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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听完这个批命,祝大人眼中的神情顿时晦涩起来,他怜爱祝幼璇生而丧母,对她多有包容,这其中有大半原因都是出于对发妻的追悔和感情,如今骤然听闻竟是祝幼璇前世孽债未偿今世来报,这才害得生母早亡,对这个女儿的观感顿时复杂起来,一时竟隐隐对她生出了几分厌恶怨怼之情。
定了定神,祝大人不愿在深想下去,把注意力放在批命后半截,眉头微皱低声问道:长仪真人言lsquo;若心善明德,当能化险为夷、福祸两依rsquo;,可是说需得我儿幼璇心善明德,才能度过这些劫难,在祸事之后迎来福报?rdquo;
玄渊淡淡应了一声,垂下眼帘,他目中飞快掠过一抹讥诮冷然,语气却很是平淡:长仪真人言祝幼璇命中注定有此劫难,想要度过此劫,一要她诚心诚意做百件善事,积累福报。二需得她素衣简袍,于清净之地苦修三年。rdquo;
这三年中,她要穿麻衣草鞋,粉黛不施,朱钗尽卸,需得每日粗茶淡饭,侍桑养蚕、下地耕种,像普通百姓一般尽心劳作,清修度日,方可度过此劫难。rdquo;
第716章 秦修茂番外
秦修茂重新回到自己的身体当中之时,一切事情都仿佛已经时过境迁,都已经过去,似乎那些过去带给他许多痛苦的事情都已经距离他很是遥远,远得再也抓不住什么痕迹,都已经成为了记忆里早已褪色、不甚清楚的些许标记。
他与祝氏女的亲事早早退了,自那以后,他与祝幼璇再无多少瓜葛,不管她是痴心恋慕睿王,又或者突然性格大变,这些都与再与他毫无关系。他秦修茂再也不必因为父亲早年酒醉之时的一句戏言就死死与祝幼璇绑在一起,受她拖累,因她而被人耻笑嘲讽。
当得知这门亲事已经退去之后,秦修茂顿时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没有像前世那般直到世人皆知祝幼璇爱慕睿王不得,世人皆嘲讽他的时候祝家才上门退亲,这一世亲事早早退去,他便像是脱离了藩篱,得到了自由,再也不必为此而烦心忧愁。
秦修茂没有想到前来帮助他的恩人会和玄正观的长仪真人扯上关系,借着长仪真人的批命,前来相助他的人不仅顺利将与祝幼璇的亲事退掉,而且还假言祝幼璇是凤命之人,不着痕迹的坑了睿王一把,闹出了不小的笑话,让睿王名声有损,一时间焦头烂额,麻烦缠身。
秦修茂对睿王并没有太过怨怼的情绪,如果不是祝幼璇一厢情愿的去当舔狗,其实秦修茂跟睿王原本就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人,所以在得知睿王曾经踩了坑,惹了一身腥麻烦后,那些许的迁怒和不满已经消退。
比起睿王,秦修茂更多的注意力自然是放在祝幼璇和那个穿书者身上,祝幼璇曾害得他名声扫地,拖累整个秦家,穿书者更是害得秦修茂仕途断绝,被人鄙夷不屑,人生尽毁,这两人都与他有着莫大仇怨。而好消息是,她们两人也确实得到了报应和应有的下场。
穿书者没有彻底取代祝幼璇,而是在玄渊的干涉下与她共存,而她们两个人这种畸形的相处模式使得穿书者的存在被曝光,并且她被彻底打入了妖魔鬼怪、晦气不详的范畴之类。
不要说穿书者能够完美取代祝幼璇,然后倚仗她所知道的剧情过上幸福美满的人生,在穿书者这个晦气不详的存在被除去之前,她甚至根本就没有自由,因为在无法确认祝幼璇身上附着的穿书女除去之前,就连祝幼璇也一样是被管制、不得自由的存在。
而长仪真人更是一处妙棋,秦修茂并不清楚前来帮助他的人到底是怎么做的,但他看到了结果:祝幼璇被送去郊外女观中清修,这个清修是真正意义上的清修,她的日子将过得很清苦,远离她所喜爱的奢华和享受,决计算不上快活。
而且祝幼璇还得诚心诚意的改正、做善事,秉持善心,若改不了性子,日后怕是嫁不得良人,更不必提一生顺遂幸福。有长仪真人的那些话,相当于把祝大人心中扎着的刺给扎得更深了一些,对祝幼璇这个福薄害得生母亡故的女儿,祝大人还会不会像之前那般疼爱也是个问题。
没了纵容溺爱的人,祝幼璇如果还不改变她那骄纵任性、蛮横跋扈的性格,那么可没有人再迁就她、包容她,那么她是不是还能过得顺风顺水、安心如意还真的不好说,这样的下场对于自诩被人宠溺而恣意妄为的祝幼璇来说,可以说是十分合适。
比起祝幼璇的下场,那个不知来历的穿书女所经历和面对的下场就更加直白简单了,她是直接被抓住镇压了,如果没有玄渊插手,穿书女会直接吞噬掉祝幼璇的灵魂,然后取代祝幼璇活下去,并且在靠着对剧情的先知一路踩着旁人的累累白骨上位。
这些伤天害理的作为都是要付出代价的,穿书女祝甜被玄渊抓住后关在桃符之中,最终由祝大人做出建议,将她送去了济佛寺,并且将她镇压在了济佛寺的舍利塔之中。而在失去了肉体的保护之后,穿书者祝甜与鬼怪没有区别,自然会被舍利塔中的佛光所压制。
在被关在舍利塔中的日日夜夜中,她将在念经声中经受佛光和经文的折磨,在佛光普照之下,她的阴魂犹如千刀万剐、烈焰穿刺,而那一声又一声清净又慈悲的经文,于她而言却是催命的魔咒,因为她已经是阴魂,早已经不是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