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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星河干咳两声,耳根悄悄染上一抹红色:“这……得分场合。”
穆辰:“你不要费似!!”
“咳咳……”孟星河心虚地大步往前走去,“九歌,快来不及了,走。”
魏九歌干巴巴地扯了扯嘴角:“呵呵,你们还记得我啊。”
谁知,魏九歌刚要登机,手机就响了。
魏九歌低头一看,是张青打来的,张青这会儿应该在医院照顾贺澜才对……
他顿时心下一惊,迅速接通了电话:“青姨,出什么事了?”
张青的声音因为激动有些发抖:“魏少爷,贺……贺少爷,他……他……”
“贺澜他怎么了?”魏九歌的心脏骤然一紧。
“贺……贺少爷他醒过来了!”张青终于说出了一句完整的话,语调激动得发颤,“……终于醒了。”
说到最后张青哽咽了,这三年来魏九歌把自己包裹得就像超人一样,白天在公司八面玲珑,晚上去医院陪着贺澜,风雨无阻。
有时候不得已要应酬,魏九歌再好的酒量也喝不过一桌子的嘴。
有一次饭局结束的时候,已经凌晨三点多了,那会儿还是冬天,夜里冷风刺骨,他晕乎乎地刚走到医院门口,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就吐了,吐了好久,胆汁都吐出来了。
眼看着贺澜的病房近在咫尺,可他还是晕倒了。然后被值班的医护人员发现,连忙送去了急救,那次他不止胃疼,还发烧了,将近四十度的体温两天没退,一下把贺镇南和庄静吓坏了。
魏九歌病好以后,张青执意要去魏九歌的住处照顾他,可还是被他拒绝了。张青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她心疼死了这个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
贺澜和魏九歌年少从老宅搬出来之后,她就一直照顾着他们。
感情的事情有时候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在她眼中,魏九歌爱得痴迷,贺澜爱得偏执,哪怕两人嘴上说着分开,可每次看向彼此的时候,眼底还是藏有温度的。
看似断的干净利落,实则纠缠如藤蔓,难舍难分。
“出什么事了?”孟星河顿住了脚步,转身看着魏九歌。
魏九歌发红的眼眶虽然掩藏在黑色墨镜下方,可身体却像僵住了一般,他的声音轻颤,不敢置信地看着孟星河,好像在自言自语:“贺澜,他……他醒了。”
“什么?!”穆辰像只猴子似的一下蹦到他面前,“真的?!靠,我就知道,贺祸害·猪狗不如·澜怎么会这么容易挂!估计去阎罗殿的时候,黑白无常半路手拉手搞基去了!”
“前往洛杉矶国际机场的旅客请注意:您乘坐的XX次航班很快就要起飞了,请您抓紧时间携带好随身行李物品……”
大厅里传来一阵好听的女声广播,孟星河抬手看了一眼腕表,大步走到魏九歌面前,不由分说地接过他手中的公文包:“交给我,你回去吧。”
“……”
魏九歌怔怔地愣在原地,浑身的血液好像凝固了一般,他恍恍惚惚地看着孟星河取走他的公文包,等他回过神来,孟星河和穆辰已经登机了。
穆辰的声音隐约还在他的耳边回响:“快去吧!贺祸害·猪狗不如·澜上辈子肯定拯救了整个宇宙。”
“这次千万不要被他欺负了哦!”
“九歌,加油!”
穆辰的声音渐渐远去,魏九歌突然蹲下身子笑了起来,笑声中夹杂着苦涩,他笑着笑着眼窝就湿了。
周围匆匆而过的行人莫名其妙地看着他,有的还拿出手机开始拍视频,拍着拍着,这个奇怪的男人突然丢掉了墨镜,然后一路朝着出口的方向狂奔而去。
“啊啊!卧槽!!这……这,这不是魏影帝吗?!我滴个老天爷啊!!”路人甲惊叹地手机险些滑落在地。
“好像是真人……”
“就是真人!!你们这俩假粉!”
“昨天去他公司应聘刚被刷!哭唧唧,我脱粉了,别带我哈!”路人乙高傲地扬起了头,坚挺了没几秒,瞬间就萎了,“靠,我错了!粉头别跟我抢!!”
当天晚上,魏九歌就以各种标题上了热搜。
“魏影帝机场又哭又笑,疑似被分手!”
“魏影帝西装诱惑,禁欲系让人欲罢不能!”
“魏影帝的腿!”
……
魏九歌在去医院的路上,胸口好像在打鼓,而且鼓点密集,敲得他心脏快要承受不住了。刚一下车,魏九歌蓦地抬眸看着不远处那间他走动了三年的病房,突然就顿住了脚步。
等下见到贺澜他要说什么?
魏九歌的大脑突然一片空白,他习惯性地摩挲着无名指上那枚幽幽泛着银光的戒指,忽然视线就定格在了这枚戒指上。
他深吸了一口气,最终还是将戒指摘了下来,然后小心翼翼地放进了西装外套的口袋里。
为什么非要取下来,他一时也说不清原因。
可在这一刻,他就想取下来。
魏九歌推开病房门的时候,呼吸是紧蹙的。
贺澜脸色蜡黄地倚靠在床头,庄静泪眼婆娑地说着什么,贺镇南也悄悄红了眼眶,张青站在一旁喜极而泣。
几人听到动静,纷纷偏过头看向魏九歌。
“灵儿,你……你不是去美国了吗?”贺镇南一脸震惊地看着他。
可魏九歌就像没听到似的,两只眼睛紧紧地盯着贺澜那张熟悉的脸,看着看着眼角就滑出一滴湿润的液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