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锵的一声,玄机子将寒光凛然的锋利长剑插回了剑鞘之中。
他一甩宽袍长袖,负手立于玄渊身前,眉头紧锁,漆黑眼眸中尽是担忧和凛然:我会盯着你,看你是如何完成我师弟心愿。rdquo;
见玄渊一副不置可否的模样,抬手举起酒盏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玄机子又说道:不要拿我师弟的身体喝酒,我师弟自小在道观清修,从不饮酒。rdquo;
呵,rdquo;薄唇微勾,玄渊嗤笑了一声,这就是你孤陋寡闻了,你不会以为七年过去,亓官凛还是当年道观上的小道童吧?玄机子,你能一眼看出我和亓官凛不是同一个人,难道你会想不到这一点?rdquo;
还是说你了解的只是七年前你的师弟,而非今时今日的亓官凛?那么在你心里,你认同的亓官凛到底是什么模样呢?如果在这七年里,他换了模样,变换了性情,甚至连行事风格也变得狠辣无情起来,你是不是便不再认他是你的师弟了?rdquo;
玄渊依旧在微微笑着,只是这份笑意并没有到达眼底,唇角勾出的弧度也带着几分凉薄的嘲讽,他的诘问看似平淡,却直指本心,仿佛一柄锋利的匕首直接刺入了玄机子心中。
如果玄机子的回答不当,那么今日他为了亓官凛被玄渊附身所说的一切话都将成为笑话,因为如果玄机子根本就没有认识到真正的亓官凛,也根本无法接受真正的亓官凛,那他又有什么资格站在这里质问玄渊呢?
在玄渊似笑非笑的目光下,玄机子沉默了下来,许久后,他才闭了闭眼叹道:我当然知道师弟早已经不是七年前的师弟,这些年玄冥教的所作所为我是时刻关注着的。rdquo;
对于师弟这七年来所做的事情,我不说全部清楚,但十之八九却还是知道的。rdquo;这一刻,这个一直冷肃着脸、方正肃然得仿佛能冰块脸到天荒地老的冷峻男子在这一刻,终于露出一抹淡淡的寂寥和动容。
他清楚的知道,师弟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喜欢板着脸、不爱笑,有些清冷但却很善良的孩子了。
他一定是经历了很多事情才能够坐稳玄冥教教主这个位置,对于他这七年的过去,玄机子遗憾于他没有办法陪着亓官凛经历,遗憾于亓官凛不得不走上这一条路。
我知道他已经跟我记忆里的小师弟相距甚远,但是我从来不会错认,就算他这几年经历了许多我不知道的事情,就算他不再恪守道观的戒律,就算他曾经做过一些不太好的事情,但我始终认为小师弟还是小师弟。无论如何,我不会错认,他更不会放弃他。rdquo;
在沉默了许久后,玄机子用上述这段话回答了玄渊刚才的诘问,他的语气依旧淡然如水,但眼神却非常坚定,从他的眼神就知道,他所说的都是发自内心,且不会轻易更改。
是这样吗,那你们师兄弟之间的感情可真好,我都要为之感动了呢。rdquo;玄渊笑眯眯的叹了一声,勾了勾唇,既然如此,我就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吧,你家小师弟呀,他很快就会回来了。rdquo;
只等这件事情了解,一切全部结束,到时候你熟悉的那个人自然会回来。rdquo;玄渊耸了耸肩,态度散漫,我不会留在这里太久的,我说过了,我其实并没有太喜欢这个位置。rdquo;
玄机子目光沉沉的看了玄渊一眼,默然了下来。
在玄渊微微沉思,回想着当日与玄机子见面时的场景时,坐在他对面的玄机子将手中的茶盏搁下,清正淡漠的目光扫来,语气淡淡,似带着几分难以察觉的期待和焦急:你说事情很快就会解决,而等这件事情解决完了,师弟就会回来?rdquo;
这事到底是不是真的?若是要把所有的外来者全部驱逐,这件事情才算落幕,那我便吩咐门下弟子加快进度了,尽快将这些外来者驱逐出九州。rdquo;
玄渊笑了一声,懒洋洋的瞟了玄机子一眼:不,你让他们加快进度是没用的,这些外来者的数量比九州之上的人还要多,而且正不断有外来者涌进来。rdquo;
我们杀得了多少外来者?杀了百人千人万人,却杀不了十万人、百万人,赶得走一个两个,却赶不走前仆后继、不断前来的外来者,这太麻烦,而且也太没有效率了,划不来。rdquo;
凤眸低垂,玄渊唇角勾出一抹笑意来:我还有一个更好的办法,能够一劳永逸的解决这个麻烦。只不过还要等上一段时间,等这风波再酝酿几日,我再动手。rdquo;
皱了皱眉,玄机子平静淡漠的眼眸中掠过一分忍耐,他努力让自己平心静气下来,修道多年的清修功夫似乎都用在这里了,他真的没有办法忍受,自家师弟的身体被旁人所占据的事实,非常担心他师弟会再也回不来!
吸了口气,玄机子轻声道:既然你这么说,我便再耐心等待一段时间。但是你记住了,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你如果不尽快把身体还给我师弟,就休怪我不客气了。rdquo;
可别说大话了,玄机子,你不会以为你是我的对手吧?rdquo;玄渊嗤笑了一声,漫不经心的挥了挥手,以此回应玄机子威胁的话。
我知道我不是你的对手,但便是拼死,我也会阻止你占据我师弟的身体,你休想如愿。如果你一直占据我师弟的身体,而不是如你所说那般还给他,我便是拼上这条性命也绝对不会放过你。rdquo;玄机子握紧了佩剑,横眉立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