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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弥生自然是知道自己没事的,他也知道除了剑之外的货物肯定也没什么事。
    不过该问的时候还是要问:镖呢?东西少了没?rdquo;
    受伤最轻的几个这才稍微舒展了一下眉头,道:也真的是奇怪了,那黑衣人只是把我们伤了,但是在对过清单之后,镖车上的东西却是一样都没少。rdquo;
    看来是李家为了保险,连剑都没上清单,可是它现在是丢了,李家就要急了,他们拥有无炀剑的事必然要被暴露出来了。
    这件事要抓紧时间像门派内报告,对了那些黑衣人呢?rdquo;那晚他被点了睡穴之后就迅速的昏睡过去了,倒是没有看到最后的景象,不知聂胜逃出去了没有。
    右边站着的少年脸色都白了,道:他们吞毒自杀了,只留下了最后一个,不过他把自己的舌头咬掉了一半。rdquo;
    看来聂胜已经逃回去了,成功偷到了剑,增加了自己的收藏品。
    弥生因为是个二师兄的关系,一伙平时不怎么服他的人在这个时候还隐隐以他为首。
    弥生也安排了工作,受伤最轻的快马加鞭的去禀报消息,中等的就去整理货物,一时间大家伙都忙了起来,弥生也因为失血的困倦而有点昏昏欲睡的。
    半梦半醒间,有股暖洋洋的气息开始靠近,弥生睁开了眼睛,男人没有躲的意思,大大方方的,还给弥生倒了杯水,端了过来。
    弥生一眼就认得出来这是自己父亲,因为裴卿其实长的和他有六分像。
    你长得倒是有点像我的一个故人。rdquo;怕弥生因他的视线而感到不适,男人主动解释。他还在中年,眉宇间是化不开的一股愁绪,在眉心刻下一道深深的痕迹。玉娘曾经跟裴卿说的是他的父亲是个俊帅风雅的男子汉,可是今天看来倒是看不出俊雅,只有颓废了。
    弥生接过水,道了声谢,浅浅的啜饮了一口,道:那前辈觉得是为何呢?rdquo;
    南宫寒一愣,面前的少年清秀精致的过分,很像玉娘,但是他倒是没想到他会这么问。
    我想是缘分吧。rdquo;
    弥生把水一口喝尽,擦了擦嘴,把碗递给面前的男人,说了一句:我想可能是因为她是我娘的原因吧,您觉得呢?爹!rdquo;
    第62章 我的父亲是剑神4
    南宫寒手上的功夫极好, 拿剑就算拿的再久也没有半丝的颤抖, 可是听了这句话的他手一抖,手上的空碗就摔了下来,摔了一地的碎瓷片, 哗啦一声清脆至极的响动, 但是南宫寒似乎是没有感觉似的。
    他一瞬间呆愣住,手上维持着拿碗的姿势, 有约莫半刻钟的功夫他都是一动不动的,时光在这一刻粘合胶固住。
    良久,南宫寒才哑着嗓子开口,声音艰涩难听, 就像是河岸旁边年久失修的水车,在忽然的运转之下发出吱呀的□□声。
    何出此言?rdquo;
    说完他也并不看弥生, 蹲下身来开始一片片的捡碎瓷片, 思绪的慌乱需要他立即找点事情来做, 一片又一片, 相触时清脆作响, 屋内散落的瓷片被捡拾干净,南宫寒把它们堆在了桌子上的托盘里。
    然后又重新拿了一个茶杯, 再倒了一杯水,只不过这次的水不是给弥生喝的了, 而是给自己, 一杯又一杯。由昂头大灌到后面的小口啜饮, 不知道过了多久, 茶壶里的水都被他喝完了才停了下来,南宫寒起身,却不是和弥生说话,而是去叫了店小二,又要了一壶茶。
    弥生支撑自己,由半坐变成坐,他也在观察面前的男人,男人眼神躲闪,畏缩的样子似乎完全没有了半分剑神的风采,只像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男人,在真相来临的时候,第一个选择的不是面对,而是逃避。
    爹?爹!爹。爹hellip;hellip;rdquo;弥生第一次叫一个人如此亲密的称呼,也好玩似的一句句的叫了起来,他的每一声都能换来面前男人的颤抖。
    南宫寒用手搓了搓脸,微微泛红的眼角和上涌的情绪都被个动作给压制了下去。
    他捂着脸也捂了半天,哑着嗓子说道:你是如何知道的玉娘?为什么说我是你爹?rdquo;
    弥生的那张脸就是最有利的佐证,他长的和玉娘像了六成,可能不是很熟悉她的人一看只是觉得面善,但是对于南宫寒来说,那是他恨不得刻在骨子里的样貌。
    他在一开始的时候就注意到了他,只不过是把他当成了巧合,也是因为这一点的心软,在晚上看到他受攻击的时候才会出手。
    但是没想到,这个孩子居然说是自己的孩子。
    不可能的,怎么可能呢?
    玉娘的尸骨和那个孩子的尸骨,被他亲手掩埋了,他带着他们到了玉华山,到了第一次他见到玉娘的地方。那个时候刚好是春暖花开,他就在落樱下面挖了土,把他们庄重的放了下去。
    他不愿意用铁锨,也没有用剑,就用手一点点的抓挠,直到双手都让磨出了血,磨掉了肉,可是在痛失所爱的痛楚面前,这样的痛苦只能让他清晰的感受到自己是活着的。
    带着对玉娘和对孩子的愧疚苟活,他胜了,保住了自己剑□□声,也败了,败的一塌糊涂。
    他觉得玉娘和孩子都会恨他,于是一方面愧疚,一方面也怀着自己对自己的恨意,十几年啊,日日夜夜的折磨,十几年都这么过来了。在失去了他们之后他才后知后觉,什么剑□□声,什么南宫山庄,都不重要,可是一切都已经晚了。可他最后还是不能追随他们而去,因为他怕无人给妻子的坟头除草,没人给她逢年过节的烧把纸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