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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换身衣裳吧,”后知后觉地想起这个世界的男女大防,鹿哥转过了身,又问一句“你们的贴身丫鬟呢?都走了?”
“趁着如今能走我叫她们都走了,留下到最后也不过徒留悲切,”南慕开了门请鹿迷生进屋:“哥哥请进,自家兄妹,不必如此顾忌。”
听南慕如此言语,鹿迷生诧异地看了她一眼,又见南枝啃着苹果心大地挥了挥手,鹿哥难得一笑。
“不知哥哥来此是要谈何事?”南慕替他倒了杯茶。茶是冷的,鹿迷生倒不在意,只是见南慕微蹙着眉小口啜饮,眉间忧郁不去,鹿哥心知这位重生了的嫡仙妹妹定是还困于上一世无法自拔。
“侯府如今入不敷出,只是想问问两位,”鹿哥开门见山直接说破了南慕与南枝的隐秘:“重生了的妹妹和穿越了的妹妹有没有什么办法?”
鹿哥不按套路走,南慕和南枝都被吓得不轻,南慕拎着茶壶的手一顿,茶水洒满杯潺潺溢出她都不曾注意到,南枝口中的苹果“啪”地落了地,她睁目结舌地呆滞了半响,忽地一声尖叫,开口试探:“老乡?天王盖地虎?氢氦锂铍硼?abcde?”
鹿哥瞥了她一眼,那眼神明晃晃地在怀疑她的智商。
南枝福至心灵般地悟了,顿时讪讪不好意思再开口。
比之南枝的心大,南慕多思多想惊疑不定地看着鹿迷生,看口问他是谁,她的哥哥呢?
“我是此世界任务者,等任务完成原身自会回来,”鹿迷生解释,听南枝问是什么任务,鹿哥默默,答:“嫁妹妹。”
南枝不可思议地看他,一脸“你逗我”的表情。
虽然听起来很像玩笑,然而这是事实,鹿哥一脸无奈地摊了摊手。
“府中状况原来已是那么糟?”南慕问一声想到前世一时感慨万千。
嫡亲哥哥被人替了,见南慕不仅不急反而舒一口气的模样,南枝不禁感到奇怪,她性子直爽直接问出了口:“二姐姐你重生而来,可是前世发生了什么?”
“那一世……”南慕咬了咬唇,犹豫了阵这才决心开口:“前世的侯府众人下场皆是凄惨!”一句话说出口,好似开了筏子,南慕缓缓地说起前世之事:“先是景佑壹拾肆年的时候,哥哥与几位勋贵子弟出游时坠马,自此摔成了傻子,景佑壹拾柒年,我嫁入裕王府为妾,同是壹拾柒年,听说在我出嫁次日,侯府走火,张姨娘莎姨娘同南瑾妹妹死在了火场中,景佑壹拾捌年,大姐病逝在魏文侯府,再之后的消息,因着王府森严我并不知晓。后来是景佑贰拾陆年,皇帝驾崩,裕王夺位,我升了慕嫔这才知晓南枝妹妹嫁了当朝状元阮希阳,而南情妹妹早在景佑贰拾贰年就因落水殒了命。裕王登基后时任江南巡抚的阮希阳进京叙职,我与南枝妹妹于宫中的端午宴上见了一面,只是没想到这一面竟成了永别,兴平柒年宫中出了巫蛊案,我受了牵连被打入冷宫,巫蛊案与废帝后人有牵涉,兴平帝命阮希阳调查此案,也是这时候,我才知晓南枝妹妹已于兴平肆年病逝于江南。兴平壹拾壹年,哥哥死了,听说是醉了酒在呕物中窒息,我那自坠马之后就变得傻乎乎的哥哥又怎可能会去喝酒?!”说到此南慕情绪激动泪流不止:“当时觉得疑惑,我费劲心思求了当值的公公带点忠武侯府的消息过来,谁料带来的是山姨娘被斩首午门的消息,案宗道她是搅乱天下的莲花教妖人,害了忠勇侯性命。”南慕手指掐心,哭得不能自己:“山姨娘出身岭南部落,从不出户,便是如今依旧不擅官话,又何来妖人之说?我只恨自己无力,不知晓仇人是谁更救不了兄长姊妹……”
“南慕姐姐……”听得那么多事,南枝一时怔然,抱住南慕轻拍安慰,又看看鹿迷生,盼着他能说什么。
“果真是有人于暗处下手么,”鹿哥并不觉得意外:“停灵当夜,我检查了下老侯爷的遗体,是毒杀。”
听鹿迷生如此说,南慕瞪大了眼睛,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是该说扰了老侯爷遗体还是该说老侯爷死得异样?
“惯于阴谋诡计之人不过是蛇鼠小辈,只敢躲在暗处,一朝现形便无处可逃,”鹿哥安慰南慕南枝:“有我在定是护你们此生喜平安乐,所以无需惧怕。”
听得此话南慕哭得更为厉害,她哥哥自景佑壹拾肆年落马后就变得呆呆傻傻,记忆里全是如同孩儿般不谙世事的哥哥,而在之前对于常年病弱的哥哥她印象全无。若是当年哥哥没有坠马,是否也会如今日般说着护你们此生喜平安乐?
“别哭了,”鹿哥觉得自个儿又头痛起来,叹了口气,他道:“既然重新来了一回,那便活得肆意精彩些。”说完见南枝亮着眼睛看他,鹿哥点了点头,说到了最初的目的:“侯府如今经济不裕,两位有没有什么办法?比如说……”想到上个世界鹿哥在一些穿越电视剧里看到过的剧情,他问南枝:“造个肥皂香水之类?”
这回换南枝送他一对智障眼:“小哥哥你穿越剧看多了么?”
从某种程度上说南枝真相了,鹿总上一个世界看过不少剧本,造肥皂造香水在那些剧本中是每个穿越者的必备技能,然而到了现实,南枝表示她上一世是个在法国读研的语言系学生,如何制造肥皂香水并不在她的技能表中。
“造铅笔我倒是知道,找根空心木头套根石墨芯子就成,不过石墨很软造出来的铅笔肯定不实用,”南枝再次摊手:“穿来之前我都七八年没碰过数理化了,再加上穿来的这十年,你觉得我还会记得初中的那些物理化学知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