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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四章 寻刘

      “哎。”刘灵毓摸一摸自己的鼻梁,四仰八叉的坐在刘澈的面前——“连沈沐阳都在外面找了,但就是没能找到丝毫的线索。”
    “姐夫家里到底还是很厉害的,之前盘查杜家人,姐夫家里的天罗地网,盘虬卧龙,朕算是可见一斑。”
    “姐夫吗?嘿嘿嘿,嘿嘿嘿……”刘灵毓听到这里笑不可抑,“死刘澈,你最好莫要乱叫。”刘澈知道,刘灵毓此刻是心花怒放的,索性趁热打铁,继续追问——“那么,究竟怎么样呢?你们?”
    “过了今年,我就二十三岁了,早已经不是豆蔻少女了,我是想要让皇上回来主持我的婚礼,但是他呢,就是躲避在外面,这如何是好呢?”
    原来,刘灵毓下意识的还是将刘泓当做皇上,难道这多年来,自己为皇朝鞠躬尽瘁,她是什么都没能看到不成?
    “现在,臣弟才是皇上呢,长姐,臣弟也能做主婚人啊。”
    “你不成……”刘灵毓对着他翻白眼。“我们之间的姻缘可谓是……是……”刘灵毓现在知道读书少的坏处了,想要出口成章的时间里,却磕磕绊绊好半天不能说出来个所以然。
    “千里姻缘一线牵?”刘澈续道。
    刘灵毓接着刘澈的话茬,连连点头——“是啊,千里姻缘一线牵,就是你说的这样呢,在外面之间穿针引线的月下老人是谁呢?是皇兄与落雁啊,现在,他们都不在,你要我成婚,我耿耿于怀嘛。”
    “原来如此,但是朕已经在找了啊。”
    “两个月了啊!”刘灵毓显得很不耐烦,中指和食指伸出来,在刘澈的面前晃动一下。“杳无音讯,真不知道王弟你的羽林郎是做什么吃的。”
    “他们的能力与水平,朕从来没有怀疑过。”
    “但是……”刘灵毓顿时心情不好了,刘澈的言下之意是什么呢?不是羽林郎不厉害,而很有极大的可能是……他们两人遭遇了险情,因为这个…才……
    一想到这里,刘灵毓忽而心情沉重起来,目中也有了一抹凝重之色,“王弟你的意思是,皇兄或者已经……”
    “那是最坏的猜想。”他说。
    “也是,也是,他们都已经遇到多少次的危险了啊,每一次不都能逢凶化吉遇难成祥吗?不会有什么问题的,不会的。”是自我解嘲也是为我安慰。
    “是,臣弟这里还会好好找的,你放心就好。”刘澈说,其实,寻找刘泓的事情,到现在为止,刘灵毓已经下定决心,准备单独行动了,这一次的碰面后,刘灵毓可不准备继续干耗着了。
    她从帝京离开,径直到外面去了,找到沈沐阳,两人先在云榻上耳鬓厮磨了会儿,刘灵毓采阳补阴,将沈沐阳弄得神魂颠倒,如痴如醉,沈沐阳都筋疲力尽了,至于刘灵毓还略微满足呢。
    “究竟怎么样了吗?什么结果都没有啊?”刘灵毓手中握着鸟儿,一边轻轻的揉捏,一边说。
    “我早已经差遣人去寻找了,但是如此大浪淘沙,你也知道,哪里就那样容易了呢?”
    “哎,”刘灵毓叹口气,豁然起身。“不和你闹了,我穿衣服,自己去外面找了,既然凉锡与燕国的探子回来都说,皇兄不在,那么只有一种可能了,皇兄就在本地呢。”
    “公主,本地几乎就要掘地三尺了,但是却一点儿线索都没有。”
    “呢也要找。”刘灵毓一边说,一边穿衣服,沈沐阳从后面抱着刘灵毓,还要开始新一轮的……,但是刘灵毓用力的推开了沈沐阳。
    “只能我扑你,不能你扑我啊,驸马爷。”
    “好吧,好吧。”小模样站起身来。“恭敬不如从命了,不过究竟要在哪里去找呢,你也好歹告诉我,我们一起走啊。”
    “让我想一想……”刘灵毓对于侦探行动是比较热衷的,但经验不足,只能和沈沐阳商量究竟从哪里行动,究竟如何去行动。好在,两人一拍即合。
    帝京里,倒是刘泓不清楚,刘灵毓已经离开帝京单独行动去了,知道刘灵毓非要让刘泓和薛落雁做主婚人,原来并非是刘泓在刘灵毓的心目中是根深蒂固的帝王,而是另有原因,他也是哭笑不得。
    现下,就准备安寝呢,外面的走廊里,却绵延不绝的排列开了一长条的红灯笼,一个女子慢吞吞的仪态万方的过来了。
    高成看到是薛锦茵来了,立即到内室去汇报,刘澈实在是不想起来迎接,但薛锦茵这人,是个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人,刘澈一想到这里,只能披衣而起。
    因为是夏夜,所以随便穿了一件荧光黄的衣裳,薛锦茵从气死风灯的路灯旁边走过来,站定在旁边,盯着刘澈看。
    “你们都退下吧,本宫有几句话想要和皇上聊一聊。”薛锦茵一面说,一面回头,挥挥手,让旁边的几个人离开了,那几个人相继离开后,走廊里顿时变得黑黢黢的。
    走廊是如此的深邃,漆黑,好像深不可测的盲肠一样,大概是怀孕的女子对外界的刺激都比较敏感,一股风吹过来,顿觉溽暑难耐。刘澈看到薛锦茵握着扇子搔首弄姿,轻轻的舞动水袖,好像来自于经文里的摩登女郎一般。
    不禁恶狠狠的啐一口。
    “是什么风将皇后娘娘您吹过来了啊?”
