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BL小说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第270章

      “想什么呢?”霍佳将注意力放在沉思的郭阳身上。
    沉默了五秒,郭阳的嘴才动了动:“陆宇辉…和他身后的东西。”
    这句话使霍佳也沉默了五秒:“的确,比起遥远的天使,已在地球扎根且深懂人性的恶魔更为可怕。”
    “恶魔已暴露出来的实力足以碾压世上的一切,但它们没有这么做,所以它们一定有顾忌的东西,我在想那东西究竟是什么。”
    “这不是现在的我们能背负的,别忘了我们才到第二阶层。所以乐观点吧,说不定某天会有人为我们揭示真相呢。”
    “乐观吗?”郭阳的眉头舒缓了几分,但他只放松了几秒,一旁传来的贱笑就将他的目光吸引过去,那里的王文志正抱着一堆金块狂呼。
    “还是算了…乐观不适合我。”
    “同感…”
    狛犬还在试图挽留众人,他的理由是天将们帮了高天原这么大的忙,如果不招待一下会使它们愧疚。辛泽剑一心要走,哪管那么多。
    “但是诸位离开后,便再也不会回来了吧?”狛犬叹着气,“诸位想让我们愧疚一生吗?”
    “那你问他们去吧,”辛泽剑一指霍佳等人,“如果那几个家伙想多待几天我自然不会扫兴。”
    “看来只能先说服您的同伴了。”狛犬看向辛泽剑身后,霍佳正在和郭阳聊天,王文志抱着一堆金块和冥月欢快的说着什么,芦雪源举着打刀形态的白夜…落下的刀锋直指着辛泽剑的头颅。
    “小心!”狛犬推开辛泽剑后被斩成了两截,幽蓝色的血液像盛开的花朵,足足喷到了三米高。
    狛犬的惨叫声逐渐失去了气力,狐狸发现狛犬的情况后尖叫着扑了过去,那撕心裂肺的哭嚎声影响着每一个人的心智。
    所有人都定格了,他们不理解发生了什么事。
    “老芦?怎么回事?”辛泽剑僵硬的转过身,“难道它想骗我?我知道这家伙不怀好意,但你没必要下这么重的手吧?”
    白夜刀锋一转,锋芒再次斩向辛泽剑,但他一点都没反应过来。
    这迅若雷光的一击被从侧面刺来的雷剑挡住了,看着那近在尺咫的刀锋,辛泽剑的反应依然只有单纯的不解。
    “老芦,我知道你很特立独行,但这玩笑开的有点过了…”
    “嗅嗅他身上的味道吧!”截停这一刀的郭阳紧皱着眉头,“第一次遇见你时我就察觉到了,你身上那股无法完全掩饰住的恶臭!”
    咔!
    芦雪源的墨镜破损了,镜片掉落的时候,那宛若从幽冥深处渗出的黑光笼罩住了所有人。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单是凝视着就会陷入绝望、就会无法动弹,如果长久看下去,甚至连心都会死去。
    除芦雪源视线死角的王文志外,其他人身上都喷出了血柱,血管和肌肉在断裂,骨头表面攀爬着裂纹,只要被那双眼睛看到就会持续不断的受到伤害,而失神状态中的众人竟全都没有察觉。
    郭阳第一个从令人绝望的感染力中清醒过来,由于双手持着剑,他唯有踹开辛泽剑。
    “醒过来!白虎天将!”额头流着血的郭阳大吼,“不要看他的眼睛!”
    纯黑色的妖力呈龙卷风状喷发出去,郭阳等人都被吹飞了百米之远。风暴散去后,以芦雪源为中心的地表上雕刻下了螺旋状的伤痕,土地的伤痕一直蔓延到了数千米之外。
    从白夜中吸收的冤魂使芦雪源身体中的浑敦和麒麟间的力量平衡被打破,浑敦的残暴意识彻底征服了这具身体。现在站在众人面前的是一名货真价实的第一阶层的凶兽级天将。
    “快跑!臭小子!”穷奇提醒着王文志,“那是浑敦的天将!”
    “啥?你要我跑路?为毛?浑敦和你不是一个阵营的吗?要跑路也该是小辛他们跑吧?”
    “蠢材!”穷奇的声音把王文志的脑袋震得嗡嗡作响,“天将和凶兽不一样!和我们这些上古凶兽比起来,天将的人类之躯脆弱的像纸一样,往往会因为无法承受庞大的妖力反过来被妖力影响思维,你前几届都是这么疯掉的!陷入那种状态,哪还分得清自己的阵营?”
    “我靠!”王文志一崩老高,“那你们为什么还要招天将?这不是坑人吗!?”
    “无论哪个年代,腕力不足都是最可悲的事情。”穷奇沉默了几秒才给出回答,“我们这些凶兽只想多给人类一点挣扎的机会。告诉我,你后悔得到我的力量吗?”
    “后悔?拜托,如果没有成为天将,只怕我会成为一个不知何时暴死街头的混混吧?拜托以后别明知故问。”
    “知道就好,记得不要被他看到,因为浑敦眼中的敌人会不断受到伤害,实力低于一定程度会被一眼秒杀,这就是浑敦的死绝之眼。”
    “靠,我怎么没这招?”
