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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据说张老爷那个不成器的儿子欺男霸女的本事青出于蓝啊hellip;hellip;
    素衣见他似乎已经说完了,因为看到自己无动于衷的模样好像更加恼火了,于是她好心地提醒了一句:我,听不见。rdquo;
    对方有些错愕,接着也不知在想些什么,那眼神仿佛变成了一条黏湿的蠕虫一般令人十分反感,素衣微微皱眉,接着就见他突然伸手过来。
    没想到他说动手就动手,素衣感觉右手手腕被一只像冰块一般的手抓住,她惊得立马拿另一只手去拍,哪知对方看起来是个病秧子,实际上力气那么大,素衣气得恨不得要上嘴咬了。
    正在这时,一个箭一般的影子猛地冲了过来,素衣被这力道一冲坐到了地上,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就见沈川摁着那张家少爷狠狠揍了下去。
    眼见着那家伙只有进的气没有出的气了,素衣立马抱住了沈川的手臂,怒不可遏的沈川这才微微一顿,偏头看着素衣。素衣立马表示自己没事,沈川这才罢休。
    不管是原主的记忆,还是往日的相处,素衣从没见过沈川这幅模样,所以一直死死抱住他的手臂,生怕他继续冲动。
    第20章 哥哥再爱我一次5
    这时,也不知是不是外面的动静太大,从张宅后门里一下子奔出来两三个有些眼熟的粗壮大汉,他们不由分说就推开了素衣,然后捉住沈川的两只手背在身后,将他死死地按在地上。
    素衣何时见过沈川这般受挫,在她的印象中,这个少年都是那般从容内敛、平静淡然的模样,何时受过这般折辱?这些人凭什么能这么对他?
    素衣只觉得心里仿佛空了一大块,感觉比自己受委屈还难受,什么也来不及想,也顾不得什么痛,立马爬起来扑上去想帮他,然而还是被踹了开去,素衣什么也没有感觉到,她只是死死地盯着沈川,只见一个五六十岁模样的老者站在一旁对着那些人指指点点,沈川似乎说了些什么,接着又被踹了一脚。
    这群畜生!
    素衣气急,又扑了上去,直接抓住一个大汉的手狠狠咬了下去,结果大汉一拳朝着她面门砸来,直让她两眼发晕,恍惚间看见刚才还奄奄一息模样的张家少爷被一个大汉背着,笑得不怀好意,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
    混蛋!
    她看见沈川挣扎反抗,结果是更密集的拳打脚踢,素衣颤颤巍巍地想冲过去,可终究不敢过去了,她害怕沈川为了她更加激烈地反抗。
    她忽然觉得有种窒息般的无力感,铺天盖地,仿佛要将她吞噬在崩溃的边缘。
    明明hellip;hellip;明明只是一群蝼蚁啊hellip;hellip;
    他们凭什么?他们怎么敢?!
    也不知过了多久,两个大汉停下了手脚,像捆死鱼一般捆住沈川的手,然后拎起他。
    放开。我自己走。rdquo;沈川甩开他们的手,冷冷地看着他们,瞥一眼远处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丫头,接着转身朝着村口走去。
    素衣使劲擦干了情不自禁流出来的泪,看着沈川摇摇欲坠的身影,看着他身后两个面露无奈的同村大汉,不知道他们要去何处,只好不远不近地跟在他们后面。
    素衣沉默地跟在他们身后,漠然地看着四周看热闹的人群指指点点,她一直跟着他们,走过泥泞难行的乡路,经过熙熙攘攘的人群,走了不知多久,一直到了一扇装潢气派庄严的大门前,她抬头看,原来到了县衙门口。
    素衣看了看拦住她的两个差役,眼中划过一丝冷意。张老爷的大舅子是县衙的师爷,沈川hellip;hellip;
    素衣压下心中喷涌的情绪,站着县衙外一动不动地站着,如同木桩,又如同挑衅。素衣也不知自己心急如焚地等了多久,当县衙有人出来的时候,她只来得及看到一个被不客气丢下、直接滚下台阶的身影。
    那是一个浑身是血、命若悬丝的人。素衣呆呆看着,几乎不敢上去相认,她颤抖着伸手想抱起他,可又担心碰到他不忍直视的伤口。
    她傻呆呆地跪在毫无知觉的少年面前,心中翻涌起滔天巨浪,痛恨与自责如钻心的风暴让人险些喘不过气来。她从未像此刻这般痛恨自己的耳聋,她从未像此刻这般自责自己无能为力hellip;hellip;如果不是她,如果不是她非要给他送饭,如果不是她让他辞去了镇上的活计,如果不是她的出现hellip;hellip;
    是的,如果不是她!
    一直以来逃避的愧疚如同最丑陋最深刻的疤痕被狠狠揭开,如同腥臭化脓的恶疮被狠狠戳烂,她陷入了无止无尽的深渊中,那是一个自我厌弃甚至自我毁灭的深渊,铺天盖地的情绪像一个巨大的黑色旋涡将她死死缠住缚住。
    那种自责,挖心蚀骨般痛,仿佛五脏六腑都被火焰灼烧般,让她恨不得hellip;hellip;杀了自己。
    噗mdash;mdash;rdquo;素衣猛地吐出一口鲜血,可是她却毫无知觉。
    死死捏紧的拳头被一丝轻轻的颤动惊醒。
    素衣刹那回神,她低头看着那个紧闭着双眸的少年。是的,现在还有更加重要的事!
    她彷徨回头,看着四周的人群,不知为何眼泪忽然簌簌而下,她张着笨拙的口,一字一句慢吞吞地说:求你,们,救救,我,哥哥,求,你们hellip;hellip;rdquo;
    也不知过了多久,泪眼模糊中似乎有一个好心的大娘递给她一块破旧的草席,素衣感动地给她磕了两个头,接着小心翼翼地避开沈川身后被板子打得皮开肉绽的伤口,慢慢将他挪到草席上。或许是痛极,昏迷不醒的沈川微微蹙眉,不自觉地发出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