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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节

      “不走了。”他的外袍落在脚边,眼神却落在云郦身上,他走什么走?走了独自生闷气吗?既然是她点的火,自然是该她灭了。
    反正她的存在,已经是他放纵的产物了,既然如此,何必压制。
    而云郦看着这样子的裴钰安,顿时觉得危险极了,比起她成为破布娃娃的那一夜,还要危险,她往后缩了缩。
    云郦的直觉没有错,这一夜,她的确是惨遭蹂躏,到了最后,她连呼吸的力气都快没有了,只觉得自己是一条死鱼。
    她知道裴钰安喜欢她,可她一直的人设是不喜欢裴钰安,只是心肠好,特别感念昌泰郡主的恩情,舍不得昌泰郡主难过,所以她愿意自荐枕席,今日也可以说这一番话的。
    她知道裴钰安听了这话,肯定不爽,可她没想到她的结果会这么惨。
    而裴钰安彻底放纵后,看着腿都合不拢的云郦,眼底闪过一丝心疼,他给她洗漱干净,亲自抹了药,换上干净的亵衣,这期间,云郦累得眼睛都没有睁开。
    一夜天明,裴钰安起床时,云郦还在沉睡,他换好衣裳,便走了出去,回房后便对扁余吩咐道:“去把明蕊叫来。”
    一刻钟后,明蕊出现在裴钰安跟前,裴钰安端起茶杯轻抿了口茶,目光落在她身上,不得不说,明蕊是个很美貌的女子,甚至不输云郦,这样的姑娘若是有野心也不奇怪。
    “我有两条路给你选。”裴钰安慢条斯理地开口道。
    明蕊抬起头,看着上首上芝兰玉树的裴钰安,目光微暗,“世子请说。”
    “一是你规规矩矩地在这儿待上几个月,到时我会送你银钱地契,放你出府。”裴钰安道,“你在外面若是遇见麻烦,也可寻扁余帮你解决。”现在昌泰郡主身体不好,他不想直接刺激她,当然他也不可能真的和明蕊有什么。
    明蕊垂下眸子。
    裴钰安的目光冷下来: “第二条就是现在便撵出府去。”
    明蕊瞬间抬起头,裴钰安轻笑一声:“撵出府的理由我有千千万,母亲也会无话可说,大不了我重新换个乖巧的丫鬟。”当然
    了,他若是选第二条,裴钰安也不会让她全须全尾地离开,这样的美人只要足够聪明,在外面自然也能想尽办法上爬。
    宽容仁慈也是有底线的。
    不过这两条路摆在她面前,不是傻子都知道选第一条,第二条还是威胁居多。
    明蕊吸了口气,她看着上首男子,忍不住道:“敢问世子,可是我有什么地方比不上云郦?”论容貌,不能说她略胜一筹,可也是天生丽质,不输云郦。论出生,她是官家嫡女,而云郦出生乡野。且琴棋书画,都略通一二,说起性格,她也知进退,懂礼仪。
    裴钰安扫了她一眼,淡淡地道:“没有比不上,只不过你是明蕊,她是云郦。”
    第53章 他爽了
    明蕊紧紧地盯着他,半晌后,她低头道:“我选第一条。”
    裴钰安满意地看了她一眼,别有深意地道:“希望你说到做到,否则……”
    明蕊笑了一声:“世子放心。”
    等明蕊离开,裴钰安用过早膳,去了趟刑部,之后刚过午时便回来,听说云郦还在睡觉,裴钰安推开门走了进去。
    云郦睡着的姿势和他离开前一模一样,微微侧身,低着头,双手搭在小腹上,就连临走之前被角也始终如一,看来昨夜的确是累极。
    裴钰安让厨房熬了些补汤,去荣正堂陪昌泰郡主说了会话,昌泰郡主的脸色甚是难看,裴钰安命令扁余加大寻找大夫的力度,这之后又陪裴意朵玩了会,再然后去练武场打了一套拳,眼看快到酉时,马上黄昏,裴钰安回了外书房,得知云郦已经醒了,他沐浴更衣,去了后罩房。
    春云给云郦送了膳食,是裴钰安吩咐厨房熬的党参乌鸡汤,云郦正用着汤,这时推门声响起,春云不用裴钰安使眼色,便自行告退,还不忘替两人拉好门。
    云郦小心翼翼地觑了裴钰安一眼,放下江心白瓷的小碗,低声道:“世子。”
    出口的声音不曾有往日的清脆,沙哑微低,裴钰安眸色一沉,他当然知道云郦的声音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无外乎是昨夜使用过度。
    他在云郦身旁坐下,见她的碗已空,亲自拿起汤勺盛满一碗汤:“我已经和明蕊说清楚了,过一段时间,就送她离开。”
    云郦有些讶然。
    裴钰安将看了她一眼,叹气道:“云郦,你觉得我和我那些同父异母的弟弟妹妹们关系如何?”
