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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问题的话……加油。”
如同他慢慢出现在半空时一样,少昊现在又慢慢隐没于空气里。
苏瑶姬忽然发现一件事,好像自从第一次自己要求他说加油后,他每一次颁布任务离开前都会说加油了。
这算是刻板还是细心?
不管怎样,她心里都有种发现惊喜的小雀跃。
可惜好景不长, 少昊消失的下一秒,一把扫帚狠狠抽向苏丫的背脊,剧烈的疼痛传来,她差点被这股力量打得趴到地上去,同时身后传来恶毒的辱骂。
“你个小贱皮子,供你吃供你穿还不够,你还要害我!赵家倒霉了你就开心吗?你别忘了我们是花钱把你买来的,真把自己当媳妇看呢!就算你将来和行槐成了亲, 也别想当家作主,永远都得听我的!”
苏丫忍着痛回过头,看见一张面目狰狞的脸。那人方脸阔腮,手脚粗壮,身着蓝色粗布衣裤,腰间系一条碎花围裙。要不是脑后还挽了个油光锃亮的发髻,苏丫几乎会以为她是一个男人。
这里是赵家,能出现在这里, 还敢明目张胆打她的,定然就是她未来的婆婆沈梅花。
沈梅花其人尖酸刻薄,有着一股子蛮力气,姑娘时干活比男人还利索。嫁到赵家当地主婆后,最喜爱丰乳肥臀的女人,认为这样才好生养,因此对于丈夫抱回来的苏丫十分不喜,觉得养她都是白费米。
后来赵地主死了,沈梅花当家作主,本意是把这个瘦猴儿赶出去。可苏丫已经长到十二三,赶出去就白吃那么多年米了,自己儿子赵行槐也到了十□□,村子小,临时找媳妇不方便,还是得留着苏丫。
宿主是个软弱可怜的脾气,在沈梅花的欺压下过着猪狗不如的生活。不但自己独立承担所有家务,有点小差错就要受打骂饿肚子。
今天她不知做了什么,竟被沈梅花拖到柴房用扫帚抽,要不是苏瑶姬赶到,她凭着这副单薄的身子骨,非得被沈梅花抽晕不可。
沈梅花对苏丫的改变一无所知,一边打一边骂,比生孩子还卖力气。
“苏丫啊苏丫,你没爹又没娘,自己还长得跟蔫儿鸡似的,也就我们老赵家愿意收留你了。你平时干活用点心行不行?不然我养你还不如养头猪,猪养一年就能还我几十块,你能给我什么?”
她下手狠得要命,一点都不留情。
苏丫痛到难以思考,竭力往前面爬,想先甩开她。
谁知沈梅花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拽回去,将扫帚换了个方向,用坚硬的木头扫帚柄抽向她。
“小□□,你还想往哪儿跑?叫你跑!”
苏丫痛得眼前一黑,忍无可忍地回过头。
“我到底做什么了?”
凭什么把人朝死里打?!
沈梅花插着粗壮的腰肢哟了声。
“你还敢问?你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蠢事?不服气啊,不服气你就自己来看看!”
沈梅花揪着苏丫衣服的肩膀就把她往外拖,苏丫抓紧时间打量赵家的宅子。
赵家位处赵家村,是户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小地主。家里如今只有她、沈梅花、以及赵行槐,一群鸡几头牛,另外每年收割粮食时还会雇佣几个短工。
日子过得不算富裕,但能保证不饿肚子,逢年过节还能做新衣服穿,吃点鸡肉牛肉加餐,在赵家村算是很优越的条件。
他们的房子也不大,两进四间房,前后各有一个小院子,中间是个堂屋。
屋子里都是泥地,只有赵行槐住得东厢房铺了砖,床单被褥也是最好的。沈梅花对这个唯一的儿子比对自己还好,丈夫死后更是如此,简直把他当成活宝贝。
苏丫在赵家没地位,住最破最烂的倒座房,一年到头晒不到阳光。
沈梅花自己睡西厢,屋里陈设很简单,不过是木床、蚊帐、一面衣柜、一张桌子两把凳子,以及床对面挂在墙上的一面漂亮崭新的玻璃银镜。
沈梅花一看镜子就来气,将苏丫朝地上一掼,问道:
“我就让你挂面镜子,你非得把镜子往床对面挂,不知道我平常睡觉睡不好啊?人家算命的都说了,床前边挂镜子容易招煞,引来恶鬼,你是不是存心想害死我?”
苏丫道:“我根本不知道有这么回事。”
沈梅花冷哼。
“你以为我会信你么?我早就知道你偷偷在心里记恨我了,巴不得我早死吧?狗娘生的小白眼狼,亏我养了你这么多年。”
沈梅花不识字,骂人倒是不重样,几乎可以用那些流利的脏话写出一篇文章来。
她骂着骂着,又来了气,随手操起桌上的鸡毛掸子就要打苏丫。
苏丫毕竟不是宿主,不肯让她这么打。当即躲开说:“我给你换一边挂。”
“换一边你以为就没事了吗……”
沈梅花伸手要去抓她,苏丫冷静地打量四周,想找个茬儿引开她的注意。这时有人从门外探头进来,不悦地问:“又在吵什么?”
对方长着一张白皙的容长脸,在城市不算什么,但在这个偏僻落后的乡下就是神仙般出众的人物。
另外眉眼浓黑,目如鹰隼,高鼻略呈鹰勾状,嘴角下抿,有种天生的高傲冷酷。
当被他看着的时候,会油然生出一种森冷感,仿佛被豺狼盯上,非常不舒服。
沈梅花一看自己的宝贝儿子回来了,立即喜笑颜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