    “记住我的话,赶紧跑路吧!”穷奇的声音越来越虚弱。
    “喂?喂!”无论王文志如何呼唤,脑海中都不再有一点声音。
    白夜再次降临,郭阳不顾越来越重的伤势拼尽全力挡在所有人面前。
    纯白的刀芒在不到半秒的时间内闪耀了七十九万多次,随后两者擦肩而过,不同的是浑敦天将丝毫无损,郭阳的右臂和部分肩膀已经不见其踪。
    浑敦天将缓慢转身,足以令恶魔做噩梦的空洞眼神死死咬住了郭阳,使他的伤势进一步加剧着。
    刀芒再次闪耀,在旁观者眼中,这柄年轻的神兵和她的持有者已经化为了光,刀芒由小小的一点变成了一道直线、数百道直线、数千万道直线,最后变为白茫茫一片。
    谁也不清楚那一片光芒是由多少道斩击构成的。
    郭阳即将被斩成碎片的前一瞬间,插入战场的琉云挑开了白夜。
    如果不是含着九尾狐的真元,霍佳纵使粉身碎骨也不可能挡住这一刀。
    “我拖住他,你们走!”每说一个字,都有一道血迹从霍佳嘴中涌出,“快!”
    “在这样的速度面前逃走吗?这个要求有点过分。”郭阳站了起来,“何况逃跑不是我的风格。”
    “等等!你们都怎么了?”辛泽剑这才从震惊中反应过来,“为什么我不明白你们在干什么?能不能别开这种玩笑!?”
    “还不肯接受现实吗?”郭阳又前进了两步,和霍佳并肩站立着,“你闻不到他身上的恶臭吗?这是凶兽天将独有的标识。”
    “凶兽天将怎么了?老王不一样是凶兽天将吗?”
    郭阳皱起眉头的时候,上百万道刀光组成的光芒再次出现,这一次光芒之大将所有人都笼罩住了。
    “天照!”
    其实辛泽剑还没喊出她的名字时天照就动了,她选择的并非是防御,十九颗勾玉融合在一起,足以笼罩住天空的炽白色火球撞向刀芒组成的光团。
    两者还未接触的时候,滚烫的气浪就把霍佳和郭阳远远推离了失控的浑敦天将。
    火球和光团相撞的时候天地间游荡着难以想象的压力,万里范围内,稍弱一些的妖魔当场就被挤压成了肉酱,山脉、树木、房屋都饱受着摧残。
    相持仅数秒,天照的火球就已经占据上风,光团和隐藏其中的身影被高热吞噬,被推到天空的顶端,最终在高天原结界的边缘发生了爆炸。
    “住手!”辛泽剑脸都白了,“还不住手!谁让你用这么强的招!?”
    天照并不应答,她神色傲然的走回去,只不过还没得意两秒,她的表情就转变成了震惊。停下脚步的天照僵硬的抬起头,成千上万道刀芒从内部将正在炸裂的火球**,随后那个穿着花衬衫的人近乎无损的从火球中走了出来。
    万米高空上,他居高临下的举着白夜,刀锋上流淌着的死亡之光足以使人的思维凝滞。
    天照再次甩出同等规模的火球,芦雪源居高临下的一刀将第二颗火球切断,被一分为二的火球朝着两个方向坠落,分别将一座山脉和一个大若咸海的湖泊炸成了尘埃。
    落到地上的浑敦天将正位于两团蘑菇云之间,在这地动天摇的响动中,他再次举起了名为白夜的死亡之刃。
    高天原之主。在这个世界中,这个无人不知的称号伴随了她数千年之久,葬身在手中的千万反抗者更是将这个称号推向了传奇。明明是这片土地的主人,明明是无人可敌的,而此时此刻,引以为豪的招式被人切豆腐一样打发,那可怖的双眼虽然看着她所在的方向,但天照却知道那目光不曾在她身上停留哪怕一瞬间。
    竟完全不被放在眼里。
    天照感受到了莫大的耻辱,十九颗勾玉被紫色能量串成珠链,不等辛泽剑下令,她已经甩着珠链冲向了染黑这片天地的青年。
    但在现实面前一切都是徒劳的,就连愤怒也不例外。
    交手仅仅五秒天照就落入下风,她和芦雪源的实力差距并不大,但名为白夜的神兵无限的拉大了两者间的差距。任何防御招数在白夜的锋芒下都像不存在一样,就连攻击的招数也不例外。
    “你们走!”所有人都陷入绝望的时候,霍佳大声吼道,“离开高天原!”
    “我们走得了吗?何梦恬四十八小时后才会把我们召唤回去,时间还没到一半!”
    “用你右手中的破界之力,”霍佳的眼神直指天空,“最高处就是结界,虽然进来很难,但出去却很容易。”
    “你有办法?”郭阳问道。
    “事到如今,只有将他封印在高天原了。”霍佳着急的喊,“快走!你们一离开我就修补结界!”
    “那你呢?”郭阳眯起眼睛,“也会被关在高天原?”
    “没有其他的办法了,连天照都不是他的对手,这样的对手,即使抱着必死的决心也很难取胜。”
    “一个人很难做到,我也留下。”
    “不!你必须走!”
    “让我这个曾经想毁灭世界的疯子出去,你放心吗?”
    “正因为你在外面,我才放心。”
    “你们够了。”辛泽剑将虎翼插进胸口,银色双翼再次展开,“这样处置我的朋友,你们问过我的意见吗?”
    “该面对现实了!白虎天将!那个人已经没有神智了!我知道你很难受,但有些时候天真只会引发更多的悲剧!”
    辛泽剑却没理霍佳,他召唤出座天使和石巨人:“弗蕾托娅,带他们离开这。”
    火力全开的座天使和石巨人将辛泽剑与其他人分隔开。
    “辛泽剑!别做傻事!”霍佳转头对王文志大喊,“你要看着他死在这吗?”
    “啊?还有我的事呢?”王文志傻乎乎的指着自己的鼻子,“不关我的事吧?那疯子是小辛的好朋友,在这只有小辛才有资格决定那个二傻子的命运。至于其他人嘛,我反正没资格,你也一样。”
    “你真的了解现状吗!?”
    “拜托。”王文志不以为然的把玩着金块,“我只是来寻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