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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那声音就消失了,变成了女人的低泣,从另一个方向远远地传来,颇像昨晚听见的邱邱的哭声rdquo;。
诡怪的声音还有变幻的趋势,陈灯干脆屏蔽了听觉,只用敏锐的目光慢慢扫过漾起青浪的杂草,在一堆乱石前,她骤然停住,拔高音量:出来。rdquo;
各种嘈杂的人声骤然消失,空旷的湖边只回荡着她自己的声音,再无其他响动。
她眯了眯眼,将脚边最近的那块石头踢起,石子儿破开风,狠狠地砸向那堆烂石间。
砰rdquo;的一声,不知道砸中了什么,石子弹了弹,掉进了泥里。
她不紧不慢地摇过去,只见那堆烂石头间,躺着一个小臂大小的人偶,除了身量比正常孩童小,不管面部还是肢体,都栩栩如生,像是哪个孩子玩落下的,丢在了这里。
人偶仄歪着脑袋,直愣愣地瞪大眼睛,看上去死气又呆板。
陈灯用脚尖踢了踢那人偶,它便翻滚着掉进了一旁的淤泥里,裹了一身脏兮兮的泥。
装死是吧?rdquo;她呲了呲牙,丝毫没有嫌弃的意思,两指夹住小人偶的脑袋,将它从泥里提溜出来,顺便在湖水里浸了浸,扔进那个塑料袋里。
堰塞湖里很快重新传出响动,江绪浑身湿漉漉地爬上岸,一边摇头一边抿着唇朝这边走过来:人跟丢了,不过有意外的收获。rdquo;
陈灯瞥了眼手里的塑料袋,嗤笑一声:巧了,我也有。rdqu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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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们重新回到圆形土楼时,一楼就只剩下邱邱一个人在和那个老妇人攀谈,其他人都不见了。
陈灯拉着江绪在正厅里坐下,饶有兴趣地听着他们的对话。
邱邱托着下巴,状似不经意地问:村里其他人到底去哪里了啊?rdquo;
老妇人收拾着桌上的碗筷,头也不抬:不知道。rdquo;
邱邱又问:那罗刹到底是怎么一回事rdquo;
砰rdquo;地一声,是瓷碗相撞的声音,老妇人慢慢抬起头,眼神阴冷,丝毫没有笑意:传说而已,小姑娘,不该打听的少打听。rdquo;
老妇人很快收拾好桌上的残羹离开了。
她一走,邱邱面上的笑容瞬间收敛回去,丧气地凑到他们旁边:怎么办啊,NPC嘴太紧了,什么都问不出来。rdquo;
江绪心道就你那问法,能问出来就奇怪了。
熟料陈灯嘴下更不留情:这种脑力活不适合你,他们呢?rdquo;
找线索去了,让我引开NPC的注意力。rdquo;邱邱的情绪低了下去,她是弱不是蠢,明显能感受到以眼镜为首的那几个男人怕她拖他们后腿。
陈灯点点头,目光从祠堂外那块上了年纪的匾上移开,慢慢向深处探过去。
幽暗的矮祠堂里只点了一支长明烛,供台上立着密密麻麻的牌位,檐角下的台阶上还有块塔形的碑,有些眼熟。
她眯了眯眼,跟江绪对视了一眼,两人心照不宣地跨过了矮槛。
邱邱望着两个人的风轻云淡的背影急得跳脚:NPC马上就回来了,你们干什么啊?!rdquo;
陈灯侧头对她呲了呲牙:那就发挥你的全部智商,拖到我们回来。rdquo;
我不行的hellip;hellip;rdquo;
你行,rdquo;陈灯背对着她摆了摆手,毫无诚意地鼓励道。加油,你是我们全队的希望。rdquo;
狭小的祠堂里挤了两个人,总算显得没那么阴冷了。
陈灯对着那些牌位一个个地看过去,立刻发现了有意思的现象mdash;mdash;这里供奉的,都是吴姓,看来这家祠堂是吴氏祠堂。
她勾了勾唇,喊了守在门口迟迟不敢踏进来的邱邱一声。
门口的那块功德碑上,刻的什么?rdquo;
邱邱一边回头观望着厨房那边的动静,一边分出心思看不远处形状诡异的功德碑,压低音量:是人名,都姓lsquo;魏rsquo;,好几百个呢。rdquo;
功德碑上记载的是援建这座祠堂的人,都是魏姓,而祠堂里供奉的这些牌位,却是截然不同的吴rdquo;姓人。
小卷毛,rdquo;陈灯的嘴角勾起玩味的笑容,什么情况下,宗族的祠堂会全部由外姓人援建?rdquo;
江绪就算对中国的宗族文化一窍不通,也能琢磨出其中的不正常来了。
他的声音带了些颇有质感的喑哑:吴姓没有后人了,而魏姓,要么跟他们生前关系很好,要么hellip;hellip;rdquo;
本来还在门口徘徊,支着耳朵听他们对话的邱邱忍不住追问:要么怎么了?rdquo;
要么,吴姓的这一百号人的死,跟魏氏宗族脱不了关系。
这是我从来湖底找到的。rdquo;江绪拿出那本《吴氏族谱》,悄然无息地地给她。
他们照着族谱上的名字一页页跟牌位对照过去,还没有发现不对劲之处,一道阴冷的声音就从外边传了进来。
你们在做什么!rdquo;
陈灯不动声色地把那本族谱扔进江绪怀里,挡住老妇人的视线。
江绪配合地塞进外套里边,对上老妇人阴沉的脸,镇定地微笑:有些好奇屋子的结构,随便看看。rdquo;
老妇人的眼皮耷拉着,显露出一股迟暮的阴冷感:祠堂重地,再敢对各位列祖列宗不敬,别怪我不客气!rdqu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