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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禾在邬恩头顶上,他剃的板寸,有点扎,她有些不适应:“恩恩,你还没吃饭。”
邬恩顿了下,他才想起来这件事,早上起来就坐车,颠簸了一路才到,已经下午两三点了。
神奇的是,他也不饿。
他摸了摸口袋,还剩下点钱,能够他花两天。
他直了直身子,这附近也没有饭店,他徒步走了很久,问了好几个人才找到家饭店。
物价不在一个水平上。
邬恩点了碗面。
行程得往上提,他必须要快点见到霍三爷。
他其实来的时候就想好了,只要等到天黑,他就能见到霍三爷。
霍三爷有个习惯,有 心打听的人都知道,每月九号,他是一定会去金城一趟的。
去算算帐。
邬恩早就存了往上爬的心思,只不过顾忌多。
霍三爷儿女缘薄,就一个私生子,烂泥扶不上墙的私生子。
他认了两子一女帮他打理金城。
这其他人都知道。
邬恩掐好了点,在金城会所前面等了大概五六分钟,一行车队就行驶了过来。
开头的是辆老爷车,颇有旧时代上海滩的味道儿,司机恭敬的打开车门,老人身着正红色的唐装,发须皆白,身边围绕着五六个人都想去扶他,却被他推开。
邬恩看准了时机:“三爷!”
少年人声音清亮。
“这是谁?”
这是在场人的想法。
霍天林看了过去,眼神犀利,似乎能看透人心。
霍胭也望了过去,她唇角笑意有两分戏谑:“义父,是个小孩儿。要不把他赶走吧。”
邬恩知道保命最重要,他从口袋里掏出来半块玉,晃了一下,又唤了一声:“三爷。”
霍天林一怔,他挺直的腰板,对身后的霍胭说:“带他进去,让他在我房间里等我。”
他说完就往前去了,身后呼啦跟着一大票人。
霍胭收敛下神情,表情不过阴暗了一瞬,笑容又爬上了她艳丽的脸,红唇皓齿,风情万种,她的高跟鞋声音很响,哒哒哒,她走到邬恩面前,笑道:“小弟弟,三爷让我领你进去。”
跟在霍天林前的乖巧不同,霍胭明显感觉到前面人的尾巴翘了起来。
邬恩点了点头,走路大摇大摆。
霍胭脸上笑意加深,她声音温柔,气吐幽兰,身上的香水味十分迷人,她的着重点是邬恩手上的半块玉,刚要伸出指尖,还没触及。
邬恩就极快的收了回去,放到了口袋里,警惕的看了霍胭一眼:“你想做什么?”
霍胭收回手:“你这玉看起来灵巧,原谅姐姐没见识。”她说着,捂着嘴笑了起来。
她带邬恩去了顶层,这里管的很严,邬恩注意到了,没人多看他一眼。
霍天林的房间门外是有人守着的,就算他一个月可能不来一次。
他们拦了下霍胭:“小姐。”
霍胭双手抱胸,红裙酥胸,肤如凝玉,她散懒的吹了下手指,她刚做好美甲:“三爷让我带他进来。”
守卫也只是象征性的拦了一下,很快就放行。
霍胭在霍天林的房间里老实了许多,她双腿交叠的坐着。
房间里就他们两个人。
霍胭面带笑意:“你叫什么名字?”
邬恩手里把玩着那块玉:“邬恩。”
霍胭觉得有趣,眼神落到买块玉上:“这是哪来的?”
邬恩不认为自己能瞒住他们,不过,因为母亲的死亡,脾性大变应该说得过去,他假装没抓好,受惊似的松了手。
霍胭眼神一暗,邬恩连忙把玉捡了起来。
邬恩:“有人送给我的。”
霍胭打了个响指,外门走进来个黑色燕尾服的年轻人,他鞠躬道:“小姐。”
霍胭:“开瓶酒。”
邬恩双手握紧,看起来有些紧张。
霍胭看了出来,她笑道:“想喝点什么?”
燕尾服侍者也将注意力放到邬恩身上。
邬恩喉结滚了下:“可乐。”
霍胭乐不可支:“果然还是个小孩。”她示意侍者下去,“给他来杯可乐,三颗冰。”
邬恩等人走了后,似乎放松了些,有些别扭的说了声:“谢谢。”
霍胭挑眉,拉长了嗓子:“哦?”原来是自卑,可能还有点害怕,所以刚才是把自己武装了起来。
也不是每个人都有胆来找霍三爷。
她看向邬恩,笑意加深:“谢什么?”
邬恩抿了下唇,没说话。
他想把无脑易怒嚣张跋扈的形象立起来,但是有点难度,跟他过往太不符,虽然这是最能让其他人降低警惕心,他不得不暂时放弃。
得不偿失就不好了,慢慢来。
青年单手拖着水晶托盘上来了,弯腰:“请。”
邬恩喝了口冰可乐。
霍胭摇着酒杯醒酒。
玉。
她想了想,很艰难的翻出来了一点记忆,她见过那块玉,或者说是另一半。
霍胭仰头,红酒微醺。
霍三爷有个拜把子兄弟,三十年前,不知所踪。
那个时候江山已经打下来了,如果这样……霍胭隐秘的看了邬恩一眼。
这人怕是惹不得。
霍胭有些胸闷,又多杀出来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