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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hellip;hellip;秦大人怒气冲冲的瞪了玄渊好一会儿后,突然左看看右看看,确定书房的门关得严严实实的,书房伺候的小厮、长随也被打发在书房外,应该没有旁人听到刚才玄渊说的大逆不道的话,尤其是夫人是绝不会知道这番谈话后,他才悄悄松了口气。
万一夫人知道这小子提议让他纳妾,甚至还娶平夫人,不管他本人同不同意、什么态度,秦夫人都要炸,所以今天的对话绝对不能漏出去!秦大人抬眸看着面无表情的玄渊,真是觉得一阵心累,他跟儿子你来我往说了半天,没把事情谈成,他却是要被儿子气死了。
有点怕玄渊大咧咧的跑到秦夫人面前说什么让他娶祝幼璇的鬼话,秦大人不由捏着鼻子暂且先妥协一会儿,他不再正面刚和怒斥,语气稍稍缓和下来,好声好气的询问道:你为什么想退亲,总要有个原因吧?rdquo;
自家儿子整日去国子监苦读,家中、国子监两点一线,过得比苦行僧还要自律和辛苦,不至于结识什么红颜知己吧?而且儿子为人端方知礼,就算真的在巧合下认识了哪家小姐,也绝不会不遵礼数有所来往,更不会为此说什么退亲的话。
哼,他要听听他能说出什么理由来,若真是因为在外有了红颜知己而要退亲,他非得打断儿子的腿,看他还说不说离家出走、让父亲代娶儿媳rdquo;的昏话。秦大人人至中年,却不曾蓄须,只抬手轻轻摸了摸下巴,眼神幽暗的想着。
两人针锋相对的说了半天,秦大人终于想起问一问退亲的理由了,玄渊不由撇了撇嘴,方才淡淡道:祝幼璇生母早亡,父亲溺爱,继母不曾用心教养,故而性情偏执傲慢,行事手段颇为恶毒,若为世家妇,当招来祸端,致使家宅不宁、闹腾不休,实在并非良配。rdquo;
顿了顿,玄渊抬眸看了秦大人一眼,目光颇为冷淡,又接着道:抛开秦祝两家百年的交情,也先把亲事搁到一边,父亲不如扪心自问一番,祝家女是否能担得起世家大妇的位置?还是说父亲百年之后,秦家不打算交到我手中,故而不用挑一位知礼贤达的世妇?rdquo;
秦大人眉头跳动,这扪心自问当然是不敢问的,这些年秦夫人与他也提过好几次,他多少也是知道祝幼璇的性情、手段和心术都当不起世家大妇,若是次子、幼子娶妻倒也无妨,可长子媳妇日后是要当家的,真要娶了祝幼璇hellip;hellip;只怕还真是祸事。
但心里是这么想,秦大人却实在不能直接这么说,只能虎着脸故意怒斥道:你父亲我还不到不惑之年,你就想到我百年之后的事情了?说你不孝,你还真是不孝。哼,今日你这番表现,真让我怀疑你是不是我儿子!rdquo;
玄渊轻嗤一声,垂下眼帘,慢吞吞的说道:我六岁那年,父亲将母亲嫁妆中一套前朝酒樽拿出来赏玩,却不慎将其中一个打碎。这套酒樽是母亲祖母的添妆,母亲最是心爱,为了不被母亲责怪,你以中元节带我出去看灯作为代价,换我替你顶罪。rdquo;
顿了顿,玄渊还补充了一句:但其实母亲早就与你提过,那一年中元节会带我出门看灯。rdquo;换句话说,秦大人是拿早就说好要给秦修茂的好处换秦修茂去顶缸,作为父亲,坑骗六岁稚子的儿子,真是不知道让人说什么好,类似这般的事情还有不少,还需要我接着说吗?rdquo;
秦修茂之所以性子优柔寡断、温吞良善,还不都是被秦大人这个严父rdquo;折腾出来的。
秦大人:hellip;hellip;不用了。rdquo;知道这些陈年旧事,确定了,是自家儿子。
第696章 被穿书女主炮灰的青梅竹马5
被玄渊掀了老底和黑历史,秦大人觉得分外糟心,然而就算心里郁闷得不行,却还是得捏着鼻子承认,能知道这些只有他们父子才知道的小秘密,他儿子肯定没问题,只是这性格突变hellip;hellip;
秦大人忍了忍,到底没忍住,虎着脸皱眉问自家儿子道:你今日的表现可真是让为父大开眼界,难道说你平日的温润如玉、端方知礼都是装的?rdquo;这般桀骜不驯、牙尖嘴利,再加上思路清奇、骚操作一套一套,真是让人猝不及防,无法抵挡。
平日里自然不是装的。rdquo;玄渊玄渊眼睛眨都不眨的忽悠道,只是对于与祝幼璇定亲的这件事情,我已经忍无可忍,故而不打算再忍耐下去,决意一定要说出我心中的决定,想来对于我的决心,你应该很明白了。rdquo;
秦大人沉默了下来,心中思量万千、踯躅不前,他如今算是知道在退亲这件事情上,儿子是铁了心、下定了决心,绝不会再更改想法,而且祝幼璇确实也不能算得上良配,可理由有一千一万,也难以让他下定决心去祝家说起退亲之事。
秦祝两家的交情,早早定亲的承诺,士林之间的风评言论hellip;hellip;这些都是秦大人踌躇不前的原因。说到底,他到底还是觉得祝幼璇有救,对继续秦祝两家的亲事抱有幻想,只能乐观想着也许事情并不是一定糟糕到那等程度呢?
见秦大人还在犹豫不决,玄渊身上冷冽淡漠的气息一瞬间犹如冰雪消融,微带稚气的面容上露出温润尔雅的表情来,一瞬间就褪去了冰冷和桀骜不驯的凛然,气质重新变得和之前一样,此时少年俊美秀雅、气质温文,君子如玉,如切如磋,还是秦修茂那副温润君子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