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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过了一天,云墨看着冷掉的饭菜,终于到了她面前,冰凉的手贪婪而迷恋地抚摸着她的脸,素衣不想看他,想躲开他的动作,可浑身无力,只能任他施为。忽然胳膊上又是一点刺痛,熟悉的眩晕感传来,她听见他低声哀求道:衣衣,你要好好吃饭,我说过的,要好好照顾你hellip;hellip;rdquo;然后她就感觉口中多了些温热的饭菜,可是迟钝的味蕾并不能觉察出滋味,只能僵硬而重复地吞咽。
云墨和素衣就这样僵持着,谁也不肯退让一步。
素衣觉得这样的云墨陌生得让人恶心,她想,一直以来都是自己错了,这不是一个孩子,分明是一个披着□□的魔鬼。
素衣也不知道这样混沌糟心的日子过了多久,某一天夜里,云墨推开了她的房门。素衣冷冷地看着他,如视仇敌。
被她的眼神刺到,云墨的眼神有些悲伤,他沉默地帮她解开了脚踝上的铁链,再次温柔地抚了抚她的脸,从眉心到嘴角,目光哀切而缱绻,仿佛在看一件绝世珍宝。
他的身上似乎带着巨大的绝望,像一个无形的黑色漩涡吞噬了他,明显到让人不容忽视。
素衣一怔,她隐约听见外面似乎有什么倒地的声音,直觉有些不对劲,然而尚未深思,便意识不清了。
第35章 总裁弟弟的娇妻完
仙子!仙子!rdquo;
在审笔的呼唤中,素衣渐渐恢复了几分神志。她睁开眼,发现自己居然蜷缩在一个黑暗而逼仄的空间中,她有种不好的预感,颤声问道:审笔,我是死了吗?rdquo;难道她现在在棺材里?
审笔翻了个白眼,道:仙子,你说呢。rdquo;
素衣也觉得自己的猜测不靠谱,哪怕她之前可能是死了,现在的她肯定诈尸rdquo;了。
她动了动僵硬的身子,头顶一下子撞到上方的木板,疼得她猛一抱头,这时她才发觉自己浑身无力的状态似乎消失了,意识也较前些日子清明了许多。
她试图推开头顶的木板,推不开,于是加大了力气,木板有了几分晃动,扑簌簌的灰尘落得她满头满脸,让她忍不住连打了几个喷嚏。
终于,等她把木板盖子打开的时候,已经过了十多分钟,本以为可以闻到新鲜空气的她却闻到了潮湿阴冷的气息,还混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气。她抬起头,借着模糊不清的微光辨识着黑暗中的一切。看到角落里那个形状古怪的老式电话机,她终于知道自己所处何处了。
这是木屋的地下室,而她刚才待的地方,是地下室中一个隐藏得极深的洞,地下室不复之前的整齐,一片零乱。
想起昏迷前的场景,素衣微微皱眉,情况似乎有些不对,不说云墨当时的神态,就是外间突然的异响也令人格外在意,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按理说云墨也不会让其他人接近的。
她小心翼翼地爬出洞,捡起随意扔在一旁的棒球棍,朝着楼梯的方向行去,地下室昏暗至极,素衣只能艰难地一步一步慢慢走,可在上楼的时候还是不小心被绊倒,她手忙脚乱地撑起胳膊,手下黏腻的感觉让她微微顿了顿。她稳住身形,缓缓将手凑近鼻端,果然是血。
不知为何,她心底有些不安。
确定外面无人后,她静悄悄地打开了门,有些刺眼的光让她情不自禁掉了几滴泪,她忙闭上眼缓了缓,才睁开眼,看着眼前如飓风过境般杂乱的场景。
屋里一片狼藉,所有家具都横七竖八地歪倒在地,有些甚至被打砸成了碎片,空中也不复之前的甜香气息,只有贯穿整个房间的冷风,还有一丝血腥气。
她回过神,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手,上面的血迹已经有些深了。缓缓回头,借着光看向身后的楼梯,上面蜿蜒着一条血径,视线沿着血迹移到脚下,她情不自禁地跟随着血延伸的方向行去。
心底的情绪纷繁复杂,她也不知自己该期望什么,只能浑浑噩噩地跟着血迹路过房间、路过厨房、路过盥洗室,最后到达客厅。
客厅里也是零乱得不成样,然后比起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更显目的是中间那个倒在血泊中的人。
或许称之为尸体更合适。
素衣忽然想笑,多么滑稽的命运啊,这个家伙居然死了?居然就以如此可笑的形式死了?
她想松一口气,恶有恶报!要不是他死去,自己不可能获得自由,可是不知为何,心底却有些沉重,她想欺骗自己肆意地放声大笑一下,可是到底做不到。
她迈着有些重的步子,走到他身前,脑子里明明清晰地告诉她他已死去rdquo;的事实,可是神识还茫然着,似乎有些不知所措了。那个人安静地躺在地上,双眼紧闭,两手交握,如果忽视自己脚下黏腻深红的液体,仿佛他只是安然地睡着了一般。
素衣鬼使神差地戳了一下他的脸,想冷笑着嘲讽她一下,可是光是冷笑这个动作,都让她觉得仿佛耗尽了自己浑身的力气。
她叹了口气,木木地抱膝坐在他旁边,暮色降临,血色的光洒在他们身上,光影斑驳晦暗又平静清冷,此间静谧得默契,仿佛在演绎一段浪漫的爱情故事hellip;helli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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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地的警察接到报警后,立刻到了现场,根据屋内的情形,他们很快得出了这是强盗杀人劫财的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