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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 宋阀千金

      两波人先是叙旧,十八骑就在坐狼之上双手结印苦修印法。最后两波人合在一起,互相寒暄几句。
    “宗信大师,郭威有一事不明……这潼关理应没有太多补给,围城一月有余他们竟然还没有出城投降,这是为何?”
    宗信道:“李守贞虽然失势,但却还有些人脉,必定是求人送来粮草备用。只怕仅仅围城,未必能破潼关。”
    “那该如何是好?”郭威咬牙道:“郭某原本是想围城便能攻破潼关,所以仅有带两万将士,若是强攻必有伤亡。潼关固若金汤,还是军事要地,攻城为下下之策。哪怕强攻取胜,最后只得一个破烂潼关,取之无用。”
    郭威在军事上确有才华,并非强攻不能取胜,而是没有意义。不但要牺牲众多将士的性命,而且将潼关打得破破烂烂根本无用。
    攻城为下,攻心为上,郭威原本想凭围城断其粮草,潼关将士必定投降,万没想到李守贞竟然弄来粮食,这样下去只能僵持。
    “郭大人做得没错,潼关自然不能强取,城中粮食总有一天会吃光,而且潼关孤立无援,何必强攻?”宗信笑道:“不过贫僧倒是有一计可用,营寨之前是否有些空旷?不如在此修建堡垒,反正李守贞死路一条,你也不急于强攻,新建堡垒倒是不错。”
    “新建堡垒?堡垒未成李守贞必然……哦”郭威忽然笑道:“原来如此,多谢大师提点,郭某明白了。”
    “李守贞必死无疑,此事不必着急。八月十五群雄聚首泰山之巅,到时候贫僧还要仰仗郭大人。”
    郭威点头道:“大师放心,八月十五郭某必定亲临泰山夺取赤帝。”
    宗信拱手道:“郭大人,是我这个做师父的不好,让天涯最近荒废了武功,一定要补回来。所以借营中一辆马车与几匹战马拉车。九印易脉法必须要静,所以让他在马车上修炼内功。”
    “柴荣快去准备。”
    “孩儿遵命。”
    柴荣感觉有些委屈,如今郭信和郭威都学了所谓的九印易脉法,自己的武功原本就不高,如今更是无地自容。
    郭威性格太过直率,对九印易脉法赞不绝口,这更让柴荣嫉妒。柴荣很了解郭威的性格,他既然答应宗信大师不会外传,就算有人拿刀逼他,甚至再次绑架郭侗他也不会把九印易脉法教给任何人。
    不过看郭信的样子,修炼已经略有成,往后功力一定远胜自己。虽然有些不甘心,但却是无可奈何。
    宗信对全家都有救命之恩,柴荣自然不会怪罪,只是有些嫉妒而已。自己也可以学习九印易脉法,而且保证绝不外传……
    柴荣也是要脸的人,宗信已经对郭家仁至义尽这种话没脸开口。只有等上次那种机会,让郭信把这件事情提出才行。只可惜郭信一直在宗信身边,不然就在郭威身边,都没办法提点一下他。
    准备好一切之后,宗信骑着白狼向北而去。赵匡胤赶车,宗信在马车里继续修炼。其实所有人都在修炼内力。郭威立刻命人去渭南找平民工匠修建堡垒。
    宗信一行人渡过渭河,一路向北而去。一行人连走五日来到河东太原,想当初先帝刘知远就在太原继任河东节史度,凭着河东势力称帝登基。
    宗信一行人无论到哪里都会引来轩然大波,十几头凶恶的巨狼背后带着青一色的和尚,正中间护着一辆马车。
    很多人都好奇,这马车里坐着什么样的大人物?但仔细回想立刻明白,马车里坐着的是宗信大师,江湖传言果然不能全信,还以为宗信大师死于汉中。
    来到太原城外,城门高耸,守城士兵整齐站在城墙之上,弓箭手准备就绪,城门紧闭。
    守将提着胆子问道:“来人可是宗信大师?”
    “正是贫僧。”宗信站在马车之上,双手合实透出一股绝世高人的气质。
    守将不敢不信,但却有些犹豫,要不要让他们进城?这么多狼,如果他们闹事自己担待不起。但转念一想,如果这群和尚想闹事的话,绝不会只带这些人马。
    宗信大师果然佛法高深竟然能驯服这些凶恶的巨狼,让他们进来也绝不会伤人。
    “开城门。”
    宗信一行人都习惯了,甚至就连这些座狼都习惯了,每到一个地方都能感觉到恐惧和杀气,他们把门关了说两句话之后就开门……这群人类吃饱了撑的吗?
