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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正抱着小顾给的杯子喝润喉汤,高渐漓就走进来了,扫了她一眼,却没有跟她打招呼 ,眼神直勾勾盯着燕导,看得燕导演浑身都不得劲,只得叫副导演过来接手,去见高总了。
安栗差点被呛到,嗯,昨天才和自己说大路朝天,一别两宽的男主今天忽然找上门来了,难道是来见白渺月,嗯,她的任务都这么顺利吗?
看来她真的是天选之子了。
高渐漓一瞧见这位燕导演就像是上辈子有仇一样,恨不得亲自下场掐死他,如今一想到他可能就是勾引自己那位未婚妻,给自己戴绿帽的人,更是火冒三丈。
燕来也好不到哪里去,两个人可能真是宿敌,他一瞧见高渐漓那张脸就忍不住想朝他脸上泼硫酸毁容,他阴阳怪气地哼了一声:“高总。”
高渐漓转了转自己腕间的手表,怪声怪气地回了一句:“燕导。”
到底燕来是这地方的主人,气势更强一些:“高总来找谁?”
高渐漓扫了一眼安栗,理直气壮:“找我未婚妻。”
燕来跟着他的目光瞟了一眼,安栗毫无所觉地在喝汤,半点都没把这位高总放在眼中,忍不住哧笑一声:“听说你们解除婚约了,高总你脸皮怎么这么厚,又未婚妻未婚妻地叫?”
高渐漓心里很不舒服,虽然那天在场人挺多,也没道理传得那么快,难道安栗真看上眼前这家伙,一回去就赶紧把这事当成好消息告诉他了?
“我们未婚夫妻拌两句嘴,你们也当真,怕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高总什么意思?”
高渐漓忽然拎着他的衣襟,冷哼一声:“意思是离我未婚妻远点,就算我们俩解除婚约,也轮不到别人插足。”
燕来双拳紧握,手背上的青筋已经快爆出来了,他猛地抬头,一拳打在高渐漓脸上,高渐漓愣了一下,毕竟他没想到对方这么直接,顿了两秒钟,高渐漓也忍不住回了一拳,砰地一声,正中他眼眶。
两个人一言不合打了起来,吓得片场的女孩子们尖叫起来,男演员和龙套们连忙上去拉架。
安栗一个人还坐在那里静观修罗场,虽然不知道这俩男人为什么突然打起来了,不过有热闹不看,那就是傻逼,她抿了一口汤,乐呵呵地坐在一旁,看着两人浑然忘我地你一拳,我一脚。
所谓乐极生悲,片场闹哄哄,一片混乱,不知谁不小心跨倒了摄影机,安栗还没反应过来,摄影机就直直朝着她砸了过来。
砰地一下,她就失去了意识,昏过去之前,想到她妈之前千叮咛万嘱咐,不要看热闹,就算要看也要走远点,果然还是要听妈妈的话。
人命关天,高渐漓立马抱着她,往医院赶,她被抱起来的时候,觉得自己好像飘在云端上,马上就要回去见她妈了。
眼前一黑,就失去了知觉,等她醒过来的时候,发现高总竟然撑着手肘,在她病床旁边打瞌睡。
她睁开眼睛看了看吊瓶,觉得自己脑袋上好像压了一块重石,脑浆都要流出来了,她动了动眼睛,高渐漓慢慢睁开了眼睛。
先是一阵刚醒来的迷茫,然后忽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在原主的记忆里,他还从未笑得如此没有形象。
“啧啧,我们安大小姐不是挺傲的,也有这种时候。”
安栗脑袋被纱布包着,就算看起来如此搞笑,她还是面无表情地翻了一个白眼:“大路朝天,一别两宽?”
高渐漓深吸一口气,难得脸有些红,是,他那天是说了句气话,赌咒两个人最好不要再见面,谁让他回去之后,一直翻来覆去,放不下这件事,想着要来看看到底是谁给自己戴了一顶绿帽。
被触到痛点,他忍不住转移话题,一挑眉:
“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安小姐。”
安栗锲而不舍地回了一句:“大路朝天,一别两宽。”
嗯,真香啊,以后高渐漓说什么话,她都能用这句话堵死他,真是人在做,天在看。
燕来从外面推门进来,就听到这句话,帮腔道:“是啊,高总,你以前不是挺傲的,死缠烂打像什么样子。”
高渐漓被他们两个一句一怼,气得不行,抓起自己放在旁边的外套,转身就走了,临走之时,不忘瞪燕来一眼,大有再战三百回合的姿态。
他走之后,病房里只剩下安栗和燕来,她也不怎么喜欢和这位燕导独处,空气好像变得粘稠起来,她莫名其妙觉得难受头痛,不想靠近这个人。
“燕导,我没事了,你先回去吧。”
安栗还有点恶心想吐,如果这个人继续呆在这里,她恐怕都要控制不住自己了。
燕来看起来好像有点生气,不过和高渐漓不同,他这种生气是那种让人毛骨悚然,起鸡皮疙瘩的压抑。
安栗有点搞不懂,他们今天才见第一面而已,为什么这人表现得好像是自己的老熟人一样。
等她舒服一点的时候,燕来已经不声不响地走了,他们走之后,小顾才敢进来,她眼睛红红的,有点手足无措:“姐,对不起,我要是在你身边就好了。”
安栗虽然可能被砸得有点脑震荡,恶心想吐,还是耐心安慰她:“没事,是我自己不注意。”
她才不承认自己是看热闹太专注看进了病房,绝对不是,她就是莫名其妙被殃及池鱼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