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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朝羽立刻放开了她,唇角笑意继续扩散,他的手指点上自己唇瓣,轻声道:“你还咬了我这里。”
薛慕仪眼睛不可避免地落到了他殷红的唇上,果然有个伤口,“砰”地一声,她的心底炸出无数火花,每一簇都仿佛要将她骨头完全燃尽。
她眼中空蒙蒙地四处乱瞟,落在玻璃瓶上,却发现,那是她送给贺朝羽的蔷薇花。
怎么办?她该把眼睛落到哪里?她只好尽力不看他,若无其事道:“我不知道。”
贺朝羽心头升起奇异的感受,介于满足与贪婪,不是痛快也不是难受,他带着夜风般的气息,吹在她小腹处,闷闷道:“咬的有点疼。”
细微的痒窜入她四肢百骸中,鬼使神差一般,薛慕仪居然接了一句,“那怎么办?”
少年眼中笑意更深,“你要摸摸它吗?”
薛慕仪手中的毛巾不自觉落了下来,落到贺朝羽腿上,她这才发现,他双腿分了开来,而自己整个人却不知不觉挤了进来,竟然被他困住了,完全进退不得。
他将头枕在倚背上,容色艳丽慵懒,眼中笑意勾人,殷红的唇终于吐出,故作轻松道:“睨睨,我好喜欢你。”
那一枚衔在唇角的秘果,终于宣之于口,可贺朝羽的心脏却疼得发紧,仿佛赌尽自己的勇气。
其实,他对她已经不仅仅是喜欢,他爱她,至死方休。但他很清楚,就连喜欢这句话,也许这辈子,他都只能说一次。
薛慕仪木木地望着他,这个孤傲的少年,唇间居然吐出那么甜蜜的话,可他眼底,却是深渊,关押着蠢蠢欲动的怪兽,还有自暴自弃的绝望。
见她不回答,他将唇凑了过来,温柔地贴在她手背,“睨睨,就算你不回应也没关系的。”
说出来就好了,起码,万一他要坠入地狱,到那时候,他好歹能少那么一些遗憾。
他求而不得的境况也能稍微圆满些许。
说完,他将双腿打开,椅子往背后推了推,要离开她,窗外传来暴雨敲打窗户的声音,噼里啪啦地,像是尽数落在他心间。
薛慕仪觉得心里突然升起一种无边的疼痛,几乎要把她淹没,就好像看到贺朝羽了十八岁的结局。
她再也抓不住他。
热泪不自觉在眼眶落下,她忽然攥住了他的手,用沪上的吴侬软语轻飘飘地在他耳边,矜持又热烈地应了句,“喜欢侬。”
宴会厅的人已经散尽了,薛慕淮坐在正厅沙发上,冷冷望着大门的方向,暴雨将道路冲得泥泞,施慧如站在他身边,望着他阴沉的样子,心底有些沉重。
“慕淮,你没事吧?”她轻声问道。
见四下无人,薛慕淮长臂一伸,恶作剧一般将她带入自己怀中,“没事。”
施慧如正要让他别闹,桌上的电话忽然响了,薛慕淮将话筒捞了过来,待听完阿力的话,缓缓道:“嗯,我知道,我马上过来。”
说完,他将披在沙发上的西装搭在手臂上,“慧如,我出去一趟。”
施慧如一愣,还是温声道:“好,那你路上小心点。”
薛慕淮大步离去。
驾驶着小轿车,薛慕淮很快来到轮船厂一个废弃的仓库内,阿力将陈开文绑在了椅子上,阴影处薛慕淮一步一步走了过来,气势逼人。
抬头望着他,陈开文强自露出个笑意来,“薛少爷,不是说请我过来说话吗,这就是你请的方式?未免太粗暴了吧。”
薛慕淮唇角勾出冰冷的弧度,示意阿力动手,直到陈开文脸色大变,他才款款道:“废话少说,陈少爷做了什么,自己应该心知肚明。”
“我不明白薛少爷什么意思。”拳风扫过,陈开文脸上很快溢出血来,他呸了一声,“薛慕淮,你敢动我!我爸肯定不会放过你的。”
“陈家的确和薛家一样,在大上海占有一席之地,令尊也是个受人尊重的厉害人物,可惜,你却是个烂赌的草包,陈老爷儿子那么多,你又算得了什么?”
陈开文眼中忽然迸发出血丝,怒吼道:“呵,薛慕淮,你妹妹本来就是个浪荡的小表子,本少爷就是玩了她,又怎样?”
话音刚落,薛慕淮忽然掐住了他的脖子,眼中怒火蓬勃,一点点收紧,“别以为我不知道,就算给你这个狗胆你也不敢动我妹妹一根毫毛,说,到底是谁让你这么做的?”
陈开文闭住了唇,牙关也咬得紧紧的。
他心底清楚,若是他泄露了生哥的事,他只怕会死的更难看,薛慕淮说的没错,陈景向来不在意他这个儿子,更不会为了他得罪那个暴戾恣睢的生哥。
见他是个硬骨头,薛慕淮冷笑,“好,不说是吧,那陈少爷在赌场欠下的巨款,可能就要被令尊知道了。”
陈开文一顿,眉眼一沉,薛慕淮查了他的事,完了!陈景知道了,肯定会把他逐出家门。
薛慕淮在他耳边缓缓道:“若是陈少爷愿意配合,那笔钱,我会给你尽数补上。”
陈开文闭上了眼睛,半晌才道:“是何磊生,我和杜弈怜是听从了他的吩咐,才会用药设计薛小姐。”
薛慕淮默默听着,手上青筋暴起,冰冷的眼刮过陈开文,呼出口气来,“你手中还有那个药吗?”
作者有话要说: 呜呜呜,小兔崽子和睨睨的感情戏我感觉我可以肝一百章(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