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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宽痴痴的看着王二娘的脸,虽然疼的厉害,手也举得发麻,但因着心中横着一个爱字,也舍不得不听二娘的话,让她白操心一场,百年强咬牙忍了下来,他活到这么大,头一遭受这种罪,但因为是心爱的人在身旁,却也甘之如饴。
时辰一到,那黄宽顾不得膝盖发麻,强行便把王二娘扑到了,系统这次终于靠谱了,及时的把徐晚的意识抽离了躯体,操控了时间,把王二娘的意识挪了回来。
结果第二天一醒来,黄宽的腿便疼的不能走路了,便“卧病在床”了。徐晚早早起来,指挥厨娘做好了饭食,和丫鬟拎着一道去给王氏和黄老大请安,顺便说了黄宽腿脚不灵便的消息,夫妻两人只是心疼银钱,看着儿媳妇这般装扮和丰盛的早餐,疼的眼角都抽搐了起来。
徐晚发现,王氏的腿脚好像也不怎么灵便,走路有点一拐一拐的样子,便本着儿媳关心婆母的道理,细问了几下,原本王氏不愿意说,见儿媳问的急了,搪塞不过去,只得说了。
“我想着昨日的筵席那样的丰盛,没道理败坏了我的家私不说,还不准我吃的,我不吃岂不是便宜了别人去,便大口吃肉大口喝酒,撑得我那肚里火烧火烧的生疼,许是酒水喝多了,便着急如厕,朝那茅厕去呢,不知哪个混球扔了个大骨头到那里,我一不小心便崴了脚,疼的我啊满地打滚,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如今,还疼着呢。”王氏说着那眼睛看着王二娘头上的簪子和身上的绸缎料子,觉得那脚上的疼也比不得心里的疼。
徐晚觉得自己头上飞过一群乌鸦……她看了看,隔着衣裤还能看见王氏的脚踝肿的老高,思索着这该有多疼啊,好心问道:“可有找个接骨的大夫看过?”
王氏一听要找大夫,想着又要花钱,全身都止不住的颤抖了起来,也顾不得疼,直接下地忍着痛楚蹦跶了几下,手背在身后,一幅我很健壮的样子,连连摆手:“不过是些小毛病,哪里就值得找个大夫看,不值当不值当。”说着那冷汗已经顺着额头鬓角滴了下去,一滴一滴的落在地上。
徐晚见她强撑不住,忙走过去搀扶她坐在了椅子上,直起身子的时候忽然觉得自己有点缺德,老两口这般爱惜财物,自己竟然要算计着让他们散尽家财……
徐晚在心里默念了两句罪过罪过,便试图游说这王氏:“母亲,若真是疼的厉害,便找个大夫来,也花不了几个大钱,何况,我们家资丰厚,我与相公也日常在外面跑着营生,断然不会败坏了家产,您无需如此节省,但凡想吃的,想喝的,想玩的,只买来享用就行,不用这样自苦。”
王氏一听,便嚎啕大哭了起来,呜呜的,十分伤心难忍,嚎道:“完了,完了,我家娶的这个媳妇是个不顶用的败家货啊!完了,完了,我这家资算是完了!”
隔壁的有妇人刚好来黄家讨要昨日借走的桌椅,听得王氏这般放声大哭,只当她是死了儿子还是怎么的,忙跑到正厅一看,见她家的男人和昨日娶的媳妇都在,唯独不见了儿子,还真当她那败家货死了,吃了一大惊,想着这才娶了媳妇就死儿子,这生意做得不划算。
见王氏这样涕泪横流嚎啕大哭的,看着也有些酸楚,不由得问道发生了何事。
王氏把刚刚的事情如实相告。
那妇女忍不住掩着嘴巴偷笑了起来,也不多言语,径自去了。
第9章 远报儿孙近报身(九)
经王氏这么一闹腾,徐晚越发觉得自己任重道远,王氏和黄老大都不是那听劝的人,又吝啬了三四十年,如何能够一夕之间就改掉这毛病,她愁的一个头比两个大,总不能第一个任务就铩羽而归吧,那也太没面子了。
系统不合时宜的声音响了起来:“呵,你还知道不能失败呢!”
徐晚翻了个白眼,并不理他,只看着窗外那一丛碧绿的竹子发呆,仔细的把事情在脑中翻来覆去的过了一遍又一遍,摩挲着一个带着缺口的茶碗,忽然间就灵光一闪,她觉得自己摸着点儿了门道。
若按着王氏与黄老大的性子,断然不该养这个败家的儿子,可他们不但养了,还贴了不少的银子,虽然仍旧肉疼,但也并没有像刻薄自己那样刻薄这个老来子,娶亲时花的那大把的银钱,也没见夫妇两人闹出什么不该有的动静来,明面上总归是过得去的。
要知道,这夫妇二人在亲戚面前一向淡的如水,莫说脸面了,半点情分都不顾的。
要让这对吝啬夫妻大方起来,情愿散尽家财,徐晚沉思着,大概也只能从黄宽这里入手了,可是怎样从黄宽这里入手又是一个问题。黄宽大字不识一个,道理不知半点,不做恶事,不忤逆父母已经是烧高香了,显然说道理那是行不通的。
徐晚打了一个哈欠,懒洋洋的伸了个懒腰,心里面有些谱了,既然讲道理行不通,那就摆事实罢,主动的不行,就让他们全是被动的,人活在世,谁还没有些逼不得已不是!
徐晚贼笑一声,便问系统有没有什么药物涂在脸上可以让肌肤变黑的,系统说有,并且亲自劳动,去为徐晚搞来了这种能暂时让肌肤变黑的东西。
这日,徐晚起的早早的,见黄宽和黄老大一前一后出了门,便去寻了王氏,说自己要回娘家里一趟,王氏想着,这一去再带个丫鬟小厮过去,少好几张嘴吃饭哩,眉开眼笑的应了,叮嘱道:“若是你母亲想多留你些时日,便留吧,你不用惦念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