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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文林站在寝室中央,左看看右看看终于选择了最好的一个床位,那就是宿舍最里面靠窗的上铺,他把背后背着的书包卸下来往书桌上一放,就拿中性笔在床位上贴着的标签上写下了他的名字mdash;mdash;方文林。
他们来得算是最早的,所有方文林能先挑选自己的床位,选一个最好的位置,不至于落到最后只能选不太好的床位。这间宿舍算是体校中最好的宿舍了,是四人间,空间还算大,总比八人间、六人间来得好。
这间宿舍里只有四个上铺,每个上铺下就是衣柜和书桌,每个人都有独立的一小片区域,只空出中间宽两米左右的过道来。宿舍里有独立卫生间,有阳台,算是独立的家居环境,条件不错。
刚开学所有同学都不熟都是陌生人,多相处几日不就认识了。rdquo;随口回答了一句唐母的话,唐文林自己对宿舍的环境还是很满意的,对不用在方家或者唐家长时间生活就更满意了。
方母不像唐母这么挑剔环境,反而觉得唐父考察了好几家选定的体校很好,光看宿舍就觉得干净整齐,环境真的不算差了。而且这所体校很正规,在扣去补贴后每年的学费并不高昂,他们家也能承担得起。
在方文林选定床位后,方母就手脚麻利的给他收拾宿主,打扫卫生,擦床、擦桌擦椅子,在把方文林选中的床位收拾整齐后,又将带来的被褥铺平整,白色蚊帐也挂起来。
床铺收拾好后,方母又帮他把衣服叠得整整齐齐,分门别类的收在衣柜中,鞋子也在床底摆好,洗漱用品也一应摆好了位置,他们带来的被褥等物很快就全部被收拾整齐,方文林的新窝也被打理得干干净净。
我们还给你带了洗衣粉,记得常洗衣服,不能穿了就丢在一旁不洗。rdquo;方母给唐文林嘱咐了一句,把一大袋还没开封的洗衣粉塞进了方文林床底,嘱咐他一定要记得洗衣服,尤其是袜子!
方文林苦着脸应了一声,要说寄宿有百样好,能自己自由生活,能不尴尬的住在唐家或者方家,然而最不好的一点就是,要自己洗衣服hellip;hellip;虽然也不是不能累积到周末带回去洗,但那也太那什么了。
对于日后要自己洗衣服的惨痛未来觉得无比苦逼的方文林目光一转,看向了坐在对面书桌前百无聊赖一般侧头打量着宿舍的玄渊,露出一抹不怀好意、同是天涯沦落人的微笑来:虽然他很惨,但是惨的不只他一个。
这真是最大的安慰了。
在方父忙着打扫,方母给方文林整理衣物时,一同跟来的唐父、唐母手足无措的站在一旁,明显帮不上忙。以前唐母对家务活也很熟悉的,只是后来忙着做生意,家务事早就交给了请的保姆,自己哪里还会再做这些事。
学费交了,书、校服、饭卡都给你领到了,饭卡里也充好了一学期的饭钱。rdquo;唐父轻咳了一声,把饭卡递给了方文林,在学校里要认真读书,刻苦锻炼,不要偷懒,也不要跟同学们起冲突。rdquo;
方文林接过后,犹豫了一下,还是特别认真郑重的说道:谢谢。rdquo;他现在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唐父又不是他亲爸,他没有任何理由对他进行索取,唐父也没有义务回应他的要求。
唐父给他的好意,已经不是什么理所当然的事情,不是他理应如此,所以必须要表达感谢。就像大家对陌生人会更礼貌一些是一个道理,因为他们的善意都是难得,都需要感谢。
闻言,唐父眼神掠过一丝叹息,却只微微颔首,终究是什么话也没说。这句谢谢说出来,固然真挚诚恳,但能说出这样礼貌的话来,方文林与他们夫妻终究是有了隔阂,疏离自生。
几个大人交待完,把该说的话都说完了以后,气氛顿时就沉闷了下来,一时有些尴尬。两家人在这之前并没有多少交情,如果不是因为多年前的以外,可能一辈子都不会有太多接触,如今勉强凑在一起也是五话可说。
现在他们两家的情况尴尬到什么局面呢?那就是,每对父母都没有儿子rdquo;,而方文林和唐胜涵是连一对父母rdquo;都没有。不管是大人还是孩子,既无法自然的去亲近有血缘关系的,又觉得跟没有血缘关系的关系尴尬。
在这等纠结复杂的情况下,暂时搁置下来,让双方有一个冷静缓冲的时间,未必不是一件好事,也许随着时间流逝,等两个孩子心智成熟了,他们自然会用成熟理智的目光来看待这件事情。
唐父跟方父商量讨论过,都认为两个孩子年纪还太小,怕是一时半会儿不太能够接受这样的事情发生,给他们两个一段时间适应一番,反而更有助于他们把这件事情想清楚。
当然,双方父母也必须随时注意着他们的情绪改变,不能让他们走向偏激,又或者因为这件变故而产生不好的想法和情绪,如果有这个倾向,必须及时调整,及时扭正过来,不能让这种情绪放大扭曲。
尴尬沉闷的气氛持续了许久,玄渊站了起来,开口说道:既然宿舍已经整理好了,那我们就先走吧。rdquo;继续放任他们把气氛僵持嫁娶,难道他们六个人就在这里不说话待着吗?
小涵说得也对,明天我们还要送小涵去寄宿学校呢,明天他们也要报道了。rdquo;方母连忙附和了一句,比唐母老了许多的脸上露出高兴笑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