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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节

      白江嘿嘿一笑,“你少来这一套,可别咱们咱们的,这群傻帽里面就不包括我,再说,你看这里除了你自己之外,还有人上当受骗么?”
    宝焰尴尬的看了一圈周围,抓了抓脑袋,“白管家,您能别这么说的直接的么?要是叫凝香知道了,她肯定是要来鄙视我的。”
    白江和宝焰在这边自说自话,那边的卫飒却也没有将心神放在这东西上,只是看了两眼,随手抓了一把里面的快要流出来的金银珠宝说,“从前西凉来进贡还多是些马匹和牛羊,如今到是能拿得出手这么多像样的东西了,看来他们这些年的功夫可没有糟践,从各处的小地方搜刮来不少的金银和马匹。”
    与其说西凉这一次是来进贡的,到是不如直接一点的说,这就是来炫耀他们的国力与日俱增和已经足以和大祁国开始分庭抗礼的财力和人力!
    “来使都说了什么?”卫飒忽然发问,宝焰听见他问,赶紧说,“听前殿的人说,那个来使就说是封了老汉王的命令,来送些礼物,算作是给弦乐公主的嫁妆和财礼。”
    “咱们这边才说了下月提前和弦月公主成亲的事儿,他们那边的财力都已经送到了,看来,这里面的事儿还真是不小呢。”白江也抓了一把珠宝,叹气。
    然而,他们一旁的卫飒安静的站在那儿,若有所思。白江看了他一眼,知道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三殿下实际上是在为了如何悔婚而发愁。
    第二百二十四章 用美人达成的阴谋
    然而,他们一旁的卫飒安静的站在那儿,若有所思。白江看了他一眼,知道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三殿下实际上是在为了如何悔婚而发愁。
    他且发愁着自己的婚事,那边的白江却已经在思考着别的事情了。
    此一次,西凉能够这样胆大妄为的送来这些价值连城的东西,就一点也不怕激怒大祁国么?还是说,大祁国的态度对于他们来说已经根本无足轻重了呢?若真的是那样的话,大祁国的处境就有些危险了。
    鹰王卫烈被不明身份的杀手杀害,从他的遇难到现在,至今没有一个人能够完全的接替起来卫烈的地位和本事。也或者是说,卫烈一死,他们大祁国的被半边的大门就已经算是打开了一半,甚至更多。
    白江看着卫飒一直皱眉苦苦思索,不知道这个风流倜傥的男人到底是在思考着关于西凉和大祁国之间的越来越复杂的国际关系,还是在思考着他的娇滴滴的小王妃怎么还不回来。
    但是不管怎么说他们这几个分量厚重的男人在房间里各自思索着自己的事情,心里头打着小九九,却苦了这一般的小跟屁虫们,尤其是哪两个抬着箱子的小厮,已经开始忍不住龇牙咧嘴了起来,白江还纳闷的看着他们,“咦?你们这是怎么了?”
    这是怎么了……那两个小斯已经欲哭无泪了,明明是你们这些当官儿的不让人家把那些大大的笨重的箱子放下来的缘故好吧!但是什么叫有苦说不出,这就是啊!那两个小斯咬牙苦撑住,只能用眼睛看着宝焰哥哥,希望着个小兄弟能够替自己在主人面前说句话。好解脱了这笨重的活计。
    宝焰果然咳嗽了下,适时的提醒了白江这个糊涂蛋,“白管家您还没有吩咐让他们将箱子放下呢。”
    白江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如此,那你们还不赶紧放下。”
    他才说完,那两个人就如释重负一般的把箱子咚的一声放到地上。都是强撑着一口气儿,只差没有背过气去。
    “咦?”卫飒忽然想起来了什么似的,直接从打开了的箱子盖子上翻了翻,好像觉得少了点什么,“这老虎就一只眼睛么?”
