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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皆是一本正经的疏离模样,胖子终于沉不住气了,咳了一声,神色古怪地望向江绪:你昨晚hellip;hellip;哭了大半宿rdquo;
正在努力适应中式早餐的江教授险些没被嘴里的粥呛死:我!rdquo;
我也觉得你不像,rdquo;齐胖子尴尬地咳了一声,小声嘀咕,要哭也该陈灯这个小姑娘哭嘛hellip;hellip;rdquo;
在陈灯面无表情的死亡眼神里,齐胖子好歹吞回去了没说完的话。
他挠挠头,有些不解地道:那就怪了,我跟眼镜仔细辨认了,就是你的声音啊。rdquo;
江绪眯了眯眼:从哪里传来的rdquo;
像是走廊外嗨那不对啊,迷迷糊糊的,没分辨出来hellip;hellip;rdquo;
正说着,邱邱跟张雷两个人终于露面了,刚坐下,邱邱就犹豫着开口问眼镜昨晚是不是做噩梦了,吓哭的那种。
我们倒听到是你在哭。rdquo;江绪顺便把夜半那诡异的敲门声告诉了他们。
离奇的是,除了陈灯江绪,其他两个房间的人都称没有敲门声。
也就是说,rdquo;杜十一推了推眼镜,你们发现了声音不对劲后,那声音就消失了,变成了敲门声rdquo;
齐胖子敲敲碗,总结道:这逻辑简单,小江他们打断了那哭声,就进一步有了敲门声,我们没打断,就一直是哭声。总归目的都是引我们出去,不管怎样,只要晚上不开门,就不会出事嘛。rdquo;
一直没有参加讨论的陈灯突然搁了筷子站起来:我吃好了。rdquo;
齐胖子急忙叫住她:诶等等,先分一下今天的任务!rdquo;
他瞅了眼老妇人离开的方向,压低音量:这楼里处处透着古怪,我跟眼镜打算留在圆楼里查看一番,你们呢?rdquo;
陈灯显然另有打算:我去村里走走,看还有没有其他NPC。rdquo;
江绪毫不犹豫地把手里斗争了半天的黏糊糊的白糖糕扔开,微笑着站起来:对,我们一起。rdqu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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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给缄默的村庄镀了层烫金色,把昨天的那一股不详的气息驱散得一干二净,然而令人失望的是,村子里依然门窗紧闭,空无一人。
思忖了半晌,两人几乎不约而同地就决定一路往北,到村子尽头的那个瞭望塔看看。
说是瞭望台,其实也不过是只比村内建筑群高一丈多的石头搭子,背枕荒山,脚下半人高的杂草丛生,也不是缘何而建。
江绪跟陈灯爬上望台,从这个位置望过去,村里各式鳞次栉比的小木楼全部映入眼帘,而那座奇异的巨型圆楼,背靠山,前依水,离正街有些远,在熹微的晨光里,这一切居然微妙地有种和谐感。
然而这种和谐感很快就被陈灯漫不经心的语气打断了。
她不知从哪里变出的望远镜,往江绪手里一仍,指了个方向:你看那里。rdquo;
江绪举起望远镜,顺着她指的方向拉近焦距。
那是片清冽的湖,位置比归源村低,却又在那条大河的上游,湖里风平浪静,没有水流动的迹象,只隐隐约约有突出湖面来的、像小型岛屿一般的东西。
他又调了调,把画面拉近了些,终于看清,那些东西是什么了。
是尚未被淹没的屋顶,经水浸泡和风蚀过,瓦砾已经掉光了,只露出些许残缺的断垣。
陈灯敲着木栏,眯着眼睛问他:小江,你猜,那下面是什么?rdquo;
江绪的嘴角抽了抽,麻木地接受了自己的新称呼。
那估计是地震或者泥石流形成的堰塞湖,rdquo;他顿了顿,缓缓补充了句,看那地势宜居,下边可能曾经也是个村庄。rdquo;
江绪换了个方向拉近焦距,不知看见了什么,突然神情一怔忪,声音微凉:或者,连村民一起被淹了rdquo;
阴恻恻的冷风呼啸而过,在萧条颓丧的草野间吹起一排浪,让人忍不住寒噤。
我看看。rdquo;陈灯挑眉,把望远镜从他手里拿回来。
果不其然,顺着那方向看过去,在那片堰塞湖尽头茂密的林木间,矗立着三座笔直高耸的塔碑,仿佛三炷香似的,与这头遥遥相对。
她企图看清楚那塔碑上刻的密密麻麻的字迹,一抹幽影却骤然自镜头里一闪而过,穿过密林,朝着那堰塞湖的方向去了。
幽影虽然着一身黑,捂得严严实实,却也不难看出是个步履匆匆的人而非鬼怪。
那老妇人说村里只剩下她一人,那这又是谁?
幽影像是有所察觉似的,回头迅速朝这边望了一眼,只露出的半只眼睛翕合着,浑浊沉郁,透着一股子的死气。
陈灯精神一振,猛地拉着江绪蹲下,再起身时,那黑衣人已经不见了踪迹。
你等我一下。rdquo;她将望远镜摘下扔给江绪,纵身从望台上跃下,掠过荒草朝那堰塞湖湖的方向遥遥而去,只顷刻间,就已经出了江绪的视野。
被扔下的江教授反应过来时,没来得及抓住了她的一方衣角,他孤零零地萧瑟在风里,莫名其妙地看了眼手里的望远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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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灯敢从这么远的地方追过去,自然是相当有底气的,她的速度很快,身形几乎有了重影,如果江绪还在场,定然能发现这异于常人的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