    座狼很聪明,但毕竟不是人,智商有限。经过这几天的相处,他们已经对主人臣服。不过这些座狼心里非常清楚,他们真正的主人是宗信,这些人只是暂代而已。
    原本一直把宗信当作同类,但后来才知道宗信有多强。赶路这几天宗信和赵匡胤互相切磋武功的进修,这些座狼瞪大狼眼看得心惊胆战,想不到这个家伙这么厉害……
    进城之后,找了一个最大的饭馆吃饭,这个饭馆后面有一个别院,宗信直接包下别院先让座狼休息,然后然后伙计杀几头驴和牛送进去。
    宗信一行人则是在饭馆里喝酒吃饭,这几天确实辛苦,座狼的速度远比马匹快多了,但是要照顾马车不敢远离。经过几天的相片,契丹武士对座狼是疼爱有佳,几乎把它们当作家人,座狼也非常满意。
    今天终于可以喝酒了,契丹武士每个人都抱了两坛酒在身边,准备一醉方休。不止是这些契丹武士,就连座狼也喜欢喝酒,而且停不下来,每次都喝得烂醉如泥。
    吃着喝着,忽然从饭馆外走进来两个人,单看穿着就知道来头不简单。一个中年大概五十岁左右,虽然穿着便装但是看气质就知道是做官的人。身边跟着一个二十多岁的伙子,看脸色并不好,仿佛有病在身。
    “老头,这家饭馆被主人包了,要吃东西换别家。”
    老头子客气道:“敢问哪位是宗信大师?”
    “我就是。”宗信拿着一条鸡腿道。
    老头带着年轻人来到宗信身边,拱手笑道:“宗信大师有礼,老夫乃是河东节度使张颖,这位是犬子张永德。”
    一听对方是河东节度使,宗信立刻放下手里的鸡腿,然后抓住天涯的衣服把手擦干净。
    “原来是张大人,贫僧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不要脸……竟然拿徒弟的衣服擦手?”天涯郁闷道:“听到别人有权有势力立刻变脸,你到底是不是和尚?”
    “为师虽然是从庙里跑出来的,但现在还没有还俗,应该算是和尚。”
    张颖笑道:“真是闻名不如见面,宗信大师果然是性情中人,放荡不羁,不拘节。不知大师此次来到太原所谓何事?”
    “路过而已,明日便走。”宗信道:“宋阀阀主宋延邀贫僧前去作客,贫僧自然不敢辜负老人家的好意。”
    “哦原来如此。”张颖道。
    张颖既是河东节度使当然知道太原实权并不在他手里,而是宋阀阀主宋延。宋阀盘踞幽云十六州不假,但那里毕竟是契丹人的势力范围,宋阀只是一直往幽云十六州出兵,真正的势力其实是在太原。
    宋阀久居太原距幽云十六州仅有几日路程,官道兵马来往无数,一直有宋阀的士兵往幽云十六州而去,同时又不停有士兵返回太原。
    张颖贵为河东节度使,手握重兵,但势力远不如宋阀。宋阀不但名望高,而且个个都是武林高手,就连张颖想见宋阀阀主都难于登天。上任几年,也只有宋延过生日的时候见过一面。提起宋阀张颖也是一肚子闷气。
    “张大人来找贫僧不知有何见教?”
    张颖道:“确实有件事麻烦大师,这是儿张永德,受了些内伤久治不愈,老夫听闻宗信大师妙手回春,希望大师救犬子一命。”
    “伸手。”
    张永德立刻把手伸向宗信,宗信号脉之后感觉不妙。这伤势好重……不知被何人所伤,经脉与内脏都有破裂,不过出手之人故意留情,否则一掌就能劈死他。
    宗信沉了一口气道:“好强的功力?既在太原不求宋阀高手治伤反而来救贫僧,相信张大人与宋阀关系不好吧,难道是宋阀干的?”
    “诶”张永德道:“大师,宋阀之人嚣张跋扈,根本不把我父子看在眼里。那日在下并未惹到宋千千她就说在下对她无礼,在下忍气吞声转身便走,岂料这宋千千竟然直接出手打伤在下,若非她忽然偷袭在下也不会受如此重伤。”
    “哈你这个不要脸的竟敢恶人先告状?若非你对我无礼又怎么会打伤你?更何况我赢的光明正大,你是技不如人何来偷袭之说?”忽然门外来了一名女子,身后跟着一队兵马,与她同行的是两个1、4岁的男孩,这两个男孩长得一模一样。
    宋千千着紧身戎装,手里拿着一柄剑,这剑有些奇怪仅有一尺半长,更像匕首。宋千千不拘节,直接来到宗信身边搭住肩。
    “和尚,你不要听他一面之词,技不如人还说我偷袭。况且原本是他先闹事,与我无关,所以宋阀才不治他的伤。”
    宋千千只是搭住宗信的肩膀而已,宗信感觉如同一座大山压在肩头,力量之大让人不敢相信。宗信立刻运功抵抗,万没想到压力立减,二人真气互相抵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