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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严肃穆、宏伟高大的鬼门关静默的耸立在冥界外围的土地上,这里寂灭、沉默一片幽黑静谧,只有一个又一个刚刚前来往生,、满脸茫然之色的生魂们不时从三界各处飘到冥界来,飘飘荡荡的穿过鬼门关,往冥界深处投胎而去。
就在鬼门关无声矗立于冥界之中时,一道颀长身影突然凭空出现在这片空无一人、满地疮痍的漆黑大地上,就站在宏伟高大的鬼门关之下。这个身影出现得太快太突然,仿佛是在一息之间就直接现身于此,如果不是一直注视着,只怕还要以为他一直就站在这里。
玄渊抬头看了一眼面前威严耸立的苍穹大门,眼中不由有浅淡叹息无声掠过。对于前任主神的遭遇和所经历的事情,他并不能够说感同身受,但是对于前任主神明知此事不可为,但为了自身追求而不顾一切的决然和疯狂,他还是颇为赞叹和惋惜的。
玄渊无声的叹了一口气,主神的问题原本就是一个死结。要说哪里错了,只能说一开始时,主神就不该仅仅被作为一件工具而创造出来mdash;mdash;没有一个拥有属于自身意识、智慧和感情的存在,会甘心一直被当做一件工具去使用。
像主神这样一件强到可以主宰这一片任务空间的存在更是如此。哪怕最开始主神都是懵懂而没有自身意识的,但是一旦他们拥有了属于自身的独立意识,祂们就再不会甘愿去做旁人手中不能有自我意识,只能按照限制条件和规划往下走下去的工具。
换做玄渊被这么对待,他怕是也只会选择打爆敢这样对待他的人的狗头,让他亲身尝试一番,看看这件事情的后果和结局是多么惨痛。
在无声叹息过后,无视鬼门关这座已经生出懵懂神智,在知道玄渊是不请自来的闯入者rdquo;想要将玄渊阻绝在外的天地灵宝的阻拦,玄渊直接脚步从容的踏过鬼门关,朝着冥界深处走去。
嗯hellip;hellip;就算鬼门关乃是强大的灵宝,而且有冥王封闭冥界的力量加持,但它依旧拦不住想要踏进冥界的玄渊,曾经被玄渊强行闯过的南天门也许可以用它的亲身经历像鬼门关解说一番,作为一道本应该具有挡住不受邀请前来之人的作用的门,却被无情践踏而过到底是一种怎样的体验。
在踏入冥界永远都萦绕着阴冥鬼气,永远都仿佛凝结着阴森沉冷的大地上,只有来自黄泉的阴气在弥漫着,处处都显得那么不详和令人觉得不喜。这里毕竟是死者所汇聚的阴冥地府,是生灵死后接受审判、前往轮回转世的冥府,让人觉得压抑不安反而是常理。
在荒芜阴沉的冥界向来是没有多少生机存在的,因为在冥界除了一些特殊的灵草可以生长以外,其他来自凡间、来自天庭的花草树木都无法在这里种植。而冥界的植株,不管是曼殊沙华、转生草还是忘忧草,其本质都是阴属性,这样的植物就算生长在冥界,也真的带来不了多少生机。
玄渊踏过苍茫的黄泉路,循着那一片妖艳血红的颜色缓步行去,开在忘川之畔的曼殊沙华还没有凋零,似乎还处于花期之中,依旧凄厉灼烈的盛放着,逶迤出一种昳丽的美来,将忘川之畔染成一片血红。
等玄渊来到忘川之畔后,他没有去走奈何桥,反而直接来到了忘川河畔。不过当玄渊站在忘川之畔时,他抬眸望去,却颇为惊奇和好笑的发现,那个身着淡金色长袍、疑是前任天帝禹夜的男子依旧还在忘川另一边徘徊不去,依旧满脸茫然,仿佛找不到前路。
这不由让玄渊微一挑眉,露出一抹说不出具体意味的好笑和无奈来,眉宇间笼罩着几分似笑非笑的神色,说不出是何等感觉。他并不知道距离自己上一次离开这个世界后又过去了多长时间,但是如今看这前任天帝的模样,怕是他还没有跟现任天帝禹黎见过面。
也不知道冥界和天庭之间的交涉到底是压根就还没开始,还是交涉协商到现在都没定下一个让双方都满意的章程,照目前的情况来看,很明显天庭中人还没有机会前来冥界亲眼见一见这疑似前任天帝的人hellip;hellip;不得不说,这个效率,着实有些太低了。
微挑修长的剑眉,玄渊突然扬声开口问道:孟婆,你们冥界还没有和天庭开始协商协议么?还是说,你们谈了很久,一直无法达成共识?rdquo;
玄渊理智上觉得第二点其实可能性不高,毕竟看禹黎那副模样就知道,为了见到前任天帝,他愿意付出很大的代价。只要冥界愿意和他协商此事,就算冥界这边提出的要求稍稍有些高,他也还是会咬牙点头答应下来的。
天帝禹黎对前任天帝禹夜怀有十分深沉和浓郁的感情,这从他苦苦追寻兄长数千年一直不肯放弃就可以知晓,如果付出的代价不至于危害到整个三界,那就算是条件再苛刻,天帝禹黎也一定会答应冥界的要求,所以只要冥界愿意何谈,他一定会答应,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忘川之上架起的奈何桥上,正在熬煮孟婆汤的孟婆此时才知道玄渊再次降临了冥界,对于玄渊的询问,孟婆颇有几分摸不着头脑的意思,她认真想了想,发现还是毫无头绪,不由苦笑一声叹道:大人所说的冥界和天庭何谈的事情,老身从未听过,不知大人指的是哪件事情?rdquo;
一听孟婆的回答,玄渊心中立刻就有了谱,得了,基本上用不着再多猜测些什么了,事情破案了,冥月只怕根本就没有去处理忘川河畔徘徊的那个疑是前任天帝的身影,只怕她还在为判官和她之间的那些糟心事头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