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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九歌顿时了然,昨晚回来的太急,忘记摘掉了。
这就尴尬了,显得他好像一直在苦苦等贺澜醒来一样,而且还显得他特别不争气。当初嘴上说的那么决绝,可却趁着他昏迷不醒,一直偷偷戴着戒指,关键是这枚戒指,贺澜压根还没送给他。
太尴尬了。
“你……一直戴着它吗?”魏九歌一时心虚地不去直视贺澜的视线,就算不看,他此刻都能感受到贺澜那灼人的目光。
魏九歌强迫自己淡定下来,僵硬地扯了扯嘴角:“呵呵……那个,我看上面写着我名字,就……就戴上了。还是说,我搞错了,这,这难道不是给我的?”
贺澜沉声道:“你没弄错。”
魏九歌刚想说,你松开我,这个姿势太别扭了。
可不等他开口,贺澜突然扶住他的后脑勺,不由分说地吻上了他的两瓣薄唇。
吻得认真,吻得虔诚,吻得温柔。
魏九歌一时被他吻得七荤八素,呼吸变得紧蹙起来,心脏好像下一秒就要从口中蹦出来了。
同居的那十年,贺澜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认真地吻过他,几乎每次激烈的吻都会伴随着或多或少的血腥味,就像惩罚一样。
眼下,他突然被贺澜温柔地亲吻,吻着吻着,他的泪腺就罢工了。
眼角不受控制地淌下两行眼泪,贺澜的眉眼中透着无穷无尽的懊悔和心疼,他轻轻地将魏九歌脸上的咸涩液体一一吻去了。
“灵儿,对不起……”贺澜半晌才不舍地松开了魏九歌。
魏九歌的脸上挂着两片未散的绯色,他飞快地擦了擦脸上的湿润,朝贺澜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不要再说这三个字了,我听得耳朵都快生茧了。”
贺澜难受地偏过了头,他只要一看到魏九歌朝他笑,他就立刻被懊恼和自责给淹没。
魏九歌轻叹了口气,重新坐在床边,他握住了贺澜的手:“贺澜,我不要听你道歉了,听腻了。”
贺澜闻言,扭过头看向魏九歌,欲言又止地动了动嘴唇。他想问,你有没有原谅我一点点,可他没资格问,就算魏九歌还爱着他,他也没资格问这句话,更没资格奢求他的原谅。
魏九歌好像看透了他的心思,朝他笑了笑:“以后说点别的吧,多说点我爱听的。”
“你说‘以后’?”贺澜敏锐地抓住了重点,他直视着魏九歌那双带着笑意的眼眸,一字一句道,“以后……你的生命中还有我的位置,对吗?”
魏九歌笑答:“对。”
贺澜又哭了。
他在病床上躺了三年,像是回到了娘胎重塑,醒来变成了哭包。
贺澜哭得差不多了,他才带着浓浓的鼻音说:“你喜欢听什么?我都说。”
“……”魏九歌愣了愣,微微眯起双眼,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你觉得呢。”
贺澜脸上暗搓搓地闪过一抹绯红,他的嘴角不易察觉地向上勾了勾,随即抬眸,目光灼灼地看着他:“哥,我爱你。”
魏九歌的脸猝不及防“腾”一下红透了。
贺澜心里痒痒的,好想把魏九歌按在床上这样那样啊。
但现在还不行,魏九歌是他失而复得的宝物,他必须得先找个良辰美景,然后再找人算算吉日,不能随便地就这样那样,得虔诚,得有仪式感,要不然配不上他。
关键是,就他现在这副身体也不允许啊!
万一两人这样那样的时候,他突然弯道翻车,不得给灵儿留下心理阴影啊。
就在这时,病房的门突然响了。
“讨厌鬼!你……你终于醒了!”黄樱樱手里捧着一束鲜花,看到贺澜醒来,眼里满是欣喜,“你是怎么说服阎罗王把你送回来的啊?”
话音刚落,她的身后又传来一个熟悉的,且不喜欢的声音:“他还用得着说服阎罗王吗?他在哪都是祸害,说不定阎罗王怕脏了自己的阎王殿,一脚就把他踹回来了。”
贺澜看着秦云皓和黄樱樱双双出现,上一秒脸上还挂着恋爱少男般的春光明媚,这会儿立刻阴云密布,恨不能变出一个三十尺厚的结界,把他和魏九歌两人罩在里面,不让任何人打搅。
“你俩吃早饭了吗?”魏九歌笑了笑,“没吃的话,等会一起下去吃吧。”
秦云皓余光下意识地瞄了眼黄樱樱,轻笑道:“吃了。”
“嘿嘿,他吃的我亲手做的小笼包。”黄樱樱得意地朝魏九歌扬了扬眉。
一提“小笼包”这三个字,贺澜突然打了个“嗝”。
病房里的气氛冷不丁被他这个“嗝”给冻住了,几人面面相觑数秒,秦云皓和魏九歌对视两眼,两人忍不住笑了起来。
“有什么好笑的呀?他不就打了个嗝嘛!”黄樱樱不解地看了他们,转头一脸认真地问贺澜,“你要喝水冲冲不?”
贺澜冷道:“不喝。”
“切,能不能可爱一点啊。”黄樱樱不满地朝他翻了个白眼,转身递给他一杯水。
贺澜刚想说,拿走,不喝。
可话到嘴边,立刻变成了:“咳,谢谢。”
黄樱樱瞬间打了个寒颤,蹦跶到秦云皓身边,嘀嘀咕咕:“他……他好像转性了。”
“你——!”贺澜再次被黄樱樱气得心肝肺一阵生疼。
闲扯了几句之后,黄樱樱去了趟洗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