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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只觉得屋子里有人走动,再就听到拍拍两声响,那绣笼脸上早着了两下子:“贱人,当日姑奶奶受了人的陷害,才不得不回家去了。你还敢提?即是你说我不干净,那就请太太请了稳婆过来,咱们两个让她验一验,看看是谁破了身子!”
一屋子的人都让司棋的彪悍震住了:谁不知道这绣笼昨夜里已经与孙绍祖成就了好事,现在司棋非得要与她一起验身子,可不就是要在和尚头上抓虱子?
迎春看了孙绍祖一眼:“老爷看是不是请个稳婆过来?还是老爷自己白纸黑字画过押的事情都不准备算数了?那日后那些并没有字据之事,也别提的好。”
孙绍祖怎么能让自己家里的丑事传到别人耳中,自是不赞成请稳婆。又听迎春隐隐提起五千两银子之事,脸上也是做烧。不得已,只好把外院的管事叫过来,让人现准备一千两银子给迎春。又被迎春提醒着,说是自己只要银票,把个孙绍祖恨得咬牙,只能用迎春这也是为了自己儿子攒家业安慰自己。
通房们没想到绣笼的一夜竟然真如此值钱,看向她的眼神都不善起来。绣笼此时还低头跪在地上等着发落,并没有看到那些通房们的眼神。迎春却把这些看在眼中,笑向孙绍祖道:“正好我这里司棋过来了,很用不到这些人。这个丫头老爷即从我这里买了,就是老爷的了,我这里可是没有她的地方。老爷看把她安置在哪里好?”
孙绍祖这个气呀,合着自己睡了个陪嫁丫头,还得花钱买,还得自己给她安置地方?你倒是把身契给我呀!他对绣笼也是生出了怨气,怎么这丫头就这么急着爬自己的床,还说什么是迎春让她服侍自己的。
难道?孙绍祖狐疑地看了迎春一眼:“她总是你带来的,自是你说她在哪里就在哪里的好。”
迎春不知道孙绍祖竟然怀疑自己与绣笼合伙赚他的银子,对着孙绍祖道:“现在这丫头也算是老爷的通房了。只是她本就是丫头,还是让她自做自吃的好。这样的玩意也不配使唤丫头。我很看不上这样的东西,让她也与姑娘们一起住着去吧。”
孙绍祖听迎春说得干脆,又不象是怜惜绣笼的,才信了全是绣笼自己背主之语,对这丫头又恨了一层——他就是去那风月之地梳拢个清倌儿,也花不上一千两银子。只对迎春道:“随你。”
迎春点点头:“现在这府上就只我与老爷两个主子,这些姑娘们服侍老爷,每人每月是一两银子。我身边的丫头服侍我,也该一个月一两银子才是。再说我这几个月全仗着她们 ,不如就让她们四个拿个双份吧。就这样算下来,服侍我的人花用也不如老爷的多。老爷看呢?”
孙绍祖继续点头。他算是看出来了,自己不管同意不同意,眼前的女人也会按着她自己的想法办,那还不如同意下来,还能让她少说些话。
却不知道,有时候一步退,就得步步退。尤其是在一众通房们面前,就是老爷向着太太低了头,日后她们怕是得小心些,不然有了事情,老爷怕是也护不住她们。
正想着,又听迎春道:“我也不委屈了老爷。按例老爷也该有两个好人服侍着,也算是在我身子不便的时候替我分忧。只是咱们家里姑娘们已经不少了,再抬人让人笑话老爷好色。不如让我先看两日,老爷自己也看着些,觉得哪两个姑娘服侍得好,升为姨娘吧。”
此言一出,孙绍祖倒是满意,只当迎春是在为刚才让自己出银子之事安抚自己。那些通房们却都心里油煎得一样,这姨娘与通房之间待遇还是有差距的。给人做小的人,除了自己家里实在过不得,哪个不是希图吃香喝辣过些富贵日子?
有机灵的,已经向着迎春跪了下去:“不敢当太太的抬举。”
也有那自以为颜色好,受老爷宠爱的,人是跟着跪下了,眼睛看的却是孙绍祖:“奴婢定当好生服侍老爷。”
迎春看了司棋一眼,司棋就冲着她点点头,示意自己把最先向着迎春拜谢的人记下来了。迎春这才放了众人离去。绣笼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迎春让一个叫李娇儿的通房把她领走了——刚才这个通房对孙绍祖放的电最足,正好让她与绣笼两个好生交流交流。
“你怎么掉到钱眼里去了?”孙绍祖等通房们都走干净,才怨气十足地道。
迎春就是一乐:“我原来在家里的时候,也是与姐妹们日日琴棋书画地过日子,何曾想过自己有一日得为钱操心,还为了几两银子让人拳脚相加?不过是形势所迫罢了。”
孙绍祖闻言,一声不吭地自己挑帘就走。迎春说了一句:“自作自受。”又让人去帐房里把司棋几个差的月钱支回来。
司棋倒是觉得自己刚来,不该拿这个钱。迎春笑道:“昨日里他们送来的,我还有用处,自是不会分给你们。今日里的才是给你们要的,你们只管收着就是。你这些日子在家里没有差事,怕是你老子娘也怨上你了,拿回去给他们点点眼也好。”司棋才算是收了。
谁知道银子刚分好,还没等着各人拿回房里,门上来已经有人来报:“荣国府的舅奶奶来看太太了。”
第207章
竟然是王熙凤大驾光临?迎春不知道她为何而来, 心下却暗暗警惕。说来这位也是个可怜人,可是迎春自己这一世里对她却没有什么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