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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那东西给我。”薛定山冷脸吩咐,芸香立刻恭敬呈了上来,盯了这包粉末好一会,薛定山终于抬起了头。
他黑沉的视线落在杜弈怜脸上,仿佛要将她看穿,“弈怜,真的是你做的吗?”
杜弈怜有点懒得再辩解,勾出笑来,“老爷,是妾身做的。”
“你!”薛定山站了起来,满脸怒容,“你为什么要害睨睨。”杜弈怜仰头看着他,笑容妩媚,“老爷,我只是觉得不公平,她又不是您的亲生女儿,凭什么被您千娇万宠。”
薛定山气的唇角发抖,似是想骂人,可多年以来的修养让他只能一叠声道:“混账!”
他这么多年来的枕边人,居然是这么歹毒的一个女人,可笑他还将毒蛇当成菟丝花,再想起那些堕入极乐的虚妄日子,他觉得自己的心脏竟然像是冻住了。
她竟然是别有所图吗?
巨大的疼痛攫住了薛定山,让他瞬间就动弹不得,脚步发软,眼前一黑,他听到他的宝贝女儿在他耳边凄厉地尖叫一声,“爸爸!”
作者有话要说: 杜弈怜其实也是个因爱生恨的疯女人
感觉这个故事快写完了,惆怅_(:з」∠)_感谢在20200112 22:16:20~20200113 22:28:1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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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罪与罚
薛定山的病来得汹涌, 几乎是一夜之间, 他就睁不开眼睛了,薛慕仪坐在病床上,紧紧握着他的手, 明亮的眼睛早已失去了以往动人的光泽。
“爸爸, 对不起。”
薛慕仪发现, 即便她是个穿书者, 却仿佛什么都改变不了, 如果, 她没有那么轻易就决定薛定山的命运,是不是就没有现在这种境况了。
如果, 她能多关心他, 薛定山是不是就不会被杜弈怜弄垮身体了。
可已经没有转圜余地了。
她天真地以为,杜弈怜即便是野心勃勃, 依旧爱着薛定山, 不会伤害薛定山。
似是听到自己宝贝女儿在小声啜泣, 薛定山终于睁开了眼睛,眼中光芒惊人, 他用消瘦的手慈爱地拍着她的手背,“睨睨, 我的宝贝,别哭,爸爸只是,太想你妈妈了……”
薛慕仪终于忍不住, 在他怀里哭泣起来,“爸爸,我好爱你。”
“爸爸也很爱睨睨。”
说完,他又望向了薛慕仪身后眼眶通红的薛慕淮,“慕淮,我知道,你很喜欢叫施慧如的那个姑娘吧,很对不起,爸爸之前一直那么反对你们,其实,你这么大了,也有了自己的主见……”
晦暗的天色下,有圣洁的鸽子飞过圣母玛利亚的神像,底下三三两两修女打扮的人在虔诚祷告。
“亲爱的,圣母玛利亚。不要让我们在幻觉的黑暗中彷徨迷失。”
杜弈怜双手交叠于胸前,仰头望着这慈悲温柔的神,神也在俯瞰着她,无论贫穷富有,健康疾病,善良邪恶,她都一视同仁。
她鲜红的唇边嫣然绽放出一个妖娆的笑来,“像我这种人,就算是神也不会宽恕。”眼中却泪光一闪而逝。
抬头最后望了一眼这夜色中的圣玛利亚医院,她缓缓朝着黑暗深处走去。
翡翠门内,灯红酒绿,舞女在霓虹绚丽的舞台上跳起了卡门,踢踏的脚步声在交响乐中以明快的节奏响起。
何磊生带着一伙手下从车上下来后,便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门房恭敬道:“生哥,您来了,是来找露丝小姐的吧?”
何磊生揽过贺朝羽,哈哈笑起来,“嗯,让她给我们准备个包厢,今天我带了个新人,让他一起过来见识见识这大上海的花花世界。”
说完,他径自往楼上走去。
包厢内,群魔乱舞,天花板上的彩灯环绕旋转着,留声机内旧唱片咿咿呀呀地唱着靡靡之音。
何磊生酒意上头,手上开始粗暴地捏着露丝的腰肢。
四周的手下都抱着个妞玩得尽兴,贺朝羽坐在角落里,沉默地望着他们,眉眼冷冷的,身边的一个舞女正要拿酒喂他,却被他不动声色地避开了。
见此情形,何磊生“呦”了一声,对着贺朝羽道:“怎么不一起玩玩?”贺朝羽将背倚在沙发上,翘起了二郎腿,笑容慵懒又轻佻,“姿色平平。”
何磊生也不介意,立即笑起来,“看来,尝过薛慕仪那小妞的销魂滋味,别的妞你都看不上了。啧啧,不过,老子现在可没空讲究。”
说完,他眉眼陡然变得凌厉,忽然掐着露丝的脖子将她按在了沙发上,解开皮带。
露丝只能尽力去取悦他,眼角不自觉渗出泪水来。
第二次了,这是何磊生第二次提到娇小姐了。
贺朝羽一阵恶心,默默偏过了头,黑黢黢的眼扫到门把手上,只听到,几不可闻的“咔嚓”一声,门把轻微地转动了一下。
有人在偷听?
他皱了皱眉,望了一眼这些沉迷于女色.□□的暴徒们,又在心底冷笑,看来,这些人根本不在意他去哪里。
他忽然直起了身子,走了出去。
阴暗的走廊处,贺朝羽听见有人在低声交谈,“何磊生大致每三天便会来这里快活一趟。”
一个熟悉的低沉声音迅速吩咐道:“那三天后,按计划行事,制造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