照顾她,又让她留在她家,仅有的床都给她睡,过年了还给她买新衣服新鞋子!
    这样的事情不是一般人能做出来的,她认为哑巴可能是真的对她有了这样的心思。
    心里惊跳之后,她慢慢平静下来,他的年纪也不大,虽然不会说话,但是也没有傻到那种程度,家里人口单纯,有力气,会打猎,就拿一柜子的布料换了也够他们俩过几年的日子。即便跟着他也不会饿死。
    跟着他也不会饿死!
    四九拍了几下自己的脑门,脸通红,自己这个死脑筋,也不知道害臊,竟然还想着跟着他!
    躺下之后,冷静地想了想,其实跟着他也挺好,至少远离村子,不需要受到别人的侮辱,也不用看别人脸色。
    这一夜,四九做了个甜甜的梦,她梦到哑巴家是青砖大瓦房,他牵着她在他家拜堂,而且他会说话,会看着她笑,会把她抱在怀里走路。
    早上四九还是舍不得醒来,这梦可真美!
    听到外面的声音,她赶紧起来,穿好衣服,把被子折叠好。
    打开门,哑巴正在切土豆,四九看到他就想到了昨夜的梦,脸就红了。
    拿着盆和洗脸巾去了温泉那洗漱了一下,回来后看着他说:“我来做吧。”
    哑巴没有说话,应该是看都没看她一眼,继续烧着早饭。
    四九只有乖乖地坐到灶台底下添柴火。
    地上有水滴,水缸边上的木桶也是潮湿的,应该是他去挑了水回来。
    哑巴一个大男人会烧饭会洗衣服,会很多事情可真好,如果长此以往下去真是个不错的好苗子。“我现在住在你家,吃住都是你的,以后挑水、烧饭、洗衣服什么的,只要我能做的都我做吧。”四九不敢看他,但是声音说得不小。
    哑巴没有说话,四九想他应该是默认了吧。
    吃过饭,四九把哑巴换下的衣服拿去温泉那洗着,再回来的时候发现哑巴正在院子边上钉桩,旁边是一根长竹子,结疤那里砍得很干净。
    她没发现他砍竹子,那这竹子哪里砍来的?
    “你什么时候砍的竹子呀?还真快。”四九把衣服放下,进屋把哑巴昨天穿的鞋子拿到石头上晒着。
    很快晒衣服的就做好了,四九端来一盆水,把竹竿整个清洗了一遍,再用干的抹布擦干水,把哑巴的衣服晾上去。
    晾好衣服,四九看哑巴就在那看着她,有些脸红问他是不是有事,哑巴点点头,接过她手里装衣服的盆放下,就带头走了。
    四九没跟上,他还回头看了她一眼,四九忙跟上去。
    屋后是一个小山坡,哑巴带着她绕到屋子背后的上面。这里有一条路,还是经常走的,四九知道,这肯定是哑巴走的,除了他没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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