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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海也没再跟顺娘说什么,就怕再丢脸,现在分家了,顺娘可不像以前打三棍出不了一个闷屁,她被大哥怂恿着敢跟二房作对。
里正的儿子让江海坐最好的位置,想了想又找了个离江海远些的位子给顺娘。他爹昨天唉声叹气,好像是因为太过偏向江家二房良心不安,他也觉得江家的分家太不公,但自己又不能做什么。
村民们瞅瞅顺娘再瞅瞅江海,两人半点交流都没有才遗憾扭过头去。
看来江家大房二房真的老死不相往来。
——
老陈氏想要请几个短工帮忙种田的时候才知道江大郞干了啥事。
他居然以三十文一天请几个人帮他修补房子!
“你大儿子请人修补房子都三十文,你居然想着十五文请人种田?啧,这还是春耕时节啊……我敢说青云县你找不到一个乐意过来的人!”
领头的中年男人差点没骂脏话,不是说江家有读书人吗?他们以为家里有读书人一定不会吝啬钱的,有读书人的家庭顾及名声一般会更大方,哪知老陈氏压根就是个没脸没皮的滚刀肉!
“我这不是包饭吗?”老陈氏当然知道这钱在春耕时太少,可昨天掏了二十两银子给大儿子,她现在心疼得紧,一文钱都珍视不已。
“兄弟们,咱们就当白来一趟!”中年男人没好气地说,“你就请其他人吧。”农忙时节哪都不缺活干,他不怵。
老陈氏赶紧拦住中年人,“小兄弟,价钱好说啊,我再加点……”再次在心里将大儿子骂成狗,要不是他请人要三十文,这些短工哪会跟着提出要三十文!然后老陈氏又暗自怪自己想的不周到,早知道就让二郞多留一天,二郞是读书人,这些短工不敢得罪读书人,肯定不会狮子大开口。
“加多少?”
“二十文……”老陈氏陪笑,心疼死了,六个人二十文,这田得种好几天啊,她不是没想着找人,可找不到啊,农忙时分,地主家田多,短工也缺啊。
“走!”中年人头也不回,当他傻啊,现在可是农忙!
最后商定的价格是二十五文,而且饭菜也要求质量,饭得是干饭,中午的菜必须保证有肉或蛋也成,且不得少于半斤。
老陈氏对着大儿子的房间骂了很久,若不是他乱开价扰乱市场,这些短工能提这么高的要求吗?
还干饭,半斤肉,抢劫啊!
江河充耳不闻,觉得自己棒棒哒。
他就知道给王老头三十文一天不亏,一房子质量有保证,这建房子谁不会,可王老头一家子是专业的!王老头儿孙多亲戚多,特意拉支古代包工头队,手艺好得很。
二是刷了好名声,虽然昨天分家老陈氏不像话他“伤心欲绝”跟二房和老陈氏撕扯开来,可总有些道德帝认为孝道大于天,老娘让你死你就不能有想活的念头!这三十文啊,可不止修补房子的钱,还包括王老头一大堆亲戚朋友的自来水军,下回有道德帝刷屏,自来水军自然而然—顶!
三是气老陈氏。想也知道没人种田,老陈氏得请人,知道他开的价钱后短工肯定不干,结果很令人满意,一文钱都抠的老陈氏差点没气死。
——
顺娘忧心忡忡的进城,回来时如临大敌,总觉得遍地是小偷。
顺娘抱着一个大炒锅,里面放了一个锅,一个烧水洗澡用的,还有些碗碟之类的。
村民们一眼扫过去,都是必需品,顺娘果然是个会过日子的。
对于她小心谨慎的态度,村民都十分理解,同时又叹息,这些锅碗瓢盆是不便宜但也不至于这么战战兢兢生怕被人偷了,可见大房日子过得拮据,啥都当宝。
东西多,顺娘十分懂事的多交了份车钱,里正的儿子不想要,顺娘还是给了,夫君说不能欠村民的人情,尤其是里正家的。
顺娘也觉得里正不是好人,人情确实是不能欠的。
一回到家,顺娘就将锅碗瓢盆搬到他们房间,还神神秘秘的关上门。
小陈氏撇撇嘴,哼,还真当宝了,怕被她偷。
啧,这锅啊碗啊目标这么大她怎么可能下手,最多偷点油,酱油还有盐这些看不出来的。
顺娘小心将烧水用的锅打开,再拿开几个碗碟,最后拿出折叠得好好的银票。
“夫君,您看这是三十两银子的银票。”她十分激动,“我按你说的做了,但掌柜的非要多给十两银子,我推辞不过……”
江河看着她激动不已的模样正想开口,就听到顺娘声音带着泣意:“太好了,可以请老御医上门诊治你的腿了。”
古代的女人太过温顺,对她一点点好都放大无数倍,江河觉得自己会爱上这个善良温柔的女子。
顺娘平静下来后好奇地问:“为什么李掌柜掏钱这么爽快,还帮夫君掩饰。”
“那两张图纸一张是轮椅,一张是儿童小推车。”江河解释道,“轮椅是给行动不便的人使用的,像我这样腿瘸的人少见,腿脚不方便的老人可不少见,远的不说,前些日子张大人家的次子不是从马上摔了下来吗?他是个好动的,听说摔了腿都不肯卧床,有了这轮椅就可以出去放放风,张家人可是出了名的大方,李掌柜以前帮我不少忙,我就让他大赚一笔。”
顺娘精神奕奕,“我去老御医家了,他现在正忙,但已经答应我,过几天一有空就过来。”顺娘眼睛里都是憧憬,昨晚她还担心得不行,今天丈夫赚的这三十两银子简直让她如释重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