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侧眸瞥了流宿云一眼,越发显得眼尾上挑,尾尖泛着浅淡的粉色,玄渊眼中有似有若无的警告掠过,眸光幽暗,嗓音寒凉:现在还不是要跟千佛寺打起来的时候,用不着你如此卖力激怒千佛寺,嗓音你消停一点,别再作。rdquo;
流宿云被玄渊一眼看得心头凛然,后背汗毛都竖起来了,仿佛被一道寒冷彻骨的剑光掠过,刺得自己整个人都忍不住战栗起来,冰冷的感觉从骨子里渗出来,让他不由自主的挺直背脊,不再咋咋呼呼说瞎话。
收回目光,玄渊垂下眼帘,居高临下的俯视着那片幽深密林、神秘深山中绵延百里的庞大佛寺,眼中嘲讽之色一闪而过,卷起唇角轻轻嗤笑一声,玄渊语气淡漠道:既然都来了这里,何必非得等他们出来迎接?走吧,直接去千佛寺正殿。rdquo;
玄渊当先朝着下方连绵的楼台亭阁落去,流宿云带着一群魔修紧随其后,而被束缚于一个透明光罩当中的妙清也跟着被看守他的魔修带着往下方飞渡而去。光罩中,妙清结痂而坐,双手合十置于胸前,神情不喜不怒,自有超脱淡然。
千佛寺方丈明智认为魔尊是来者不善,便决意要在魔尊闯入山门之前先送走一批寺庙的种子,有护寺大阵抵挡,他认为至少能阻碍魔尊一段时间,故而他发布了命令,召集门下弟子僧侣、罗汉堂和演武堂及千佛寺最有前途的佛修聚集于正雄宝殿。
之所以将这些佛门中的精英弟子聚集而来,明智本是想趁着魔尊带人攻进来之前安排他们尽快离开此处山门保全自身mdash;mdash;此处有大型传送阵,可将这些人送走。
若是魔尊流宿云带的人多,至少千佛寺还留下了一些弟子在外,日后还有机会重新翻身。而若是魔尊为求防备和容易进出西洲而只带了部分人手,那么依靠着护寺大阵和地利,也许他们不是没有机会将魔尊驱逐离开。
可惜的是,虽然明智反应很快,立刻就打算以传送阵将门中种子送走,但可惜的是玄渊却是开着作弊器的。他以为至少可以拦住魔尊流宿云一刻钟的护寺大阵,在他手中不过只阻拦了玄渊不到一秒的时间,转瞬就破在了玄渊手下。
所以当玄渊带着流宿云及一些魔修闯入千佛寺的寺庙当中时,就像是一群闯入了无辜小可怜家中的恶霸一样,真是十分迅速,仿佛开了挂,而身为主人家,千佛寺的佛修哪里想到他们花了大代价建好的护寺阵法这么不堪一击。
于是等到玄渊众人来到正殿之时,明智才刚刚将一群精英弟子聚集于此,还来不及通过传送阵送走哪怕一个人。这些基本上可以算是千佛寺精华的一批人,就这么直接被玄渊一股脑给端了,真的不得不说,点背,就是这么倒霉。
你、你们怎么可能这么快就闯了进来,护寺大阵就算是魔尊,也不可能这么快破开。rdquo;见到玄渊等人当先衣袂纷飞的直接闯入正殿,白眉白须、面容苍老的明智措不及防之下,不由惊声开口。
而当他的目光落到被禁锢于透明光罩中依旧结痂而坐,神情不喜不怒,犹如超然物外、悲悯世人的佛陀般的妙清,眉头又是狠狠皱起:你们果然抓了妙清,他在你们手里,你们想陷害妙清入魔自然在容易不过。rdquo;
在明智说出这番质问后,不管是流宿云还是其他跟着来的魔修脸上都露出几分讥讽轻蔑之色,他们能被流宿云选着带过来,自然是因为他们都亲眼看过妙清入魔时的模样,那流言虽然有他们暗中推波助澜,但是也绝不是故意陷害。
垂下眼睑,玄渊不轻不重的笑了一声,语气微微嘲讽:我就猜到你们会说一切都是旁人栽赃陷害,这不特地将妙清好生生的带了回来,就是为了与他当面对峙拷问真相,就是不知若真相摆在你们眼前,你们是否依旧有脸说一句是旁人陷害。rdquo;
听到玄渊开口,原本不喜不怒结痂坐于透明光罩之中的妙清神色一动,却是突然睁开了一双眸光幽暗的眸子,抬起头朝玄渊看来,目光复杂深邃,古怪幽暗极了,仿佛潜藏着许多深邃难言的意味,莫测高深。
妙清双手落下搭在膝盖上,那串长长的足有一百零八颗白骨佛珠串成的佛传横在他膝上,泛着森白的光泽。他一边用那种难言古怪的目光幽幽的凝视着玄渊,一边左手仿佛是神经质一般的不断摩挲着时那骨珠。
他虽然被困在光罩之中,但是透明光罩却根本无法阻绝旁人的视线,他们依旧可以清晰的看到妙清的一举一动。故而当千佛寺方丈明智亲眼看到他们的骄傲、他们的天生佛子不再超脱世外、出尘悲悯时,吃惊得眼睛都仿佛要瞪得脱出窗户来。
厚重如高山、如深海一般浩瀚可怖的威压陡然降临下来,厚沉坚实的压了下来,这股威压密密朝着众人席卷而去,让这座大殿中所有的千佛寺僧人都不由闷哼一声,或是一下子跪在了地上,或是一屁股坐了下去,只有原本结痂而坐的极为长老还能保持些许风度。
流宿云等魔修虽然被威压避过,并没有切实朝他们压下来,但是直面这股可怖的威压,他们依旧是面色一白,只觉得浑身的魔气都在这股压制之下运转艰涩了起来,除流宿云以外,其他魔修都不由往后退了几步,避开了威压。rdquo;
再次用最简单直接的方法制住了在场所有修士之后,玄渊抬手理了理宽大飘逸的袖子,方才目光淡漠微带几分不喜的看向结痂而坐、脸色白如金纸的妙清,淡淡道:我问,你答。rdqu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