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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七十六章 逐白

      这么一来,外面那热热辣辣的空气,和屋子里的空气就形成了两种鲜明的对比,在这种对比里,两人都感觉到了惬意。
    薛落雁与碧玉在屋子里却也还在聊。“最近,帝京的事情不是很多,我让你准备的东西呢,你却拿过来。”
    “娘娘,奴婢以为您心血来潮呢,”碧玉一面说,一面在旁边翻箱倒箧,将一个笸箩拿出来,在那笸箩里,有针头线脑,有一些碎布等等。
    薛落雁摸一摸那些东西,面上有了深沉的笑痕。
    “娘娘,您现如今已经很累了, 您却偏偏还要做针线活,您想要什么,您将这事情告诉了奴婢,奴婢呢,将这东西画出来,给了尚宫局,那韩休怡娘娘, 会很快安排人给您做好的,强如您这飞针走线伤眼睛。”
    “不妨事,我准备给云缡的孩子做肚兜,做鞋子呢,这东西,是我薛落雁的心意,让尚宫局的人送来送去,成什么体统,成什么模样?”他说。
    碧玉听到这里,点了点头,“其实,您不说,我也知道,您要做什么,您准备做什么。”
    “嗯。”薛落雁点了点头。
    “还是您好,现如今,奴婢也相信现世报是什么了,您看看之前,二小姐是如此的作恶多端,要是二小姐也好好的是个大好人就好了,现如今,还需要在地牢里吗?”
    “碧玉。”薛落雁仅仅是轻轻叫了一声碧玉的名字,碧玉立即知道薛落雁的意思,如梦初醒一般,将那碎布拿出来,左右的端详。
    “这个,做虎头鞋是很好看的,娘娘。”碧玉办薛落雁挑选布料,薛落雁笑嘻嘻的。
    不是薛落雁不去谈妹妹,而是,薛落雁已经尽可能的去帮助妹妹了,治病?连卫可期都认为没有希望的病,只怕也不需要治病了。
    现如今,薛落雁只想要好好的,好好的安排这一切。
    然而,在这酷热的日子里,薛落雁却忘记了一个最重要的人,这个人现在在受罪呢。
    养尊处优的沈沐阳,沈沐阳因为上次的事情,被关押在了大理寺,这大理寺可不是好相与的地方,在这大理寺中,也没有什么好说话的人。
    至于刘灵毓,虽然现如今能顺顺利利到帝京来了,但能怎么样呢,想要到大理寺的监牢中去看一看他,却是没有可能的。
    大理寺,这是帝京一个看起来貌不惊人的地方,这里好像已经脱离了换成,是一个独立存在的。
    这里,安安静静的,周边是参天大树,那参天大树都是槐树,在那槐树上,有很多的乌鸦,乌鸦在等吃的东西。
    乌鸦和秃鹫一样,是吃腐肉的,这群飞禽成群结队的来到这里,并不是没有缘故的,而是……他们在这里的目的就是为了吃腐烂的东西,吃这些腐烂的东西,对他们来说,是快乐的。
    而在大理寺,每一天都会哦有腐烂的东西给这群飞禽吃,他们吃起来,是那样的快活。
    大理寺中,人们都按部就班的站着,雄赳赳气昂昂的。
    “喂,让我进去啊,我是刘灵毓,我是长公主,你们……你们不能不然我进去啊。”在大理寺,门口有两个卫兵,这两个卫兵,手中的钢刀,交叉起来,好像雕塑一般的,将这里给环卫了起来。
    刘灵毓到这里,老远就看到这两个人。
    这两个人却纹丝不动,好像雕塑一样,至于这大理寺,却也好像是一个很安静的地方,刘灵毓从前就知道帝京里有这么一个古怪的所在,但刘灵毓从来就没有到这大理寺来过。
    之前是只闻其名,但现如今,是到这里了,在这帝京里,刘灵毓终于找到了大理寺,但大理寺却完全没有挂牌子。
    要不是经过很多的打听,;刘灵毓简直还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呢。
    这两个虎背熊腰的男人,好像双胞胎似的,他们两个人就那样站在门口,就那样连一丁点儿的缝隙都不给陌生人。
    “我说,你们……你们不能欺人太甚啊,虽然说嫁出去的女儿是泼出去的水,但我……我毕竟还是你们的长公主啊,你们想要将我怎么样呢……”
    刘灵毓开始胡搅蛮缠,将自己的那象牙白的脖子索性露出来,指了指,挑衅的说道:“将你们的水果刀,来来来,从这里刺下去,我对你们是感激不尽了。”
    “来啊,为什么不……”刘灵毓本以为,这摆设一般的两个人,是阻挠他的,孰料……实际情况是,这两个人,压根就没有理睬他,他轻轻拨弄了一下,这两个人就……分开了。
    “哈,就知道你们给我放水,我可是堂堂正正的公主呢,你们以为?”楼临霁一边说,一边上前去,进入了大理寺。
    这大理寺建筑物是上下两部分的,上面的部分,是地表上的,下面的部分,可想而知了,是地表之下的,换言之,大理寺之下,有地牢,这地牢里,才是大理寺的世界呢。
    至于上面的建筑物,不过是这里的人用来办公或用来休息的,其余的一切事情都放在地面之下举行。
    但这秘密,不是在大理寺中工作的人,都不知道,刘灵毓这初来乍到的,哪里就知道在大理寺有这么一个绝妙的秘密啊,他一边走,一边东张西望。
    这里的每个人看起来都不怎么友好的模样。
    “我找沈沐阳,就你们裴将军从外面带进来的人犯,那可是我的人,我的郡马爷呢,这事情里面有冤枉呢,我可不能让你们乱来,你们的裴将军呢?”
