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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婶婶,晚晚听不懂您在说什么。”洛晚晚扶着姑婆就坐。
“这丫头真是,害羞。”婶婶给自己找了个台阶。“洛家今年好事成双,晚晚嫁县令,艳艳嫁举人。我们这些当亲戚的,可都要跟着沾光了。”
果然,好大一个坑,竟是挖在这里。
儿女婚事,你情我愿。就是王八看绿豆,那也得对眼才是。抢扭的瓜能甜?
“不是说晚晚嫁给林举人吗?”姑婆也是大吃一惊。总是听到晚晚和纯儿疯疯打打的言语中,晚晚和林举人还是很甜的一对儿啊。
“姑妈,您听岔了吧。晚晚许配的是县令,林举人提亲的是艳艳啊。”贾氏扇着圆面绣扇字,理直气壮的问洛晚晚:“晚晚,这其中会不会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大了去了。偷梁换柱,莫过于此吧。
洛晚晚的手握紧了拳头。
“表婶您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吧。林举人提亲的明明是晚晚。”夏纯拉住了洛晚晚,“艳艳呢,您让艳艳当长辈的面把话说清楚!”
“艳艳?”贾氏以扇遮面。“艳艳这会儿和她的小姐妹一起看花灯了。”
“厚颜无耻!”夏纯拍了桌子。
“纯儿。”却被姑婆喊住。
“是啊,这是怎么回事啊?”好几个叔伯辈的亲友都在问。
“自古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县令待晚晚极好,林家上门说亲,哪能让晚晚嫁两次?”贾氏振振有词。
一旁的洛父一言不发,许是被贾氏的说辞说动了心。两个女儿,都想她俩寻个好去处。
洛晚晚对洛父根本不报想,他本身体不好,家里上下交于贾氏在打理。
只是,林颖川是何等高傲的性子,他岂会在意一个嫡女的称号,和屈服一个和他没有半点关系的女人?
林颖川隐忍至极的那句,“等你。”还在洛晚晚耳畔响起。
糟了,调虎离山?
林颖川难道也被下套了?
“晚晚,你去哪里?”
洛晚晚只是这样的预感,来不及和任何人说。她提着裙子就往和林颖川约定的小河边跑去。
说好一起划船,在湖中心放花灯,给彼此一个惊喜的。
“洛晚晚,你今天要是离了这个家,就别回来。”洛艳艳的娘气急败坏的道。
她以为洛晚晚会一如既往的忍气吞声,会自责是自己没做好。特别是在各位叔伯的面前。洛晚晚,离开洛家,还有什么?
但是,她错了。
并不是每个人都只在忍无可忍,退无可退时,才会去想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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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纯追着洛晚晚跑了出来。沿着河边,一路顺流而下的花灯承载了多少善男信女对人生的期盼。
林颖川应该如约在船上。
两层楼的小船泊在岸边,船头挂着灯笼。林颖川坐在船舱里喝着茶,静静的等着。就像无数次他制造的偶遇,在街角,在码头,在庙会,等着她,想知道那个在他手里买下所有珍珠的小姑娘平日里都在做什么。
“客官,天儿不早了。您等的人,怕是不会来了。”船家坐在船头,催着他。
“也是。”他告诉过她,如果太晚就不要出来。即使有家丁和婢女护着,还是想她早些休息。
正准备起身,头一阵昏昏沉沉。
糟了,茶有问题。
“客官,您这是怎么了?”船家关切的问。
不是船家下的药,又会是谁?
迷迷糊糊见到一女子,穿着洁白的长裙,上面点缀着璀璨的珍珠,一步一步向他走来。“晚晚。”
“林大人,是我。”
那不是她的声音,而他已经视线模糊。
“你不是晚晚。”
“是的,我不是晚晚。”女子道,“我是你未来的妻子。”
“不是,我的妻子,是晚晚……”
洛艳艳缓缓的在船舱坐下,指尖有些怯生生的拂过沉睡中林颖川的脸。那是怎样一张惊艳的脸,生在一个高大的男子身上。只有他,只有他才配得上我洛艳艳。
她给了一锭银子给船家,让他回去休息。
她只用静静的坐着,什么都不用干。等林颖川醒来,就是长一百张嘴也说不清楚了。
男女之间的那些事儿,她现在还不是很懂。
但是她娘说过,孤男寡女,女方说什么,那就是什么。
她从未想过要耍这样的手段去得到一个男人,但是,如果现在错过了,吉祥县不会再出第二个品貌俱全的林颖川了。
而他,还要是姐夫的身份,被她的姐姐炫耀着。
等洛晚晚来的时候,看到的是已经拆开腰带躺在船舱里的林颖川。
洛艳艳的衣服却很整齐,她挑衅着道:“我们睡过了。”
“切。”洛晚晚都要笑出了声,“你就编。”
“你!”洛艳艳本以为洛晚晚会崩溃,会哭着骂她卑鄙,恶毒,然后默认这件事。就像小时候,明明是她自己摔倒,母亲责怪洛晚晚没带好妹妹时,她分辨两句就会难过得不做声那般。
“他是我的人了,他得对我负责。”洛艳艳重复着母亲教她的说辞。
“不要脸!”夏纯气喘吁吁的赶来,在外面都听到了里面的争吵。
洛晚晚完全无视洛艳艳,和夏纯一起扶起林颖川,准备上岸回家。
夏纯推开洛艳艳,“要犯贱,回家关着门犯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