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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园园,唱首我听不懂的英文歌。”
许啄沉默了一会儿,张开嘴一板一眼哼道:“ABCDEFG,HI……”
贺执:“等会儿,宝贝儿,25个字母我认识。”
许啄眼睛都不眨:“26个。”
贺执:“啊?”
许啄抬起头看着他,醉意朦胧的眼中满是笑意:“有26个字母。”
“……”贺执默了默,抬手捏住他的脸,没忍住嘴边的弧度。
“操啊。”
也不是第一次因为文盲翻车了,贺执再接再厉,继续哄着他的宝贝用软绵绵的调子说话。
“那你再给我念首诗来听听吧,园园。”
许啄乖得不得了,被贺执拉着手在花坛沿上走一字步,慢悠悠地、一字一顿地念道:“你的内心仿佛燃起了热焰,月亮在你的皮肤下鲜活而生动。”
非常应景,非常美。
许啄告诉他:“是一位叫聂鲁达的诗人写的。”
贺执听得很陶醉,连连点头:“这个小聂很厉害啊。”
“……”
许啄没说话,八成是贺执又闹笑话了,但是和过去的每一次一样,他一点儿也不觉得跌份儿。
事实上,如果可以让园园一直这么笑下去的话,贺执愿意做一辈子的快乐文盲。
暖黄街灯将他们的影子拉长纠缠,月亮嫉妒地将银河剪碎洒向人间。
许啄站在高台上,贺执拉着他的手站在高台下,寂静的对视宛如一场至死方休的蛊惑,直到其中一人终于认输,哑着嗓音,痴痴地问他的心上人。
“园园,我可以亲你吗?”
“……”许啄眨了眨眼。
“……”
贺执尴尬地别过了脸:“呃我随便说说,开个玩笑……”
“可以吧。”
许啄拉着他的手从花坛上跳了下来,歪了歪头,特别一本正经。
“因为我也有一点想要亲你。”
第25章 Tummy(1)
象征着活力的盛夏已至,但期末考试与家长会之间的这个周末,对于大多数学生来说才是暑假最精华的两天。
连鸟儿都在窗外啊啊啊地啁啾不休,扰人清眠。
枕边的金纺味是阳光柠檬草,许啄醒来时,没忍住闭着眼睛蹭了蹭棉麻的枕巾。
迟钝了两三秒,他终于睁开了已至清明的眸子。
他不在汇嘉,这里是贺执的房间。
楼下的鸟儿还在叫,隐隐约约似乎还有人声,像是人和鸟在吵架。
已经是上午十点了,许啄睡了将近一个对时,连牙床都有些酸软。他起身坐了一会儿,揉着眼睛踩上了床边崭新的家用拖鞋。
忍不住新奇,又有点想笑。
许啄站在洗手间里,看着两只并排摆放的漱口杯,轻轻地点了点属于他的牙刷。
这些东西,甚至在汇嘉他都只拥有一次性的,但贺执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偷偷备好了和自己成套的一对。
白色的新牙刷是自己的,蓝色的是贺执的,许啄对着镜子发了一会儿呆,默默拿起了蓝色的那一只。
贺执正在楼下喂鸟。
今天苏泊尔给他放了假,可贺执早上起得比平时还早,浑身热血活力无处释放,只好先出去晨跑了半个小时。提着豆浆油条回来时,许啄还是没有起床。
贺执感觉委屈又甜蜜,也不愿意把许啄晃醒,只好下楼折磨他刚弄来不久的小鸟。
“园园,你怎么那么能睡。”
“园园,你昨天喝醉了。”
“园园,你昨天叫我执哥了。”
“园园。”
“园园。”
“园园。”
鸟都被他叫得无语,闭上嘴巴缩到角落里去了。
许啄走到门边,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贺执站在院子里无聊逗鸟的背影,听见他懒洋洋又小心翼翼地问话。
“园园,那一分,你确实给我了,是吧?”
鸟儿被他烦得够呛,扑棱着翅膀在笼子里撞来撞去,搞得鸟食都洒了出来。
贺执“啧”了一声,撸起袖子有点儿想开笼收拾坏鸟,但余光瞥到什么,他又原样把衣袖拍了回去,温和地对鸟笑了笑,做足了戏才回头道:“园园,早啊。”
也不早了。许啄趿拉着拖鞋走到他的身边,好奇地踮了踮脚。
“它叫什么?”
贺执还在盯着他发呆:“园园。”
“……”
许啄转头看他,漆黑眼神似乎在无声谴责。
贺执连忙回神挽回:“……圆不溜秋的圆!肥嘟嘟的那个圆!不是幼儿园的园!”
鸟快气疯了,已经开始尝试怎样才能把自己撞死了。
挂在晾衣绳上的笼子被它撞得东摇西晃,贺执把许啄拉到一边,终于忍不住出声骂鸟了:“你是不是人来疯!小心我把你和前门那条狗子一锅炖了!”
鸟老实下来了。
贺执满意地过去把笼子取下来,端到了许啄面前展示:“来,圆圆,跳个舞给园园看。”
园园:“……”
贺执想起来抬头补充:“是笼子里这个圆圆!”
笼子里头和外头的都不搭理他,许啄凑近了些,看清了笼子里的小鸟。
是只粉色的鹦鹉,尾巴鹅黄,浑身毛色过渡甜蜜如水蜜桃,堪称鸟禽界的桥本环奈。
好可爱。
圆圆踩在木枝上,歪着脑袋,也在好奇地打量园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