    白江接过来接着说,“殿下错了,这只老虎他们只安装了一只眼睛的意思就是……独眼藐视。”
    一只眼被递了过来是窥探大祁国的地境,一只眼留在了西凉,是励精图治。
    卫飒看了白江一眼,挥手示意这些小厮们退下,直到连宝焰都退了下去之后他才说,“白江若不是你是我这边的人,我恐怕早就留你不得。”
    白江听了对方这么直接的话之后,不仅没有一丁半点的惊慌失措的神色,甚至还……轻轻的笑了出来,用一种像是开玩笑的口吻和卫飒说着,“殿下这话算是说对了,若非主上是如同殿下一般的人物,只怕就算是有了比这还要多上几倍的救命之恩,我白江也是不能一直安于现状的留下来的。”
    他们两个人说的都是心里的实话,也就没了什么隔阂,卫飒听完很是受用的笑了下,“白江有的时候我真要怀疑,你是不是被从前的白若溪给传染了一身爱拍马屁的本事。”
    似乎是因为提起了那个女人,卫飒的眉毛一皱起来,“去叫笑笑过来,天都这么晚了,还不回来!”口气已经开始有点等不及的味道,白江也挑眉一笑,促狭似的浮动着自己的袍袖说,“是呢,天都这么晚了,难怪有人要暗暗思恋起某人来了呀。”
    “死白江,没个正经!”卫飒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不过,说起来,你刚刚那句话到时说的很对,我的确这些日子是冷落了她……唉,我这不也是没有办法么。”他自己也知道,生在皇族之中也是有着颇多的不顺心的事情,有很多不能说,不能做的事情,比如从小到大的那些事和那些东西,他就常常有想要得到,却不敢说出来的情况。
    三殿下卫飒奢侈迷乱的生活,是从他的母后去世之后才渐渐开始的,卫飒开始从一个品性良好的少年变成了一个骄奢娇纵的天皇贵胄!
    可是,直到现在,他却仍然感到了有一种无能为力的感觉。他喜欢的,想要的,从来不能真正的从正面去提起,去索取,只能旁敲侧击的,用自己的办法和手段,将那东西得到手。
    包括白若溪……
    回想起来自己当初强行要了白若溪的时候,他也感到有一点羞愧,明明那个时候自己也还没能看明白自己的心意和心思,隐约的在潜意识里还是在用白若溪的样子和那记忆里面的那对水样明眸做着比较和思量,他连自己的心思都还没有看明白透彻的时候,就强行索取了一个少女最宝贵的东西。这种过往怎么说,都不是太光明正大。
    其实,要说起来,他其实是在欺负着白若溪的,因为他的地位和她的身份的悬殊,就算是他只是想要和她玩玩儿也不是不可以的,甚至他还可以将她赶出去,而不让事情败露给自己蒙羞,但是……后来卫飒渐渐发现了一个不容改变的事实,那就是他喜欢的人,是白若溪,而不是记忆里的那对眸子的主人,也或者是因为那记忆里的眸子因为时间的久远而已经渐渐的淡忘了的缘故。取而代之的,是他眼前的,身边的这个小女子,尽管她的容貌并不出众,尽管她势力,善于拍马屁,但这谢都没能影响着他的审美,直到他不顾卫英的阻挠而强硬的将她娶进门的时候。卫飒就已经完全明白了,他自己的心意。
    远远比他想象的要来的坚强和不妥协的多!
    只是,当他蓦然发现自己的真实想法之后,她却么有给他这个机会,总是想着要从他的身边逃脱似的,天天往外跑,又是吝啬的不肯和他共同分享任何的心事和惆怅。明明是已经成了亲的两个人,明明已经成了世界上最亲密的两个人,却还不如最初的时候,来的更熟稔一些。
    卫飒想了这么许多,越想就越觉得自己的无奈何无力。缓缓开口,问身边的情场高手,“白江你到是说说看,这女人的心思,要怎么去读,才能读懂?才能看明白?”