    裴鹤多情,镇国公府内颇有几位庶出的弟弟妹妹,裴钰安碍于性格,对他们不能说差。
    当然是不可能亲近的,昌泰郡主从没有故意苛责那些庶子庶女,但终归是不喜欢,尤其有两位姨娘年轻的时候还颇为恃宠生娇,令昌泰郡主头疼,他们的子嗣和裴钰安更只能说面和心不和。
    “就……不太好。”云郦小声地给出这个答案。
    裴钰安看着她,循循善诱道:“其实,即使是一母同胞的兄弟姐妹,关系也不一定能好,但云郦,你要清
    楚,同父异母的兄弟姐妹关系差的可能极大,毕竟生母不同时利益会相悖。”
    云郦秀眉微蹙道:“世子你的意思是……”
    裴钰安盯着她的小腹道:“我的意思是,我不想我的孩子来自不同的生母。”
    既然决定让云郦生下他的孩子,他没想只准她生一个。
    云郦目光有些惊讶,好像明白了裴钰安的意思。
    “总而言之,以后不准说让我去别的女人房间这种话了。”裴钰安尽可能温柔地道,他承认他是喜欢云郦,且是很喜欢,否则不可能他把持不住。
    昌泰郡主是病了,是很想看见他有子嗣,他烦躁,但换个人,他绝对不可能妥协。
    会纳云郦,比起想要子嗣,更多的是,他想要她。
    当然他也知道,云郦现在对他没有男女之情,只是感恩心善,可往后日子还多,他会让她喜欢上他的。
    “那夫人那边呢?”云郦似是忍不住问。
    见她又开始关心昌泰郡主的心愿,裴钰安按了按鼻骨,看着她小腹道:“那你就争气些。”
    云郦整个人一僵,裴钰安将温度合适的汤碗递给云郦:“喝汤吧。”
    云郦看他一眼,低下头,乖乖巧巧地拿起汤匙,从昨晚的怒火就可以看出来,裴钰安对她的喜欢一定比她想象的多一点,这可……太好了。
    用过晚膳,云郦略作洗漱,就去床上躺着了,她其实也不想躺,都躺了一天了,可实在是太累。
    裴钰安眸色微暗,在榻上看了两刻钟的道德经后,才上了床。
    第二天裴钰安起床的时候,云郦依旧醒了,不过她还是没下床伺候裴钰安更衣,但这一次,裴钰安看了她一眼,道:“云郦,去把中衣给我拿来。”
    裴钰安已经放了一部分衣物在云郦房间,今日要穿的衣裳搭在屏风旁的红木枝架上。
    云郦没想到裴钰安会叫她,但她知道,按照自己人设,可以因为羞涩不习惯装睡不伺候裴钰安更衣,但裴钰安一旦叫她,她再如何也会乖乖起床。
    云郦睁眼爬起来,幸好昨日上了两次药,那药的效果甚好,如今除了身体略有疲乏,一切都好。
    她规规矩矩地把中衣给裴钰安拿来,裴钰安伸开手,云郦看他一眼,踮起脚尖为他更
    衣。
    裴钰安垂下眸,淡淡的桃香从她身上传来,她穿着亵衣,围着自己转来转去,先是中衣,然后低头为自己系上玉带,然后是鱼袋,香囊,玉佩,然后又取了外袍,最后是大氅。
    裴钰安深吸了口气:“马上就要除夕了,这几日官署应该不忙,今日我会早些回来,陪你用晚膳。”
    他还没承诺娶她为妻呢,云郦自然不会放过促进感情的机会,她笑了一声:“那奴婢做几个世子爱吃的菜。”
    “不要累着了。”裴钰安道。
    “不会不会。”
    裴钰安嗯了一声,换上黑靴,这才出了房间,见他离开,躺了一天多的云郦也换衣起床,等到下午,嗓子恢复得七七八八,去向昌泰郡主请安。
    昌泰郡主见到她,满意地拍了拍她的手:“云郦,你果然没让我失望。”
    云郦眨了眨眼睛,看来只要得到了裴钰安的心,他自然会为喜欢的人扫平一切障碍。
    陪了昌泰郡主,云郦又和裴意朵玩了会儿,眼看裴钰安可能快回来,云郦去了厨房,把奶汁鱼片,八宝野鸭,山珍刺龙芽,莲蓬豆腐需要的食材全都处理好,只等裴钰安一回来下锅炒,而后早早地把龙井竹荪汤用砂锅煲好。
