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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嫌说的话不够刺激,他甚至伸手还想推一把张琳琳。
让奒拧着脸一步跨上去,捏住了那伸到一半的手腕,“对着个软弱无力的女孩子动手以来彰显你的男子汉气概,这恐怕不太合适吧,兄弟?”
“***谁……”男孩反射性想抽手,视线接触到让奒的脸时硬生生停下了动作,他顿了两秒,干巴巴道,“是你啊,让哥。”
“哟,还认识我。”让奒没松手,他把张琳琳挡在身后,面色不善道,“既然认识我,事情就好办了,你骂的这女孩,我班上的生委,咱们好好掰扯掰扯?”
卫子洋哪知道他为难的女孩子跟传闻中的校霸一个班,要是早知道他早溜得远远的。
让奒这名在六中太出名了,卫子洋是个转校生,他和让奒一个年级,但是是高一下半学期才转来的六中,进校时他就听闻了很多关于让奒的事,他自问也不是什么好学生,大家无非都一样。
直到高二上学期时让奒打了一场轰动全校的架,他才意识到他和让奒真不是一个级别,他那两下拳脚在人家面前真真不够看,说是三脚猫功夫都抬举他。
六中和四中隔得近,也就两个街道的距离。
那天是个周五,卫子洋记得很清楚,他正准备出校门回家,四中来了大概八九个人到六中玩,好像是来泡妹,在操场上对人又拉又扯,妹子不喜欢他,可四中的不依不饶,那会儿让奒正在篮球场上打球,不知道怎么的就动起了手。
而且卫子洋记得清楚,当时跟让奒一起打球的开始说是要上去帮忙,被让奒拦住了,那会儿让奒说,打他们这群渣滓,我一个人就够了。
确实够了。
卫子洋看得真真切切,校霸以一敌九,虽然不是赤手空拳,但确实又刚又狠,他打人没什么顾忌,专往脑袋和关节处下手。
一场架打完,让奒受了不少伤,对方也是头破血流,还有几个事后送去了医院。
那会儿卫子洋就知道,让奒这人是他惹不起的角色。
也许是记忆里那场血腥的混战刺激到了卫子洋,他对着让奒没有什么情绪的脸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他又抽了次手,但没抽动。
让奒没握太紧,但卫子洋不知怎么就觉得手腕关节处有股骨头都要被捏碎的痛感。
“我劝你别动,毕竟我这人没什么耐心,脾气也不怎么好,一会儿要伤到你就尴尬了。”让奒掀了一眼卫子洋,把步子往边上挪了半步,露出背后的张琳琳,“但我这人吧,讲理,既然说了好好掰扯,那咱得掰扯个明白,不然明天六中要出现让奒平白无故欺凌校友的传闻怎么办?”
说完让奒偏偏头,对张琳琳露出个安抚意味的眼神,“生委,说说咋回事,我和班长都在这,不用藏着掖着。”
艾云清这会儿已经到了边上,作为三班班长,他一向是最富有责任感和正义感的存在,老胡选他做班长,还有个因素是因为他在班长最大,也最懂得照顾人,这会儿看到张琳琳被欺负,他态度自然也好不到哪儿去。
“琳姐你别怕,有啥说啥。”
张琳琳说到底还是个心软的姑娘,卫子洋的脸色不太好看,她见也没受到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不想追究什么,“其实也没什么事,我看都是误会,算了吧。”
让奒眼色不明地看了张琳琳一眼,“生委,圣母不是在这种时候做的,你明白吗?”
卫子洋之所以这么肆无忌惮地欺负女孩子,不过是因为他觉得这种行为没什么大不了,他没为此付出过代价,自然也学不会收敛。
张琳琳不知道是他欺负过的第几个女孩,但让奒相信,如果这次没个结果,下次他还会这样。
人的劣根性就是如此恶劣,自己不受到反噬就永远不会明白自己加注在别人身上的伤害有多大,又作又贱?这可不是什么好词,放在女孩子身上,侮辱又充满着歧视。
“让哥,你看她都说是误会了,你就放开我吧,我下次见着你们班生委绕道走还不行吗?”卫子洋露出个讨好的笑,显然是想溜。
让奒没说话,他甚至看都没看过卫子洋,而是继续对张琳琳说,“善良是美德,但没有爪牙的善良,我觉得用愚蠢来形容都不为过,你确定都是误会?又作又贱也是误会?要真都是误会,那我就让他走了。”
六中大部分学子此刻都聚集在大操场看台,平常拥挤的前门只有零零星星的几个人,空气中回荡着运动会的音乐声,时远时近,听不真切。
张琳琳愣了愣,道,“我给咱们班订了三桶水,因为运动会各班需求都大,现在水房暂时没水。我跟水房大叔说好了下午来拿,来的时候他就在了,我没登记,他就说水不是我的,要我证明,不然他就搬走。”
张琳琳是个细心的女孩,水房要供那么多班级,运动会刚需特别大,她提前两天就跟水房大叔订了水。
作为生委总要为班费打算,可该花也得花,她跟水房大叔打了个照面后去校外买脉动和红牛了,提进来后发现水房大叔不在,水房里站着卫子洋,正要搬她订的三桶水。
女孩子心思感情总要细腻一些,她跟卫子洋解释了好几遍,可男孩子油腔滑调的样子显然没放在心上,又或者说他压根就不打算放在心上。
张琳琳不委屈吗?
肯定是委屈的,被人开口闭口说贱,那种明显的恶意就跟针一样,浅浅地在皮肤上扎一下,密密麻麻的刺痛,她明明什么也没做错,凭什么就要承受着这样的恶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