    他忽然的开口让也处在沉思之中的白江有些没能及时反应过来,随口说道,“殿下这问题太犀利了些,属下不曾喜欢过女人,自然是不懂如何去读懂一个女人的心,但是我想,天底下,所有爱着别人的人的心都一样,都是……唉,说到底,只要殿下时时刻刻的站在王妃的角度上去想,去思考,想必,王妃的心情您便能体会到一二了。”
    卫飒的目光望向远处,长叹一声,夜色已经渐沉下去,他只能是坐在这里苦苦等待着那个小女人,早点回来罢了。其余的,似乎什么都做不了。
    ******
    青衣男子轻轻回身,他本来是要离开这里的,但是听见了身背后的霍青城的问话就站住了身形,回答,“我若是告诉了你我的身份,只怕你是要和花语心一样,吓上那么一跳的。”
    霍青城一边看着怀里的花语心,一边答应,“还有什么可怕的,你刚刚要杀我的时候,我都没有半分的恐惧。”
    “呵呵,对了,霍二爷是个不怕死的,我倒是把这点给忘记了。”他轻轻的扶了下自己的袍袖,浅笑不止。
    “我是谁,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想要和霍二爷做个交易,也或者是做个生意。”青衣男子轻轻转过身来,正面对上了眉眼飞扬的霍青城,丝毫没有任何的躲闪,似乎他是和一个可以主宰了一切的高高在上的人,“成或不成,也不过是场交易,和我请你来照顾花语心这件事,没有半分前的关系。霍二爷可是听明白了?”
    霍青城的眸子闪动过一丝的欣赏,点头道,“君子交易,不错,我喜欢,阁下请说,到底是为了何事?如有霍某能够帮得上忙的地方,霍青城必然不推辞。”
    青衣男子微微抱拳,“如此,便先多谢了,霍二爷,这件事说来话长,是这么一回事儿。”
    青衣男子开了口,也就不再酝酿什么措辞和口吻,只是单纯的将这些事的原委从头到尾的说的清楚明白罢了。
    “目前大祁国的军事装备已经渐渐开始松懈,但是在京城之中,那些守卫仍然是戒备森严,所以我的一些商人朋友就不方便进来做生意,我打算在京城周围安排些伙计和手下们居住也遇到了困难,不过,我听说,霍家的产业甚多,在京城周边尤其是地皮肥沃的很,所以嘛……”
    霍青城思考了下,反问,“若是,通常的走货商人往来京城,是不会受到什么阻挠和制约的,除非,你是做的不被律法允许的生意又或者……你是……”
    青衣男子嘿嘿一笑,拦住了霍青城后面的话,“要是这些事情能够那么简单的解决掉的话,在下也不必向霍二爷开这个口了,不过,我可以向你保证一点的是,我的这些朋友和伙计们只是暂住,算我租了你的房子,房钱照付。只是不能让外人知道他们的处所罢了。”
    霍青城微微摆手,“好吧,既然白公子你不愿意多言,我也就不追问了。既然都是朋友,还谈什么租金的事儿,可不是要来打我霍二的脸么?不过,我们霍家在京郊的住房有不少,不知道白公子你中意哪些地方?”
    第二百二十五章 欢天喜地的三王妃
    霍青城微微摆手,“好吧,既然白公子你不愿意多言,我也就不追问了。既然都是朋友,还谈什么租金的事儿,可不是要来打我霍二的脸么?不过,我们霍家在京郊的住房有不少,不知道白公子你中意哪些地方?”
    “京郊?”青衣男子思索了下,似乎也在犹豫,京郊这地方虽然空荡但是往来的客商和商贩们过多,有些鱼龙混杂的味道,而且,那里的其他的帮派和帮会的组织太多,应该不方便他们的人的活动。
    略微沉吟之后,青衣男子微微挑眉,看向霍青城,说道,“霍二爷,如果方便的话,白某想要得寸进尺,要几处京城之中的住所,您看方便么?”