    可过了酉时,天都黑了,裴钰安也没回来,裴钰安是个言出必行的人,云郦疑心他是有什么事耽搁了,可天黑一个时辰后,裴钰安还是没有回来,就在云郦为不安的时候,有小厮来说,世子今日有急事离城,怕是今夜不能回来了。
    云郦看着案板上处理好的食材,自己下了一锅面晚膳,其实失落倒没有,她就是羡慕,羡慕裴钰安是个男子,还是国公府的世子,更羡慕他有让他繁忙的公务。
    因为这样的人,不需要和她一样,把他的未来寄托在别人身上,而她却要依附他人,就像藤蔓般。
    不是没想过自立,可藤蔓生来就是藤蔓,没了高墙树枝,如何能蓬勃生长,就比如美貌无依的弱女子,没了权势的庇护,很容易就任人采摘,一如她的……二姐。
    裴钰安是第四天黄昏回的府,但他回府是先去了荣正堂,然后才来的外书房。
    近日天冷,云郦也不在外头坐着,她拿着绣绷,准备绣个香囊,脚步
    声响起,她抬起眸,果然见裴钰安走了进来。
    云郦忙起身走去,接过裴钰安脱下的大氅,见裴钰安神色有些疲惫,连忙吩咐外头的仆妇备水,又问裴钰安用过午膳没有。
    “用过了。”见云郦一直围着自己转,裴钰安心里生起了一点愧疚,“云郦,那日说好了陪你用晚膳,是我食言了。”
    云郦将裴钰安的大氅挂在木架上,闻言轻笑了一声:“和奴婢用膳什么时候都可以,还是世子的正事重要。”
    裴钰安看着善解人意的云郦,不知为何,希望她能放纵肆意点,不需要总是这么为人着想。
    “世子是什么急事啊?”云郦挺想关心裴钰安后宅外的事。
    不机密的事裴钰安一直都愿意和云郦讲,他道:“我寻到了一个大夫,应该能治疗我娘的头疾。”
    云郦露出激动欢喜的模样:“真的吗?大夫在哪?”
    “那位大夫在西南一带颇有名气,治愈过几个头疾缠身的病人,我觉得希望很大。” 裴钰安洗了洗手,云郦递给他帕子,他擦干净手道,“大夫已经到了,赶了一天路,正在客院休息,等休息好,再去看疾。”
    “希望他能治好夫人的头疾。”云郦当着裴钰安的面,目光颇为真挚。
    裴钰安笑笑,他也希望,大夫休息了一个时辰,便去给昌泰郡主看疾,云郦也跟着裴钰安一道去了荣正堂。
    这位大夫姓李,五十左右的岁数,说一口蜀地乡音浓厚的官话,昌泰郡主没抱他能治好自己的希望,毕竟太医院都只能缓解。
    可这位大夫看诊之后,胸有成竹道:“这位夫人的病情我曾在蜀地遇到过一模一样的。”
    昌泰郡主脸色微变,裴钰安直接道:“李大夫,你的意思是……”
    “夫人的头疾老夫能治好,只夫人这是慢性病,治疗的时间有些长,最少三个月。”
    昌泰郡主有些难以置信,她的头疾多年,起初是头晕头疼,偶尔一次,不妨碍事。后来渐重,头疼起来就像针扎,三个月前的遇刺,头疾迅速严重,除了有时难以忍受的疼,还有头晕恶心无力一系列症状。
    见这位李大夫能治好昌泰郡主,裴钰安待他更加尊重,他一开药方,便立刻派人下去拿药,之后
    更是亲自敲打了照顾这位李大夫的仆人。
    这番忙完,裴钰安才回到前院,云郦陪他用了晚膳,见裴钰安今日心情好,云郦暂时不想做让他不高兴的事,那些适当让他无言以对,促进感情的事可以过两天再做,今日干脆让他更爽快些。
    这几天她的身体也养好了,于是当裴钰安来了两次,要出去的时候,云郦拉住他的手,羞涩地道:“世子别动。”
    裴钰安不解地看着她。
    “世子不是让奴婢争气吗?”云郦忍着羞,似乎根本不敢看他,“这样应该好受孕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