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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手一翻,玄渊手中现出一个巴掌大小的白玉长颈丹瓶来,他一摆手,随手将这个白玉瓶丢给了长仪真人,淡淡道:这是一瓶补气益神丹,不是什么生死人肉白骨的神丹妙药,只是于你修炼有益,能提升修为的丹药。rdquo;
长仪真人眼睛一亮,忙不迭的打开瓶塞,鼻子凑到瓶口嗅了口丹药的清香,随着药香沁入心脾,药香中夹杂着的浓郁药力也不由在他经脉中弥漫开来,让他觉得久不进步的修为都仿佛有了几分蠢蠢欲动,似乎有进阶的趋势,顿时眼睛就越发亮了起来。
这份礼太重了!rdquo;长仪真人轻吸一口气后,方才叹道。于他而言,只是把自己的名声借出去任由玄渊自由发挥而已,他要做的只是在旁人问起时附和一句便够了,甚至因为玄正观久不出世,旁人问起的可能性也不大,他更是连附和一句都没这个必要。
什么也没做却换得了能提升修为的珍贵丹药,长仪真人觉得这礼太重,拿着实在烫手。
玄渊不以为意的笑了笑:正如名声于你而言并不珍贵在意一般,这样补气益神的丹药于我而言也没有你想象的那么重要。rdquo;说道这里,他略停顿了一瞬,方才勾唇洒然一笑,你若是觉得礼太重,日后秦修茂准备成亲之时,你便站出来言他缘分已至吧。rdquo;
之前请长仪真人批命假言秦修茂不宜早娶只是为了退掉与祝家亲事的权宜之计,总不能玄渊掸掸袖子不带走一片烟火气息的直接走人了,留下秦修茂带着个不宜早娶的批命标签一直单身下去,直到大龄方才娶妻吧,这就不合适了。
长仪真人一愣,继而目光复杂的深深看了玄渊一眼,默默点了点头:我明白了,你放心吧,之后秦家的事情,我会留心一二。rdquo;就当是还玄渊这一瓶丹药的情分,长仪真人已经决定日后多看顾秦家几分。
此时城门已关,就算我即刻返回也赶不上进城,不如今夜依旧住在观中,等明日一早再下山也不迟。rdquo;玄渊又开口说道,不知想到了什么,他不由偏了偏头,露出几分说不出意味的笑容来,而且我还能说,我是在玄正观门口跪了整整一夜,才换来铁石心肠的长仪真人垂帘,得赐批命之言。rdquo;
铁石心肠的长仪真人:hellip;hellip;你这么说良心不会痛吗?
翻了个白眼,长仪真人没好气的哼道:换个人,别说是跪上一夜,就是跪到死我也不会理会。rdquo;最重要的是,一般人就算是想跪,也上不来玉泉山,到不了玄正观前,而若是跪在玉泉山阵法之外,长仪真人可看不到,也不知道。
这一夜,不说等待着玄渊下山传回消息的祝大人是如何焦急,辗转悱恻、焦虑难言,也不说赫然得知自己仿佛被什么不干净的存在而缠住的祝幼璇是如何惊惶害怕,在府中发疯似的摔花瓶瓷器,战战兢兢的不敢入睡,生怕自己睡过去就再也醒不过来,单说玄渊,他在玄正观的小院中却是休息得很好。
此时正是春意正浓的时节,玉泉山上空气清新,风景更是秀丽,夜晚繁星璀璨,银月倒悬,夜风阵阵,凉爽怡人,说不出的清净安宁,玄渊几乎是一夜安枕,无梦无思。第二日清晨起来时更是神清气爽,精神奕奕。
于是等玄渊一大早前去玄正观的食堂用早膳时,就被长仪真人嘲笑道:就你这副精神百倍、神清气爽的模样,要想骗人说你跪了整整一夜祈求我这个铁石心肠的人心软,除非被你骗的人没长眼睛,否则绝对不会相信的。rdquo;
看得出来,被污蔑为铁石心肠,长仪真人心中还是非常不悦的,这不,逮着机会就要嘲讽回来,绝对不肯轻易落下风被人随意抹黑。虽然长仪真人也不觉得自己是慈悲心肠,但把莫须有的事情往他身上加,真的很叫道长崩溃。
玄渊慢条斯理的咽下口中的白粥,将一顿早膳吃完了,才不以为意的勾唇笑了笑,漫不经心道:这有什么难的?你且瞧好了,我给你变个障眼法看看。rdquo;说完,他便轻轻一摆手,随手掐了个障眼法的法诀。
当下在长仪真人看来,原本目清神秀、精神饱满的玄渊就换了一副模样,眉宇间满是疲惫,眼下青黑一片,面容上尽是憔悴。而他身上所穿的衣袍更是沾满了露水痕迹,显得颇为狼狈和凌乱,膝盖上湿意更重,一眼看去就让人知道,怕是跪了不短时间方才留下的痕迹。
这么一看,玄渊可不就是一副饱受折磨,跪了整整一夜不得休的模样?现在他走出去,怕是没有人会再怀疑他是不是真的跪了一夜了,看他这副凄惨模样,说他一步一叩首走上玉泉山、磕了几百个响头跪求长仪真人,只怕都有人相信。
长仪真人抬手摸了摸自己蓄着的美鬓,眼眸微亮:这就是障眼法吗?果然有意思,虽然并没有什么大用,但颇为有趣。rdquo;玄渊要是这副模样走出去,只怕世人又要瞎传他们玄正观是多么高冷多么不讲情面多么高不可攀了,好吧,传出去也好,他们确实讨厌人来打扰啊。
你要是感兴趣,也可以教给你,不过确实没什么大用。rdquo;玄渊不以为意的说了一句,随手打了一道灵光到长仪真人识海之中,之后他若是想要学这障眼法,就可以根据灵光所蕴含的信息自己练习。
不过叫玄渊来说,这方世界灵气浓度极低,能像长仪真人这样成功踏入道途的修士都没几个,更不要说修炼出什么本事来,他们所能修炼的也就是最低阶的一些法术,不算太大的本事,日后也不会有太大的进步和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