    霍青城一愣,随即点头,“这话要是您之前和我说起来,我还真没有办法,但是就在上个月,我大哥将几处地皮的文书交到了我这里来保管,这些地方倒是可以使用。”
    “那可正好,这可就是传说中的无巧不成书了吧,”青衣男子笑了下,顺便抖动了下自己的袍袖,“在下现行谢过了。”
    “时候也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日后你有什么事情,可以到君来酒馆儿的三层,找一个叫做鹞子的人就好。”青衣男子说。
    “那他就会相信我么?”霍青城显然有所疑虑。
    青衣男子不好意思的笑了下,“你不说我倒是忽略了,喏,给你这个,用这个作为信物,你给他看这个东西,他便自然会信你。”霍青城接了过来,青衣男子递给他的正是一方巾帕,他抖开来一看,入目之下,竟然是一簇开的极好的血嫣花。
    “这花……似乎有些眼熟。”他将手里的巾帕来来回回的看了几遍,似乎是想要努力的想起来这东西到底是什么,但是青衣男子却没有给他这个机会,直接笑了下,将他的好奇扼杀,“我劝霍二爷还是不要知道这是什么东西比较好。”霍青城抬眼看他,青衣男子的笑容很是浅淡,“知道的多了就越对你没有好处,我这么做可不是小气,而是在帮你。”他微微含笑,神色十分的随和。
    霍青城自己也说不清楚为什么,在这个小男人的身上忽然看到了神秘的色彩一般,挥了挥手,“罢了罢了,你这个人也怪有意思的,不说就不说了吧!我也正好乐得糊涂。”他率性的挥了挥手,怀中的人一动,似乎是快要醒过来的样子,青衣男子抬眼看外面的天色,“我该走了。”他出来的时间已经不短,只怕是快要让笑笑那个丫头等急了。
    霍青城也站起身,“这里的地址已经不再保密,我既然能够花钱买得到,那么别人就业可以,我要带着语心姑娘离开。”青衣男子这次赞许的点了点头,人人都说这个霍二爷天天只知道沉溺美色和犬马之事,今天看来也不过是谣传而已,堂堂霍家的二爷怎么能一点智慧和心机都没有?很有可能都是因为这个人平时的嬉笑脸皮蒙混过了大家的眼睛。
    实际上,这个霍青城的才能只怕不比他的那个大哥差到哪里去。
    青衣男子叹了口气,“那你打算带她去哪儿。”
    “回顺宁府呗,我还能去哪儿,也只有那儿还比较安全和妥当,而且,料想也没有什么人活得不耐烦了,想要到我顺宁府上来惹事生非,抢了这么一个大活人去!”霍青城说起自己的老巢的时候,眉宇间是挡不住的骄傲和自豪。青衣男子点了点头,一抱拳头,“那就有劳霍二爷悉心照料。”
    “别这么说,语心姑娘从今儿开始可就算是归我了。”他得意洋洋的又说了一遍。青衣男子不置可否的摊开手,表示自己无能为力,对于他说的这件事上他觉得自己没什么发言权,“这可说不准,要看霍二爷有没有本事获得美人的芳心了。”
    霍青城不置可否的哼了一声,“这有何难,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我就不相信语心姑娘的心肠是铁做的。”
    青衣男子儒雅的笑了笑,没有再说话,打开了房门,离去。
    从花语心住的地方出来,外面已经开始摆上了夜市,灯火虽然说不上辉煌,但是也算的上是熙来攘往,热闹不凡。左边的摊位一个挨着一个,有卖泥娃娃的,有卖花草盆栽的,也有卖炒瓜子儿,山核桃的。对于这些东西,这个青衣男子似乎有着浓重的兴趣,左看看又瞧瞧,拿起来人家摊子上的核桃自己比量了下,觉得十分不错,随口问道,“老板儿,你家的核桃是怎么卖的?”
    “十五个大铜板儿就给您秤上一斤,保证分量足的很!”小贩很是欢快的回答着他的问话,青衣男子也露出了一丝的笑纹儿,“那就乘上一斤吧!”他又看见了旁边挨着山核桃的摊位在卖炒红果儿和冰糖瓜落,红红绿绿的摆在一起,煞是可爱,忍不住有凑了过去,“你这炒红果还真是漂亮,多少钱?”