    刘灵毓一边走,一边虚张声势的问,旁边的几个人都没有一个说话的。
    “喂,你们是哑巴了不成?”刘灵毓气坏了,刘灵毓可不是薛落雁,要是薛落雁,早已经看出来这里不对劲了,但刘灵毓毕竟是刘灵毓啊。
    刘灵毓叹口气,往前走,一边走,一边叹息,接着,给那个将军肚的人一拳头,将那人打的闷哼了一声,但那人居然还是笔挺而严肃的站着。
    “打都不疼?”刘灵毓看了看自己的拳头,看了看刚刚那个人,那人口中有鲜血喷出来,看起来很痛苦不堪的模样。
    刘灵毓看到这里,却一个字都不说了,站在原地,思忖起来,就在刘灵毓思前想后的时间里,正对面的屋子里,一个难走抱着拳头哆哆嗦嗦的靠近了刘灵毓。
    “哦,原来还有个管事的。”刘灵毓三两步到了那人身边,“你这个人,叫什么名字?”刘灵毓一边问,一边打量眼前人的衣裳,发现这人穿的是一件紫色的衣裳。
    在帝京里,紫色的衣裳未必是一般人能穿的,所谓紫气东来,按照帝京的阴阳五行一说来看,最为高贵的是黄色,黄色所以趁了天子的专利,一般人只要染指了黄色,可就倒霉了。
    这接下来就是正宫红,这种正宫红,是妃嫔与位高权重之人穿的,下来是宝蓝色,朝服都是宝蓝色,接下来就是紫色。
    这紫色衣裳,虽然是没品的人,但没品的人,说起来没品,但毕竟也有点儿真能耐。
    就好像裴臻与高成,你说他们有什么品呢,他们自然是什么都没有的,但他们这两个人,却比一品的大员说话还要掷地有声呢。
    刘灵毓打量眼前人,发现这是一个微微发福的中间人,这人的眼睛明亮的很,这人看起来,是那样的温和,一张脸见到自己也是笑的一团和气。
    这样美丽的笑容,是让他人感觉奇怪的,而也让盛怒的刘灵毓想要对这个人动手都没有可能,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啊,更何况,这个人小的这样灿烂,笑的这样恳挚。
    好像,刘灵毓与这个人有很多年的交情一般。
    此刻,刘灵毓的面上浮现了一抹淡淡的笑痕,“很好,很好,你不是哑巴吗?”
    “回长公主,属下可不是哑巴,您大概是想要说,他们是哑巴了,回长公主,好教长公主您知道,他们也不是哑巴,但在这大理寺,和帝京里其余的机构是不同的,他们即便是能说话,也都不说话。”
    “为何?”刘灵毓目光中的疑惑之色,燃烧起来。
    那锐利的视线,落在眼前人的身上,那人按理说,一定很恐惧,但现实是,那人却还是温吞的笑着,眯缝眼睛看向刘灵毓,笑的好像是弥勒佛似的。
    “好教长公主您知道,虽然他们不是哑巴,但是说起来,他们却都不能说话呢,只因为,第一,这里是重案要案审讯的地方,一切的一切,他们这人微言轻的是最不能过问的,而我们呢,卷宗是无论如何也都不会到他们手上。”
    “这第二,他们这群人,是从长缨卫中抽调出来的,长缨卫是裴将军带着的军队,这军队的军机是什么样的,属下不说,您也都明白了。”
    只要是从长缨卫那边来的人,都是经过特殊的训练,曾经,刘灵毓听说过,一个长缨卫,为了追杀帝京里的刺,在冰天雪地里趴着一动不动,伪装了一整天。
    这样具有意志力的人,自然是不会屈服在自己的拳头下了。
    “哦,原来如此。”刘灵毓露出一张恍然大悟的脸,上前来,一把亲亲热热的搂着眼前的人,“我现在问你,你告诉我啊,事情呢,就是这么一个事情,我呢,过来找沈沐阳,你们裴将军呢,将沈沐阳弄到哪里去了?”
    “我的好公主,那事情却不是我负责的啊。”
    “你……你究竟是什么人,难不成是消遣本公主不成?”刘灵毓柳眉倒竖,杏眼圆瞪,我看起来好像是过来玩儿的吗?可不是,我是名副其实过来做事情的,你看看你这鬼模样,你分明是和我闹着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