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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rdquo;陈灯拾级而上,神色慵懒,一副过来人的模样,凡是男女,要是朝夕相对久了,都逃不过日久生情的道理。rdquo;
走了几步,才发觉江绪居然站在原地怔怔地望着她,神色不明。
陈灯皱着眉,困惑地望着她:小卷毛,你这两天是怎么了?rdquo;
怎么了?
江绪望着迷离灯火中,少女难得生动的表情,下意识错开视线,想去推自己眼镜,却发觉因为要作古装打扮,他鼻梁上是空荡荡的。
时机不对,身份也不对,还有种种的未解谜团,两个人之间,恍若隔着千沟万壑。
如果是在现实世界里相认识该多好,这样的念头在江绪的脑海里一晃而过,不过他又很快意识到,现实里他埋头天文研究所,陈灯也是个冷漠无情的性子,他没有那么多的耐心去逗弄她,两个人怕是做朋友都难。
这么一想,他的嘴角重新弯了弯,随手摘了盏花灯递给她:大概是那瘴气毒性太大,或者这月色有些让人恍惚。rdquo;
陈灯莫名其妙地看着手里的花灯,又抬头望了望黑云压顶的天色:哪里有月亮?rdquo;
这位公子!你还没有付钱嘞!rdquo;眼见两人就打算这么走了,那卖灯的摊贩急急地抓住江绪。
江绪陡然清醒,摸了摸空荡荡的腰摆,皱眉用口型示意陈灯mdash;mdash;
这游戏世界里的NPC,还真的收钱啊?
难得精明的江绪有这么尴尬的时刻,陈灯笑得前仰后合,正准备说他几句时,却突然望见人群中一闪而过的澹台渊。
他似乎在找谁,脸色竟呈现出失态的癫狂。
第39章 画舫
江绪不过是付了个花灯的钱,一回神,身旁的人却已经不见了踪影。
陈灯挤开熙熙攘攘的人群,循着澹台渊的背影追过去,他似乎是在跟踪一个穿红衣戴面具的人,一直穿过了喧嚣的闹市,到了一处偏僻的深巷前时,那个红衣人突然失去了踪迹。
澹台渊顿住脚步,向巷子中望去,两个黑衣人突然从他背后窜出来,把他砍晕了。
见其中一个黑衣人还支起身子,在警惕地向四周张望,陈灯拿起一旁摊贩的鬼怪面具盖在脸上,装作挑选东西的模样,再伸出脖子去看时,澹台渊已经被他们拖进一旁的宅院中了。
她跳上围墙,踩着青瓦悄无声息地上了房梁。
黑漆漆的屋子里没有点灯,显得那一袭红衣格外显眼,等那面具人熟悉的沙哑声响起时,陈灯的面色微微一怔。
红衣女子望着窗外,背对着被束缚在椅子上的澹台渊,面具下传出的声音格外冷漠:说了,你认错人了。rdquo;
澹台渊冷笑一声:几年不见,我还没有眼瘸到这个地步。rdquo;
怎么,前秦将军做得不称心如意,跑到这深山中当山大王来了?rdquo;
红衣女人缓缓摘下面具,露出一张刀痕交错的脸庞,在他讶然的目光中,她扯了扯嘴角:澹台先生,你那位故人确实是死了,死在你亲手布置的军阵中,又何必自欺欺人?rdquo;
陈灯愣住了mdash;mdash;无何,这个红衣女人,声音是那把青铜匕首中的声音,那看不清本来面貌的脸,却是她梦中见到的那个女将军的脸。
我不信!rdquo;澹台渊怔愣了一下,突然疾言厉色,但很快,他又垂下眼眸,苦涩地喃喃自语,以她那一人挑千人的能力,哪有那么轻易就死了?rdquo;
两军交战,必有一败,何必假惺惺的,rdquo;女人神情淡漠,转身望向其中一个无头人,皱起眉头,莫翳人呢?还没有到rdquo;
这难道,不是久别重逢的剧情走向?
正当陈灯展开猜测时,又一个人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屋子里。
那是个脸色青灰,周身散发森冷黑气的男人,千斤重的枷锁锁住他的四肢,显得动作格外僵硬,一只白色的猿猴紧跟在他身后,他走它也走,他停猿猴也就停了,如同一具提线木偶。
他直挺挺地跪在红衣女子面前:将军,船要到渡口了。rdquo;
红衣女子闻言,重新戴上面具,没有分给澹台渊一个多余的眼神:把人押上,走吧。rdquo;
就在几人从原地消失的前一秒,澹台渊突然抬起头,不经意地朝陈灯的方向望了眼,又意味深长地看了眼自己的脚下。
黑雾散开,屋中重归于寂静,陈灯从房梁上落下来,在澹台渊刚刚所在的位置寻了一圈,终于在角落里,摸到一本巴掌大的册子。
她摊在手心翻了翻,却发现上边密密麻麻的全是名字,而且不少还是看着有些眼熟,似乎是hellip;hellip;传说中上古陨落的战神?
她没看出这东西的作用来,照着念了开头的几个名字,也丝毫没见这古怪的册子有什么反应,正当陈灯重新合上名册,准备揣进衣袋里时,一张附在名册中的纸条悠悠地荡了出来,在空中打了个旋儿,落到她的脚边。
她俯身捡起来,看清楚上边那一行小字时,瞳孔猛地一瑟缩。
陈灯站在空荡荡的屋子里,紧紧攥着那张纸条,只觉得森冷的寒气从脚底腾上来,窜入了五脏六腑。
陈灯!rdquo;江绪的嗓音从院子外部传来,她猛地回过神,跳出院子,朝面具摊前的江绪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