    买炒红果的是个年纪不大的大姐,看见这么儒雅俊秀的小公子,竟然忍不住先是脸红了下,才一边翻动着手里的铲子,一边说,“我家的红果是自家地里产的,用的都是最好的肥料,那些被虫子咬了的果子,都被我们家那当家的丢出去喂了圈里的鸡鸭鹅们,嘿嘿。”青衣男子听了半天,也没弄懂这份炒红果到底是多少钱一份。
    旁边有人打岔说,带着调侃的语气说,“付家大嫂子,你这看见俊俏公子哥儿就说不了人话的毛病可能不能改改了?再这么说下去,当心你们家当家的又要来棍你了啊!”付家大嫂子尴尬的笑了下,赶紧低下头去炒红果,不敢再和青衣男子说话,青衣男子也不着恼,直接放了一摞铜板在她的旁边,顺便舀了一袋子的炒红果,他就走了,他才走就听见后面的人说,“乖乖,可是看见了一位正人君子的人物了,哪个男人看见了付家大嫂子可不都是两眼发直,连吃炒红果的心思都没了……”后面的声音还在继续着,青衣男子已经走远。
    他不会对着那个付家大嫂子两眼发呆,两腿发软是因为……他根本就不是个男人。等走到这条街的尽头,青衣男子又买了两样小吃和一把小挂件,是一串红呼呼的手工缝制的小辣椒,肉肉呼呼的,看起来很是可爱。
    他一个大男人拎着一大堆小零食和小玩意儿,大大方方的走在街道上,倒是也没有一点的不好意思,还笑咪咪的看着周围看着他的人,似乎这么做没什么地方不妥当一般。
    好不容易叫来了一辆小马车,算是马车吧,脑袋上的顶棚都快掉了,青衣男子也不嫌弃,直接问了价钱,就钻了进去,他的脚底板都快磨出泡来了,果然那种在忘魂殿里过的养尊处优的日子足可以害死她。这幅本来是金刚不坏之身一样的体格,竟然已经没有了原先的一半的体力,这可不是什么好现象。
    他坐在马车上,胡乱的靠在车壁上,昏沉沉的,险些睡着。
    一直到车夫好心的叫醒他,告诉他已经到了。他这才看清楚周围,原来已经到了宫门的外援,车夫挠了挠脑袋,“小公子,您就从这儿下了吧,咱们小老百姓的车是进不去宫门的。”
    青衣男子莞尔一笑,递了些碎银子给他,“多谢你了。”
    他才跳下车,就看见宫门里面的缝隙之中有个人露着脑袋在不断的往外打探似的,看见他过来,赶紧吩咐两边的人打开宫门,从里面走了出来,迎了上来,“王妃,您怎么才回来啊!您再不进殿里去,只怕笑笑姐可就撑不住了。”
    青衣男子笑了下,把自己怀里大包小包的东西往那人的身上乱放,“我知道了,辛苦笑笑了啊!当然,还有你,看,这不是买了那么多好吃好玩儿的东西回来了么?一会儿啊咱们都分了吃了!走,进殿去!”
    那一直在宫门口儿等着他的,不是别人,正是卫飒身边的贴身侍卫宝焰,他虽然在卫飒的身边很多年了,但是也不过是个小孩子,看到有这么多好吃好玩儿的东西,早就直了眼,一个劲儿的点头,“还是王妃心里头,心疼咱们。”他走了几步,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抓住了青衣男子的袖子,“唉,唉,王妃您可别和殿下着急啊,他可是等您等的都快着火了。”
    快着火了……青衣男子挑眉,“殿下?他回来了?”
    “可不是,为着说要和您一起共度晚餐,所以就提前老早回来了,这不已经足足的在这儿等着您,得有……”宝焰仰头看了看天上的星星,估算时间,“得有一个班时辰都多了。”
    一个半时辰,这么久!青衣男子一听完就立马提起来衣摆往里头跑,“可是不行了!他那火爆脾气要是等了那么久,早就该着急了!”宝焰跟着她一块儿跑,一边叮嘱,“哎哟,王妃您可别跑那么快啊!小心摔着!”天!这殿下喜欢的女人怎么一点都不让人省心啊!
    第二百二十六章 命途多舛的美人命
    “王妃,您可慢着点唉!”宝焰的腿脚也算得上是利索的,不过,此刻在这位狂奔的王妃面前看来,似乎还有点不尽如人意的地方,他根本就跟不上她的步伐!
