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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针飞快地从余生的指缝中穿过,扎在了他的脖子上,他下意识地伸手拔掉了银针,愤怒地把它丢在了地上,银针与地砖磕在一起,发出细微的声音“叮”!
银针落地,余生也控制不住地身体一晃,倒在地上。
夜罗刹围着余生走了半圈,笑嘻嘻地说:“你中了我的针,现在全身无力,连话都说不出来,还是乖乖地跟我走吧!”
说着,夜罗刹双手抱着余生的尾巴尖,拖着余生一路向门口走去,她费力地拖着,半刻钟过去还是没有任何的改变,两人还是待在原来的地方。
夜罗刹有些恼,放下了余生的尾巴,转而将余生的双手绕过自己的脖子,半背着余生向前走,夜罗刹吃力地迈脚,终于挪动了一点点!然而,夜罗刹还没开始高兴,就力竭地趴到在地上,还被余生压在身下。
夜罗刹用尽了力气才把余生推开,她没有立刻站起来,反而大口大口地喘了好几口气。
被推开的余生此时也不知道做何感想,竟一时觉着有些好笑。
夜罗刹休息够了,她坐在余生身边叹了口气,从怀里又摸出一个瓷瓶,不过这是个空瓶子。接着,她又拔出自己腰间短匕。
余生想:她这是发现带不走自己,转而要杀了自己吗?
事实上,夜罗刹也只是在余生的手臂上划了一个口子,接了满满一瓷瓶的血而已。今天白天;罗刹教一行人在酒楼吃饭时还听说鲛人的血能延年益寿,延缓衰老,这带不走人带走点血应该也不是很亏。
这么想着夜罗刹又想起了珍珠的事儿,她把短匕架在余生脖子上说:“给我哭!”
余生一头雾水,眼睛转动了两下,看着夜罗刹十分不解。
夜罗刹紧接着威逼利诱好几次,都没能成功拿到珍珠,正准备愤愤而去。走前,她眼角余光看到余生手臂上的伤口又出了些血,秉承着一点都不能放过的原则,夜罗刹伸手抹了一点血塞进了自己的嘴里,她细细品味了一下,面色古怪地说:“啧!咸的。”
说完她接着愤愤而去,只是她没有注意到被血掩盖着的伤口长出了一层透明的薄膜,与余生手指间的蹼有些相似。
在王府里发生这等事,定然不可能没人发现的,这不半个时辰后,陆渊被侍从小心翼翼地喊起来,匆匆穿了衣,就前往出事的地点,他走出房门的时候抬头看了一眼,天上还闪烁着几颗星子。
陆渊赶到浴池时,石凯正后再浴池门外候着,陆渊开口问道:“怎么回事?”
王府里有人神不知鬼不觉地来回走了一趟,这自然是石凯这个统领有所失职,他面色有愧地回答:“夜里巡逻的人来报,说是看守鲛人的两个护卫倒在了门外。”
陆渊眉头微皱:“里头如何?”
石凯:“王爷吩咐了禁止任何人靠近鲛人,大家都没敢进去,全在外头守着,故不知室内如何。”
陆渊点点头,难得对于遵守命令这点有所肯定,接着说:“你们在外头候着,本王进去瞧瞧。”
“是!”总人一齐回答。
陆渊推开门,映入眼帘的就是一池血水和面朝下躺在地砖上的赤/裸少年。
陆渊暗自做了些防备才脚步放轻地靠近那个全身赤/裸的少年,那少年虽面朝下趴着,但从露出的小半张脸来看,是他之前养着的鲛人!
陆渊有些疑惑地又把目光移向浴池,在一池的血水中,他勉强能看清几个身着黑衣的尸体浮在水面之上,看来半个时辰前这里进行了一场大战。
陆渊随即脱了外袍将赤/裸的余生裹住,抱着他出了大门,在外守候的石凯被王爷怀里的人吓了一跳,看着那人从外袍里露出的修长白皙的一双腿,心里纳闷:这王爷怎么进去一趟还从里面抱出个刺客来了?
看着石凯面色古怪,陆渊清楚地知道这玩意儿肯定又想到这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上去了,颇有些咬牙切齿地开口吩咐道:“把太医叫到客房里,还有找人把浴池收拾收拾。”
面对任务,石凯面色严肃了不少,应声答是。
不用想也知道,这个太医,肯定也是陆渊的那个皇帝兄长不放心自家弟弟的生命健康特地派遣到这海城来的,还让他带了不少名贵的药材一起来。
可怜太医都快五十了,同龄人都在家里含饴弄孙,结果他不行不说,还要千里迢迢跑到这海城,夜里也睡不安稳,常常被人半夜叫醒看病。
太医被护卫拉着,一路小跑过来,气还没喘匀又被挂上药箱推进了王府客房,被这样对待的太医也没有骂上那个护卫两句,原因无他,自然是王爷就在客房里坐着,并不是什么太医的素质好。
太医恭恭敬敬地给王爷行礼,王爷回应:“别行那虚礼了,干净过来瞧瞧他怎么样了!”
遭到嫌弃的太医有没有在心里狠狠地辱骂王爷我就不知道了,但表面上他还是恭敬如一地给躺在床上的病号把脉。
太医一触碰到余生的手腕就惊了,这手凉地跟具尸体也没怎么区别了,但他自然是敢这么同王爷说的,只好又继续诊脉,奇怪的是,这脉相和普通人并没有什么不同。
太医陷入了深深地自我怀疑当中:难道真是我自个的医术不行?
第58章 沧海月明·六
余生再次醒来时,还是全身无力,但胜在能够轻微地动弹几下,他扭过头去,看看了陆渊正坐在桌子旁看书。余生有些糊涂的脑子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床上,颇有些不适地动了尾巴。这一动,他猛然间发现自己下半/身没有知觉,余生心中一跳,掀开被子一看,自己的尾巴不见了,取而代之的竟是一双白嫩细长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