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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什么时候的衣服啊。”谢鲲低声咕哝了一句,也未免太简陋古朴了。青色袴褶,青色短衣,摸在手中的料子比粗麻略好一点点,只看这衣服就知道,这具身体的出身不会太高。
    楚天舒也坐起身来穿衣服,她已经从辅助系统中得到了相关的信息:“这里是东汉末年,《三国演义》的世界。”
    准确地说,如今是公元189年9月,在距离他们所在的永宁不远的洛阳城中,董卓刚刚废了少帝刘辩为弘农王,立了年方九岁的陈留王刘协为帝,也就是汉献帝。
    三国乱世已经缓缓拉开了帷幕。
    谢鲲刚刚摆弄好头发,裹好帻巾,听了楚天舒的话动作一滞。他当然读过《三国演义》,但是他竟然真的来到了这本书的世界里?直到他打开房门走出去,动作都有些僵硬。
    一个面容枯瘦的老女人站在正屋门前,看见谢鲲出来,面色不悦:“三郎,新妇怎么还未起身?”
    谢鲲从脑海中的记忆里知道这是这具身体的母亲杜氏,就按照记忆里的风格大咧咧行了个礼:“阿母,你别只盯着阿楚啊,两位阿嫂不也没起来吗?”
    倒不是他对这具身体的母亲不孝,一则是原身就是这么个性格,二则是将记忆中原身在家里的经历捋了一遍之后,谢鲲觉得自己还是不能太软和了。
    谢家兄弟三人,大郎谢明被送去读书,耗费了家中收入的大头,娶的妻子也是县城中小吏的女儿,为此谢家挤出几乎所有存款筹备了聘礼。也是因此,没有更多的钱财举办第二次第三次婚礼,才会把老大和老三的婚礼一起办了。
    只是和大哥谢明的聘礼相比,他们两个的聘礼几乎就等于没有了。
    二郎谢普在家务农,就娶了河对面一个表叔家中的表妹。
    三郎就是原主谢鲲,是个游侠儿,又称“轻侠”,平日被父母视为不务正业,可是实际上却没有少往家里搂钱,毕竟某些不太光明的途径来钱还是很快的。
    但是给他娶妻的时候,杜氏却直接要他娶本村富户家里的丑女。原主不同意,离家而去,第二天就带回来一个年轻漂亮的姑娘,也就是楚天舒使用的那具身体的原主。
    杜氏就对这个突如其来的儿媳妇很不满意,一不满意她身份不明,二不满意她太过美貌,不是他们这普通人家该有的儿媳模样。那白生生的脸,红艳艳的唇,就算是穿着同样自家手染的嫁衣,也能看出的线条,不是给家里招祸吗?
    偏偏三郎这个倔脾气,任谁说都不肯听的,而且错过了这日子,以后更是没有钱财给他娶妻,杜氏才不得不妥协。
    今日清晨起床,她就等着看看这个姓楚的女子是个什么性子。果然,大清早该起床的时候还在勾引着男人做那等事,真是不知廉耻!如今让自家夫主出来,自己还不曾起身!早知道就不应该同意三郎娶她入门!
    本来就一肚子不满的杜氏听了自己儿子的话,气就更大了,黑瘦的脸板着:“她怎么跟你两位阿嫂相比?”
    谢鲲冲着杜氏咧嘴一笑:“阿母的意思是我不能和大哥二哥相比?所以我的妻子也不能跟两位阿嫂相比?”
    他出来跟做这种和老太太拌嘴的事情,就是不想让他的仙师受一点委屈。不把老太太这个劲头压下去,以后这个家里谁都想踩仙师一脚,按照仙师的脾气,是不愿意和这些一根手指就能按死的弱者计较的,可他不一样!
    “三郎,你是怎么和阿母说话的?还有没有一点规矩?”从正房西侧的两间房子里走出一个瘦削青年,昂着头训斥谢鲲。
    “规矩?”谢鲲晃了晃拳头,“这就是规矩,别在我面前对我家娘子说三道四,指手画脚。阿父阿母说了也就罢了,要是别人敢胡说,我可不分男女兄弟,该打就打!”
    谢明知道自家这个三弟一直有些浑劲,这会儿也就只是沉着脸不再说什么了。
    谢鲲冷笑了一声,看了看对面东厢房里,知道老二夫妻两个在偷听,也没有再说什么,自顾自进了南边的厨房。
    天气有些凉了,他要给自家娘子烧点热水洗脸。娘子,真好,自家娘子,嘿嘿。
    他从瓮中舀水烧水的时候,谢明就站在厨房门口看着。
    “看什么?要用就进来烧火。”谢鲲耳朵可是很尖的,谢明出门的时候,他房间里那个娇娇的女声说让谢明给她弄热水洗漱,谢明可是没有反对。
    谢明却不进来,也不搭手,就是站在门口看着。
    谢鲲明白了他的意思,他是等着自己烧好水了用现成的啊。
    真是惯出了一身的毛病。
    谢鲲也不理他,自己把水烧热,灭了火,将热水倒入瓦罐中,提着就走。
    “你怎么把水拿光了?”谢明过来一看锅中,拉下脸质问,“懂不懂长幼尊卑?阿父阿母阿兄阿嫂都未曾使用,你就都提走了?”
    谢鲲对着他呲牙一笑:“你没长手吗?自己不会?”等着别人供养他一辈子吗?可惜,谢鲲来了,他以后就要慢慢习惯这种新的生活了。
    楚天舒原本是准备早点出去,按照这里的规矩去给公婆见礼的,可是谢鲲都为她出头到这个地步了,她也不能去给谢鲲拆台。关键是其他两位新妇到现在也都没有露面,她作为最小的这个,也就随着大流吧。
    窗户很小,上面悬挂着草帘,不掀起来的时候,房间里黑乎乎的。地上也只是略微撒了黄土拍平,房间里只有几件半新不旧的家具,看起来十分简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