    但见这位王妃娘娘,竟然脖子上挂着一串通红的辣椒,在通往忘魂殿的路上一个劲儿的使劲跑着,还好这时候宫中已经没有了什么下人还在随意的走动,不然,这件事传到大夫人哪里去,一定又是一场麻烦事。
    “殿下!殿下!”宝焰只能是扯着脖子喊,好让里面的人听见,在看前面一直跑着的那个人,根本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低着头,憋足劲儿似的往里跑。
    “白若溪,你竟然还知道回来!你……”从屋里走出来的卫飒根本没看见眼前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就一头被装了个正着儿,宝焰看着哪两个撞到一起的人,默默无语的说完后面的话,“殿下您可小心这点啊!”
    若西跑得太快了,直接和对面走出来的那个人装了个满怀,还好卫飒的身板儿够结实,不然这一下就得把她撞出去。下意识里觉得这个闯进来的软乎乎的东西还挺熟悉,手感也还不错,卫飒甚至还在这电光火石一瞬间之中,将怀里的人一手抱住,才往后退了几步,不能不说,这股大力的冲撞还真是让他有些吃不消。
    “咳咳……咳咳。”显然,那个撞了他的人倒还是不如他的状态好。似乎是被自己的力道伤着了。卫飒嗔怪似的扶着她的后背,让她顺气,“你闹什么啊!不能好好的走进来么?”
    “我……我这不是怕你等的急了么。”怀里的小女人气息还没喘定,就着急的回答着他的问题。
    “行了,行了,算是我不好,应该在里面等着你自己撞进去就好了,是吧?”卫飒低头看她,若西一路跑得实在是太快了,这会儿的功夫已经是染红了脸颊,卫飒看着她一阵好笑,顺手抄起来她脖子上挂着的东西,摆弄,“这是什么东西?还挂在了脖子上?项链么?”
    哪里有这么巨大型号的项链啊!若溪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指着这上面的小辣椒对他说,“这叫冲天椒,是湖北一带的特产,不过这些都是假的,是农妇们为了图吉利在过年和过节的时候才会手工缝制的一些吉祥物,挂在屋子里,又没有真的小辣椒的那股子冲脑门儿的辣味儿,也还比那些小辣椒挂的时间长的多,也不会腐烂或者掉叶子!你看,多好看!”若溪走来走去的在殿里溜达了两圈,终于选好了一个地方,把它挂了上去,拿手扶着说,“你看看,挂这儿行不行?”
    卫飒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本来很生气的心情再看见她努力的踮着脚往墙上挂辣椒的时候,就平静了下来,似乎这样的日子才算得上是一场真正意义上圆满的人生一般,有一个属于他们两个人的地方,也有一份对生活的热爱的心。这样的感觉,让他久久冰冷的心脏感到了一股暖流在默默地涌动着,很窝心,很温暖。
    他的嘴角染上了笑意。“好看。”他轻轻的说,若溪一听他说好,立马来了精神儿也顾不上自己的脚痛了,直接召唤来了身后面一直跟着自己的宝焰和笑笑,“唉,你们两个别发呆啊,快来帮忙呢!”她一招呼,哪两个人就立马跑了上来,风风火火的跟着她一块儿把脖子上的东西都往房梁上挂,笑笑挂着挂着,就感到心里一阵酸楚。
    看着若溪脸上的兴奋的神色,她却忽然感到了悲凉。别人不知道,可是她确实知道的一清二楚!这里面可不光光是一个喜欢小辣椒的问题了,在仲夏之际挂辣椒辟邪气,是北冥才有的习俗!在这儿,在大祁国,只有在年关将至的时候才会挂上一串红红的辣椒或者是什么腊肉之类的东西,来讨个吉利和彩头,又正好可以将自家酿制的腊肉晒干,将这些肉当作是自家人冬天里的存粮来吃。
    笑笑不由自主的多看了几眼还在忙碌着的若溪一眼,不知道她在买回来这些个辣椒和小摆设的时候,自己到底是一股什么养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