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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氏心下一惊,“夫君你疯了,这名额不是说好留给我们的满郞?”
哪有越过自家儿子,给侄子的?
“夫人听我一言!”江县令安抚道,“满郞今年才九岁,去白鹭书院读书得好几年呢,江家下一代就玉郎、满郞两个,他们兄弟仕途上互相扶持,玉郎走得顺满郞也沾光……”
王氏顿时默然,道理她都明白,只是还有些不甘心。
她咬咬唇,轻声道:“难得白鹭书院的山长欠下的人情。”
“玉郎那孩子又不是狼心狗肺的,我们对他好,他会对满郞更好。”江县令不以为意。
王氏面露歉然,“夫君,都怪我的身体不争气,生下满郞就没了动静。”
江县令搂住她,“说什么呢?咱们满郞一个顶得上别人十个八个。”
王氏平凡的脸露出温柔甜蜜的笑容,得知她下嫁寒门时,不少闺中小姐妹为她扼腕。但这么多年过去,她的小姐妹中过得顺心的极少,哪像她,或许日子比不上小姐妹们奢侈讲究,但却是是幸福如意。
——
今天又是江河被人盯着恶寒的一天。
每次赵二郎揍他的时候,总是千方百计避开脸,生怕打伤到他的花容月貌。
江河终于忍无可忍,“二师父,你做甚总是盯着我?正刚的长相也不差啊。”
赵二郞傻乎乎地笑,“正刚还是个孩子呢,小孩子的好看不算好看,哪天长残了也说不定。”
旁边的正刚漂亮的大眼睛扑闪着,“二师父,您的意思是我长大后会变丑?”
“我只是说可能。”赵二郞忙安慰他,以免伤到小孩子脆弱的心灵,“其实也不一定,俗话说男大十八变……”
哪知正刚高兴得要飞起来,“能变丑真是太好啦!我希望以后能变得跟二师父一样……”
赵二郞顿时心塞,他长得其实也不丑,他就只是平凡了点,真不用时刻提醒自己的。
心塞的赵二郞决定书童的锅由主人来背,他将一把木剑抛给江河,“咱们实地演练。”
钱氏终于发现儿子身上的伤,她哇的一声哭出来。
她搂着儿子,哭天抢地,“我的儿啊,娘的心都快碎了,天杀的正刚居然一直瞒着我!我要克扣他的点心和宵夜!”
正刚很冤枉,可怜巴巴地看向自家少爷。
江河示意他下去,先避开母亲的怒火。
钱氏小心翼翼地为儿子上伤药,玉郎的皮肤白,显得那瘀伤特别严重。
“你不是说只是锻炼一番吗?怎么弄得到处都是伤。”
江河不要脸地说:“没办法!娘,只怪你的儿子是千年难得一见的习武奇才……赵家兄弟实在见猎心喜,一再纠缠于我,要教我高深的功夫。”
答案当然是反的,是他缠着赵家兄弟。
钱氏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我们家玉郎文武双全就是这么优秀!只是玉郎,咱们的目标还是以明年的春闱为主,可不许当个武夫。”
“放心吧!我很快就能将二师父摁地上狂揍,到时我就不会放那么多心思在武功上,一定专心读书。”江河保证,他现在只能忍着那混蛋恶心巴拉地盯着自己的脸看,毕竟一日就变成武术高手太扯蛋。
钱氏也不责备儿子要干掉师父的想法,她要是有能耐,她现在就去干掉那两混蛋,她家玉郎啥时候受过这么大的罪?
“那娘就放心了!儿啊,这武状元可没有游街的待遇,你再有习武天份,娘也不许你考武举。”游街多光荣啊,尤其是她儿子这容貌,肯定是史上最美的状元。
江河嘴角抽了抽,娘,您对儿子的迷之自信到底从哪来的?文武状元,说的好像是囊中之物一般。
突然,钱氏想到什么,高兴地问:“下个月是我儿十六岁的生辰,玉郎你想怎么过?”
“清净的过。”江河再次忍不住翻白眼,每逢过生辰他娘就大办,请一群人对他的美貌三百六十度无缝隙的夸夸夸,满足她的虚荣心……从小到大,这张脸成为众多三姑六婆咸猪手的目标,能长成今天的貌美如花而非被掐成大饼脸真不容易。
钱氏当作没听见,“娘已经写好请柬,到时你的几个姨和表妹都会过来……还有你大伯一家,满郞肯定高兴,他一直想来我们家找你玩。”
江河一脸木然,到时肯定又一堆姑娘们来巧遇他。
“都快十六年了,说起来你出生的时候仿佛还在昨天。”钱氏一脸感叹,“也不知那个和你同年同日同时生的孩子怎么样了……”
江河的耳朵顿时竖起来,“娘?”
“哎,娘没和你说过吗?你出生的时候正是兵荒马乱的,娘接到你爹在青山城失踪的事,只好大着肚子去寻他。在破庙休息时,正好遇见一位生得极为貌美的夫人,那真是娘生平见过最好看的女子,她也快生了,最巧合的是,她夫家也姓江。”
不会这么狗血吧?
江河觉得自己好像get到赵家兄弟来寻他的真相了。
钱氏陷入回忆,那真是她生平最危急的时候。
“那位夫人慌慌张张的,快要生了,好像是遇到山匪,伺候的下人都走失,身旁就一个昏迷不醒的老婆子。娘当时也只请村子里的两个后生陪同,但娘是个凡事都考虑周到的,特意请了个身体康健的稳婆陪着,娘就让稳婆帮忙接生……据说那江夫人的胎位不正,整整疼了一夜啊,娘那时还年轻,也是怕得很,没想到也跟着发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