    “刘澈!”今晚的薛锦茵,慨然没有玩笑的况味,那双眼睛,在黑暗中居然明亮的好像云豹的眼睛一般的,声音空洞,带着一种狠戾与暴躁——“你难道不知道我到这里来是做什么?究竟刘泓的消息怎么样了?你不可能一点儿都没有风声的?”
    “朕要是知道皇兄在哪里,早已经告诉你们了!”
    现在的刘澈是真的生气了,“母后逼朕,怀疑朕,长姐追问朕,现下,朕总以为能睡个安稳觉了,你又是过来了,你们有没有想过朕的感受呢?”
    “哈,刘澈,莫非你果真已经动手了?你要真的动手了,我是不会放过你的,我和你死磕到底。”虽然,薛锦茵的话听上去轻飘飘的,甚至于有点儿让人感觉不到什么气势。
    但刘澈却知道,这风轻云淡背后的凝重与沉痛,刘澈心有余悸,盯着薛锦茵看了很久很久,这才冷酷的一笑——“那么,朕就拭目以待了,你以为朕果真相信这孩子就是皇兄的吗?”
    这一句话说完,暗夜中,刘澈忽而发现薛锦茵的面色骤然变了,其实,他不过是在狡狯的敲诈,在旁敲侧击,但此刻,从那剧变的神态里,刘澈似乎明白了什么奥义。
    “刘澈,你……你最好莫要血口喷人,事关皇亲贵胄呢,你胡言乱语是……是要下拔舌地狱的。”毕竟,在帝京,除了刘澈能制裁自己,其余人都不能了,所以,她只能用神明来恐吓刘澈。
    刘澈笑的比刚刚还肆意了,“朕好像很怕拔舌地狱一样。”
    “夜深人静了,本宫……”薛锦茵发现,今晚自己败下阵来了,今晚不能继续和刘澈辩论了,刚刚还盛气凌人呢,但现在,因为刘澈刚刚的一句话,薛锦茵灰头土脸,准备逃之夭夭了。
    而就在这一刻开始,刘澈有了全新的主意,既然横竖是调查,何不再差遣一群人去调查这孩子呢?从刚刚薛锦茵那紧张到无以复加的神态里,刘澈不难猜想,这孩子必然是有什么问题。
    是薛锦茵自己出卖了自己。
    现在,看到薛锦茵那手足无措六神无主的模样,刘澈上前,一把将薛锦茵的手腕握住了,薛锦茵想要挣扎,但是刘澈的力量如许大,并且刘澈是那样厉害,哪里是只能挣扎的呢?
    四目交投。
    她比刚刚还要心虚了。
    “皇兄会回来的,你现在怕什么呢?”
    “你才怕呢,刘澈,你……”薛锦茵恐慌,用力的挣扎,但刘澈完全一派老样子,在保证薛锦茵孩子安全的前提下,刘澈看上去非常凶悍,薛锦茵东摇西摆,好像纸片人似的。
    “你放开本宫,我……我要喊人了。”
    “你莫要忘记了,这里是朕的寝殿,更莫要忘记了,你可不是什么名副其实的皇后!”刘澈一把松开薛锦茵的手,薛锦茵连地上刚刚滚落的团扇都不敢捡起来,不安的逃去了。
    这一晚,很多人都没有休息好。
    刘澈因思虑皇兄的事情,事到临头,想要好生休息那是绝对没有可能的,越是告诫自己莫要胡思乱想,但脑海中的东西却是活跃。
    子羽薛锦茵,唯恐孩子的事情泄漏了,倒是午夜梦回都是噩梦,那个孩子的亲生父亲,马夫早已经让薛锦茵给弄死了,按理说一个死于非命的人,她处理的结果又是那样干净,刘澈应该是没有办法将秘密剖白出来的。
    但不知道为什么,他还是感觉栗栗危惧,惶悚不宁。
    太后娘娘这一边,因为思念刘泓,身体大不如前,倒是一病不起了。
    刘灵毓带着沈沐阳,在身板半夜以找皇兄为借口,到处乱窜,帝京已经宵禁了,处处都是横行霸道的武侯,只要有闲杂人等在城内逗留,武侯们必然上前一步将之拿下。
    但是刘灵毓呢,带着沈沐阳上蹿下跳,完全无视这些人高马大的家伙。
    “快上来啊,你慢吞吞的,和你在一起,不好玩的紧。”刘灵毓一边说,一边将飞虎爪从高空丢下去,轻轻伸手一拉,绳索晃荡一下,将沈沐阳给拉起来,沈沐阳累坏了,气喘吁吁。
    而身后的追兵却也来了。
    武侯老远看到墙角边有一个白衣公子在气喘吁吁,但走近,那白衣公子却哗啦一声就消失不见了,这让他们以为自己见到了幽灵。
    外面的世界比帝京好玩多了,是个多姿多彩的万花筒,刘灵毓呢,欢欣的跳跃,面上写满了后青春期的快乐与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