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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满腹狐疑的望着楚衡:“夫人和老夫人真的这么说?”
    楚衡眉飞色舞的点头:“我跟你说了,祖母是最疼我的人,肯定是祖母劝说的母亲,有祖母压着,我母亲也不敢不同意!”
    那倒不见得!
    徐晚沉吟着,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她提起了裙摆,忽然想现在就去求见顾夫人,看看她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她可不相信什么飞上枝头变凤凰的事情!
    第347章 风刀剑霜严相逼(二十二)
    楚衡伸手攥住了徐晚的胳膊,嘴角的笑容飞扬跳脱,有着京城中富贵子弟志得意满浑不在意的气质,他嘴角歪着,笑容绽放的更大了:“听雨,到了如今,你可愿意跟着我?”没等徐晚回答,他就咯咯的笑了起来,手指在徐晚的手腕上细细的摩挲着,却不带半点情欲,那种自然而然的亲昵让徐晚一时无语相对,他看着徐晚的眼神十分郑重,就像是看着一个世间少有的珍宝,说出的话却带着戏谑:“你不愿意也没了办法,我楚衡娶不到的女人旁人更是休想沾染,所以呐,听雨,你若是不嫁给我,那就只能在这里做一个老姑娘啦!”
    眉眼间都是宠溺的笑意,就那样深深的望着徐晚,若不是徐晚心里一直有股不安,她说不定真的会溺进去——她总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镇国公府的门第若是这么好进的,那皇帝的姻亲,百年的功勋世家岂不都是笑话?
    可是他们有为何会答应楚衡这样无理取闹的要求?楚衡是一个从小被顾夫人和老夫人宠着长大的主儿,少一根头发只怕身边伺候的丫鬟都要被问罪,他能知道什么?能看到什么?能看到公爵世家看重的是脸面?绝对不可能让一个伺候人的、“低贱的”丫鬟做将来的镇国公夫人,可是这个道理楚衡却不明白。
    想起前世听雨的惨状,只怕楚衡的这份非分之想也功不可没,他只以为世间上总有不可能办不到之事,总有铁杵磨成针的日子,可其实不然,有时候,一开始就注定了两个人之间的结局。
    徐晚沉吟着,朝着楚衡露出了一个笑容:“世子爷说的极是,可是您说的不算,得老夫人或者顾夫人亲自告诉听雨,奴婢才敢相信。”
    说着,徐挽就用力一挣,让自己的手腕脱离了楚衡的桎梏。
    软玉温香骤然间离体,楚衡的神色一怔,脸上失落之色十分明显,但是转瞬就消失不见了,他重新扬起笑容,看着徐晚:“这可是你说的!听雨,你是不是同意了?只要我娘和我祖母同意了,你就嫁给我?”
    徐晚没有说什么,转身离去了。
    满腹疑虑的盘算着,连带着脚下的步子都沉重了许多,她的背影依旧挺的笔直,就像是一朵迎风不折的翠竹,楚衡望着她,嘴角的笑容一直甜到了心底,他觉得徐晚这是害羞了,伸了个懒腰,懒懒散散的在软塌上躺了下去,脸上痴痴的笑容一直没有散。
    他的心情实在是太过愉快了,从脚底板到头发丝没有一处不畅快。
    徐晚心事重重的走到了院子里,脑子里翻来覆去想着这段时间的事情,瞧着天边翻滚的白云,越发觉得这日光刺目。歌楼携着红烛,说说笑笑的往这边走来,目光触及站在院子里发呆的徐晚,嘴角的笑容又带起了一丝嘲讽:“你瞧瞧!”
    歌楼沉默着,没有出声。
    红烛懒得搭理徐晚,拉着歌楼放大了声音笑着,往楚衡的房里走去,路过徐晚身边的时候,徐晚听到红烛压低的嘲讽:“我倒要看看这飞上去的是凤凰还是乌鸦!”
    徐晚瞥了红烛一眼,转身走了出去。
    歌楼知道红烛不听劝,索性也就不管她了,只是和善大方的朝着徐晚笑了笑。
    红烛打开帘子走了进去,脸上的如画笑靥似乎映在了声音里,那声甜甜的“世子爷”似乎也开出了花朵。
    ……
    这天早上,楚衡来跟顾夫人请安,顾夫人这儿用了早膳,眼瞧着楚衡胃口大开,吃了好几个奶香馒头,用了好几碗粥,不由得笑着道:“衡儿最近胃口很好?”
    “世子爷心里畅快,进来饭也用的多了些!”身后早就有察言观色的嬷嬷笑着说道,拍了个响亮的马屁:“瞧世子爷这精神头,我们镇国公府怕是要双喜临门啦!”
    闻言,顾夫人笑了起来,朝着那嬷嬷看了过去:“还是就你会说话,去领一吊钱,就当是我赏给你买糖吃的吧!”
    嬷嬷喜滋滋的说了几声喜庆吉利的场面话,把顾夫人哄得直笑,就连楚衡,也觉得这嬷嬷给他做了面子,赏了她一叠点心。
    顾夫人瞧着楚衡的样子,嘴角的笑容却多了几分苦涩,但是马上她就打起了精神,笑着道:“衡儿,娘给你商量件事情。”
    “母亲但说无妨!”
    “你既然和听雨马上就要成亲了,听雨再住在你的院子里只怕就不合适了,所以娘想要她住到娘这里来,让嬷嬷教她些规矩,虽然娘同意你娶她,却不代表娘默认了她的丫鬟出身,将来镇国公府的应酬,勋爵世家、清流重臣那里,还是要多靠她走动,当家主母这个责任,并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若她什么也不会,将来丢的不仅是你的脸面,而是我们镇国公府甚至娘娘的脸面,你可想过?”顾夫人一副语重心长的语气,仿若我全都是为你和你心上人打算的。
    楚衡垂下了眸子,让徐晚离开他那里,他是一百个一千个不愿意,可是母亲的话又全都在情在理,他无法拒绝,因此只能哑然,但是转念又一想,觉得在母亲这里总比回家好的多,起码他常来母亲这里,就能看得到她,想了又想,又觉得可以忍受,便忍痛点了点头:“您的苦心,儿子都明白。那就依您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