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胥天洵看了眼她手上捧着的魂元,一阵心疼。
仙界的事,他帮不上什么忙,绝大多数都得靠她自己去面对,这是他最无助之处。
白岑一看他佯装的生气破裂,心下一笑,看来还是打感情牌好使。
她趁热打铁,再次道歉:“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胥天洵眼底多了丝柔情,修长手指轻轻捏了捏她脸颊:“你也知道我会担心。”
白岑一笑意盈盈:“我以后一定爱惜胥天洵,爱惜生命。”
胥天洵这才勾了勾唇角:“说到。”
白岑一斩钉截铁:“做到。”
胥天洵眸中似有万千星辰,手指移到她下巴轻轻捏住,低头温柔地吻上……
良久,白岑一靠在他身上听着他的心跳,说:“等你身子恢复了,陪我去看看马鹿和路晏妈妈,可好?”
胥天洵低头亲吻她发丝额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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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如期举行,这次不同于上一次,这次来了很多朋友,就连白岑一曾经在仙界当天将时的左膀右臂也请来了。
胥天洵也请来了各界的友人,毕竟不像凡间,他们转瞬便可将请帖送到。
一切流程走完后,白岑一像第一次那样被送去了洞房。
胥天洵这回无心与大家共饮,只想尽快结束回房。
虽然如今人间已是新时代,但各界人员绝大多数的穿着依然是古时候的风格。
婚礼亦是如此。
白岑一睁眼看着垂下的红盖头,若有所思。
“娘亲。”
一道熟悉的声音入耳,略微清冷,清冷中带着点激动,激动中带着点努力佯装的冷静。
白岑一微怔,眼露欣喜,一把扯下头上的红盖头。
月怜站在几步远外的地方,一身白衣,如初见那般,干净美好,眉眼微微带笑地看着她。
白岑一一时间不知说些什么,只剩下激动和开心,眼中隐含老母亲的热泪。
她起身跑过去,看着没什么变化依旧如少年郎一般的月怜,几度哽咽。
白岑一和月怜之间的母子故事,比路晏梦境里丰富得多。他们共经生死,历经磨难。
她教他识字,教他人情冷暖,带他一步步认识人间。
他从最开始对人间的懵懂,在她遇到危险时的波澜不惊,到后来对情的珍惜,谁伤害她他瞬间由冷漠到发怒的转变。
他学会了仗义,学会了感恩,学会了明辨善恶是非。
白岑一一把抱住这个比她高个头的儿子,高兴到落泪。
月怜轻轻拍抚她的背,眼中情绪不明:“今日是娘亲大婚之日,不要哭。”
白岑一放开他,打心里觉得月怜儿子又懂事了。
月怜将自己素白干净的手帕递给她,白岑一笑着接过:“谢谢儿子。”
胥天洵回房间前,已有侍从将月怜进他和白岑一婚房的事禀告给他。他眸色沉了沉,让大家继续畅饮,自己先回了房间。
揭开盖头后,胥天洵看着她微红的眼睛,眉头微蹙:“哭了?”
白岑一抬眸看他,笑笑:“刚刚月怜来过,喜极而泣,是有很久没见到他了。”
胥天洵知道月怜一口一个娘亲,伊伊也真心把月怜当儿子对待。
他在她身旁坐下,痛心疾首地叹了口气,半玩笑半认真道:“你可知你对他这么好,我会吃醋?”
白岑一轻轻一笑,他的想法和顾虑她自然懂,就像别人毫不相干的如花似玉的姑娘如果喊他为爹爹,她也会吃醋。
可是月怜对她的情感是真的纯洁无杂念,也从未有过出格之举。
白岑一将脑袋埋在他胸膛,手臂环住他的腰:“那你希望我怎么对他?”
胥天洵下巴抵住她发丝,像个争糖吃的孩子:“不许跟他单独见面。不对,不许跟所有除我之外的男人单独见面。”
白岑一无奈地笑道:“不行,修改一下,单独见面改成单独在非公共场合见面。”
如果是为了正事也不能见面,那不现实。她不会盲目答应他什么,但答应了的她就一定会做到。
胥天洵稍做思考:“好,就这样定。”
白岑一仰头嗔他:“你也一样,不许跟别的女人在非公共场合见面。”
她自然是相信他的,但是给她定了规矩,就得给他也定个同样的,才显公平,她得意地想。
胥天洵轻啄她的唇,笑达眼底:“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