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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妙,你现在在哪儿?我去接你怎么样?”
这两天他想来是急坏了,换做以前,可只有宿主接他的份。
苏妙淡淡道:“不用了,家里见吧。”
她放下手机,冲驾驶位上的顾承影侧了侧脸。
“回家。”
“嗯。”顾承影娴熟地换了车道,朝苏家别墅的方向驶去。
苏妙托着下巴,饶有兴致地看着他。她总觉得像他这样的人,不应该坐在几百万几千万的豪华商务车里,而是该坐在涂满迷彩的越野车或坦克里,端着枪冲锋陷阵,所向披靡。
苏士平当年是利用什么办法,才把这头“野兽”收归麾下的?
她有点好奇了。
眼角余光瞥见一家Hermes的店,苏妙道:“停一下。”
回到家后时间充裕,苏妙跟苏士平打了声招呼,就上楼洗澡换衣服。
当赵阐明走进苏家餐厅时,就看见一个穿着黑色小礼服裙的身影,独自坐在宽大华丽的欧式真皮餐椅上。
对方的身体那么纤细,腰肢不盈一握。裙子是很高档的薄纱面料,从领口往下就妥帖的包裹住她的身躯,直到裙摆处才微微散开。
雪白的胳膊和双腿露在外面,与黑色布料形成鲜明对比,是一副极具视觉刺激的画面。再往上,则是一头蓬松的微卷短发,短发遮住她的耳朵。从赵阐明的角度看过去,能看见她尖翘的下巴鼻子,与浓密的睫毛。
人来人往,她如同一个精灵坐在餐厅,沉浸在自己的世界,抬着头任人欣赏。
赵阐明起初不敢相信那就是苏妙,把眼睛揉了又揉,最后绕到她面前,看见她脖子上熟悉的伤疤才确定,那就是苏妙。
急促的心跳在这一刻平缓下来,他轻轻吐出一口气,走到苏妙面前,挂上一个温柔的笑。
“妙妙,我来了。”
苏妙抬起眼帘,睫毛好似蝴蝶扇动般美妙,伤疤却也因此在他面前展露无遗。
极致的美,极致的丑。
赵阐明压下逃跑的欲望,微笑地看着她。
苏妙轻轻勾起了嘴角:“你来啦,来,我有个东西送给你。”
她随手一伸,从顾承影手中拿来一个精致的银灰色长条形礼盒。
赵阐明接过来打开盖子,发现是条很漂亮的细条纹领带,数日来的忐忑因它踏实了许多。
苏妙果然还是爱他的,这几天之所以对他冷淡,只是闹脾气而已。
“妙妙,谢谢你,我一定会天天戴它的。”赵阐明说完觉得分量还不够,又补充了一句:“包括婚礼。”
苏妙不加掩饰地嗤笑了声。
赵阐明面色尴尬,转移话题,看着她越发狰狞的伤疤问:“你的脖子怎么了?又恶化了吗?”
“是手术。”
“你已经动手术了?”
“嗯。”
赵阐明的脸色变得不大好看,因为以她现在的模样,婚礼在短时间内显然都无法举行了。
苏妙把他青一阵白一阵的表情变化看在眼底,却没有说话,而是转头看向门外。
上次来的十几个亲戚正从那里走进来,最中间的,是坐在轮椅上的苏木槿。
之前在医院见面时,她明明还痛苦的不得了,这次看见苏妙后,却扬起下巴嚣张一笑,颇有点兴师问罪的意思。
☆、豪门丑小鸭(9)
等苏士平从书房出来, 这顿堪比宴席的晚餐就开始了。
席间亲戚们又一次问起苏妙婚礼的事情, 好像比两个当事人更关心似的。
苏妙对此一点也不惊讶,因为在少昊给她的记忆中, 她知道赵阐明曾在私底下给这些人许诺,说要是自己得到苏家的财产,一定不会独享。
事实证明,赵阐明没有完成他的诺言。
当他利用宿主对他的信任,转移走所有财产后, 唯一能与他共享富贵的只有苏木槿。
这些人尚被蒙在鼓里,以为真的能靠他分到苏家的财富,劝苏妙劝得口干舌燥。
苏妙听得不胜其烦,这时一直没说话的苏木槿阴阳怪气地开了口,先是朝她瞥来一眼,然后对众人道:“大家都别劝了,妙妙之所以不结婚,其实就是因为不相信你们吧。说不定你们越劝她越不结呢。”
众人怔住, 其中一个最为年长的,也就是苏士平的堂哥,苏木槿和苏妙的大伯问:“木槿,你这话怎么说?”
他看了看苏士平,知道现在还远远没到翻脸的时刻,补充道:“大家都是一家人,你可不能随便挑拨关系啊。”
苏木槿扬起修得尖细的右眉:“挑拨?你们猜猜她今天去做了什么。”
“做了什么?”众人的视线集中在她身上。
苏木槿摸着手里的银质餐刀,半垂着头, 勾起一个堪比蛇蝎的阴毒笑容。
“她呀……去找当年那个记者了……她要看所有的资料,怀疑是有人陷害她呢。”
众人心里一沉,当即把枪口对准了苏妙。
“妙妙你这样就不好了,火灾明明是你引起来的,你心里没数吗?”
“你怎么能怀疑大家呢?我们可都是后来才知道的。”
“你想知道可以直接问我们,为什么去找记者?记者这种人最麻烦了,家丑不可外扬知不知道?”
……
苏妙没兴趣和他们解释,把餐巾往前一扔,坐在椅子上面无表情地说:“没有人怀疑你们,请被对号入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