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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我觉得孩子长得像你比较漂亮。”
“你快闭嘴!”
那根本就是一块幻觉罢了。
没有男人能够怀孕,根本不存在这种事情,除非这个世界是晋江的男男生子文。
白星河和他争执了半天,不仅没能纠正对方的错误认知,还把自己的三观搞塌了,一时间得不偿失、疲惫不堪,申请与卷毛休战:“不跟你理论了,让我休息一会儿。”
卷毛温馨提示:“注意身体,你现在很脆弱。”
白星河再次被他的雷言雷语打击了一次,不堪其扰地喊:“你今天不准说话!”
……总算安静了。
谁能想到出狱的第一天,他一点也不高兴,甚至冒出了回去精神病院吃药打针这种危险想法。
不过很快这念头就被睡意驱走了。
他睡得一点也不安稳,梦里五六个小孩在哇哇大哭,嚷嚷着找爸爸。
可怕,太可怕了。
难道卷毛怀的是多胞胎?
刹那间一阵强烈的反胃感突然涌上喉口,白星河挣扎着从梦中惊醒,撞进盥洗室吐得昏天暗地。
“这是孕吐哦。”
角落里,卷毛男如影随形,说话时嘴角滴下脏兮兮的胃液。
白星河无力地扶着墙,已经没精力和他吵了:“……原来怀孕还挺难受的?”
此时是凌晨五点。
天蒙蒙亮,楼下的早餐摊掀开锅炉,升起一团轻薄的豆浆雾气。
好饿。
然而他心力交瘁,只想在床上躺尸等死。
“喂,你快去买早餐。”卷毛男也催促他。
他虚弱地说:“不去,谁爱去谁去。”
卷毛也是脸色苍白不太得劲的模样,毕竟他们公用一个身体。
思前想后,卷毛提出一个大胆建议:“你让谢深买早餐送过来啊。”
“……你当人是外卖员?”白星河有了不好的预感。
“他快当爹了,照顾下你有哪里不对吗?”卷毛理所当然地拿起了手机,飞快地播了一个号码。
有没有搞错?谢深要是得知自己当爹怕是得当场打120好吗?
“你住手!”
白星河吓得不轻,扑过去就要抢回手机,卷毛自然是不肯,两人就势在沙发上乒乒乓乓扭打起来。
由于两人公用身体,武力值完美一致,打起来也是势均力敌,可怜的手机被四只手按住摇来晃去没个结果,最后砰地被摔在了地板上。
然而,电话却打通了。
谢深的声音及时地为两人按下暂停键:“这么早打电话,怎么了?”
白星河反应极快,不顾自己疑似怀孕的身体就地鲤鱼打挺,飞扑夺走了地板上的手机。
“我什么事儿也没有。”他气喘吁吁地说。
“……真的没事吗?”谢深很怀疑。
“真的。”
“那你打电话给我是为了?”
“呃……”
这话没法接。
总不能说“不是我打的,是卷毛”。
不过是犹豫了一秒钟而已,卷毛就已经凑到了手机旁边替他回答:“因为我想你了。”
白星河:“……”
天地良心,这绝不是他的真心话,然而卷毛和他是同一个声音,这比那条短信还让人误会……
谢深沉默了须臾,在电话那头说:“我也是……今天晚上,能过去看你吗?”
“不能!”白星河唯恐生变,大吼一声果断拒绝。
谢深似乎被这声怒吼震撼了,半晌才说:“好吧。那你什么时候来乡下?”
“民乐团要去别的地方演出,樱桃熟了,也是最后一批,”谢深问他,“……你不来了?”
乡下度假吃樱桃什么的,他当然很想去。
但是现在……
“去不了了,不好意思啊,”白星河百般委屈无从诉说,“有一点麻烦事,我得解决。”
他妈的,为什么。
明明已经吃药了,卷毛还是阴魂不散?
“什么事?”
“你管不了的,”他欲言又止,“反正……先这样吧,打扰了。”
挂了电话,白星河与沙发上的卷毛男大眼瞪小眼。
“你到底想怎样啊?”他无力地问,“生孩子?你这么喜欢小孩么?”
喂,难道这就是卷毛半夜偷小孩的原因吗?
卷毛男呵呵一笑:“我不想回答你。”
白星河平白受了一肚子气,也不肯和他说话了,在行李里翻出来医院开的药吞了好几片。
什么卷毛、小孩,都见鬼去吧!
话是这么说,他却还是非常担心卷毛趁他不备搞出什么事情来。
他本来以为必须和卷毛孤军奋战个一年半载,直到一团幻觉出生办满月宴才能消停,没想到第二天晚上,一个帮手自告奋勇上门了。
“你是不是发病了?”
说话时,谢深瞟着他身后——不知用途的婴儿车。
“你看得出来?”
“猜的。”
谢深轻车熟路地进了门,在婴儿车边停下了。
他捡起一个奶嘴:“你买这个干什么?”
“……不是我买的!”白星河一脚把婴儿车踢开,暴躁地说,“我都跟他说不准买了,他还是上淘宝购物去了。”
谢深大概明白他的麻烦事是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