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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夭心中涌出一股激动,按耐着问:“那你愿不愿意和我一起拆毁它?”
维安想起了什么,闷声道:“我当然愿意,可是老金爹太狡猾了,做事几乎不留痕迹,团员们又 对他死心塌地。我尝试了几个月也没找到有力的证据,除了……”
他看着苏夭,欲言又止。
苏夭愕然道:“你该不会是希望我带着尼尼出来作证吧?所以你才老是帮我们?”
维安最初的想法的确是这样的,可后面不知不觉就变了,哪怕对方不愿意作证,他也希望能够帮上她的忙。
这种复杂的情绪太难解释,他干脆点头,承认苏夭的猜测。
苏夭当即道:“我不可能让尼尼出来作证。”
尼尼并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她骗他说世界上有些人有爸爸,有些人没爸爸,他恰巧就是没有爸爸的那一个。
尼尼很懂事,从此没再追着她问。
然而一旦被拉出来作证,届时所有人,包括他自己都会知道他的来历。
就算他现在年纪小不懂,等以后懂事了会怎么想?
痛苦的记忆,让她一个人承受就够了。
维安理解她的想法,没有强求,只说:“或许我们应该再努力一把。”
两人算是达成合作,苏夭想起个东西,从口袋里掏出来递给维安。
“这个你应该看看。”
那是莉莉的控诉书,上面每个字都是她饱含热泪写成的,每一件事都足以令老金爹入狱。
维安曾经只差一步就能成为警察,自然懂得这封信的分量,看完后震惊地抬起头:
“这是莉莉的亲笔?”
“嗯。”
“你怎么得到的?”
“就是那天她被赶走后,我追出去了。”
维安惊叹,“我怎么没有想到这个办法……太好了,我们现在就可以去警局……”
“不行。”
苏夭沉重地摇摇头。
“为什么?”
“因为她已经死了。”
维安顿时陷入沉默,身体维持着要走的姿势,半晌都没动。
苏夭垂头看着桌面,闷声道:“就在我让她写下这封信之后,她跳崖自尽了。”
“绝无生还可能?”维安不肯放弃地问了一句。
苏夭点头。
“所以,我们现在已经没办法利用这封信了,就算把它交给警察,他们也无从考证。万一老金爹反咬一口的话,我可能还会被牵连进莉莉的命案里。”
苏夭的声音一落下,便立刻被酒馆里的嘈杂声给覆盖。
维安看着手里的那封信,觉得无比讥讽。
这么重要的证据,他却晚来一步。
“其实……我倒是还有个主意,但是没法实施。”
维安道。
苏夭抬起头,“什么主意?”
“你记得小莲吗?”
苏夭脑海中浮现出一个瘦弱矮小的身影,嗯了声。
维安说:“小莲是我来到杂技团以后,确认被老金爹侵犯过的一个,老金爹应该也对其作出过警告,不许对外人透漏。不过侥幸的是,我还发现小莲在团外有一个男友,两人经常找机会见面。”
苏夭惊道:“她的男友岂不是也知道这件事?”
维安点头,低声道:“我在私底下其实和她接触过,但是她不想得罪老金爹,只想息事宁人。”
如果小莲愿意站出来指控老金爹,他们一定可以将他送进监狱,解放所有团员。
事到如今,苏夭已经无所谓能不能得到任务奖励了,只想让这个地狱彻底从世界消失。
让小莲去指控其实有点自私,她不希望尼尼的身世被人知晓,小莲就希望自己被侵犯的事被人知晓吗?
可是为了尼尼,苏夭愿意背上这个自私的骂名。
“或许我可以试一试。”
苏夭说完,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眼神坚定不移,带着股决绝。
作者有话要说: 日万活动终于结束啦,今天一更放个假,虚脱……
☆、蒙面魔术师(9)
小莲三岁时被老金带到月亮杂技团, 五岁开始学劈叉和下腰, 年纪稍大一些就得练习各种更高难度的动作。
她记不清自己摔过多少跤,记不清被老金爹打骂过多少次。
本以为等她长大了, 像团里的哥哥姐姐们一样登台演出,痛苦的日子就会过去。
可是没想到,更恶心更痛苦的事还在后面。
大概是怕她把秘密透漏给别人听,到旅馆后老金爹就派人看着她,不许她离开自己的房间。
小莲每日望着窗口, 外面有繁华世界,有车水马龙,还有她爱的人。
无需见面,她也能够想象得到对方身上朝气蓬勃的气息,还有那阳光灿烂的笑容。
这一切都是老金爹无法比拟的,如果她有一双翅膀,一定立刻从窗户里飞出去,扑向她最爱的人。
想起男友, 小莲朝紧闭的房门瞥了眼,偷偷从枕头里面抽出一张皱巴巴的信纸,缩在角落里又看了一遍。
昨晚在老金爹床上时,她听见他和别人聊天,说是三天后要去政府申请最新版的营业执照,期间要准备很多资料,至少等傍晚才会回来。
这是她逃走的好机会。
男友就在镇子里等自己,早上时她通过窗户给了他信号, 一切就等三天以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