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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可不!咱让哥可是有真实力在的!”黑子吹的是让奒,骆冰却一脸骄傲,要是他有根尾巴,保不齐这会儿已经翘到天上去了。
他屈起手肘压在让奒肩上,一手竖起大拇指侧向指着让奒,“我跟你们说,今年五千米,肯定也是咱让哥的主场,第一名肯定也是咱让哥的!”
“别,千万别,你吹牛皮可别带上我。人家黑子可是长跑健将,厉害着呢。”让奒掀掉骆冰搭在他肩上的手,默默往燕青之边上挪了挪,见燕青之皱起的眉头松下来,他才接着道,“再说你吹的牛皮,万一翻车了,后果岂不是要我承担?这买卖不划算。”
骆冰想说难道这种时候不应该一致对外同仇敌忾,为班级争光?怎么反倒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他秒天秒地狂炫酷霸拽的让哥怎么成这样了?
不过想归想,他还没来得及抒发心情,让奒接下来的话又让他闭了嘴。
“所以牛皮嘛,要自己吹才保险。“让奒笑得温良无害,说出的话却一点也不像那么回事,“因此在这里先跟各位通个气,今年五千米的五分,我就不客气地收下了,提前谢谢各位的陪跑。”
运动会采取积分制,分数最高的班级会获得千元奖金,这是六中历来传统。
五千米第一名的分值是五分。
骆冰以为让奒怂了,可他没想到这人只是委婉地换了个表达方式,本质却没改——一如既往地嚣张且欠。
“让哥,我承认你牛逼,但你不可能跑过黑子。”去年陪跑了让奒的小张也在现场,听到让奒的发言他没忍住插嘴道,“黑子他练长跑一年多了,我敢说,六中没人能赢他。”
“能不能赢跑过了才知道。”让奒漫不经心地扒拉一下头上的发带,“牛皮谁都会吹,但哪个牛皮会成真,还得自凭本事。”
小张还想说什么,让奒打断他,“口嗨没啥意思,要不这样,我要是跑赢了,黑子得喊我一声爸爸,当然黑子赢了,我认他做爸爸。怎么样,不亏吧?”
黑子是个爽快人,他知道小张心里憋着气,没怎么拒绝就同意了。
倒是艾云清激动得不行,在旁边一直嚷嚷,说什么让奒不是为了自己而战,他代表的是三班,他为了三班而战,他们不能让校霸就这么独自一个人面对战斗。
艾云清这么一说,来给黑子加油助威的体训队队长也不肯让步。
于是最后,五千米成了体训队和三班的集体较量,谁输了谁就要做儿子的信念深深贯彻了在了两方每个人的心里。
是个人都想做爹。
在这样的情况下,五千米成了田径场上最引人瞩目的项目。
两方当事人员在开跑后就扯着嗓子喊加油,那声势浩大的阵仗吸引了场外无数围观群众。
接着这场谁赢了谁就是爹的世纪大战在枪声响起那刻正式拉开了序幕。
黑子以离弦之箭的速度冲出起跑线,让奒不遑多让地紧跟其后。
两个人存了比较的心思,第一圈的速度就跟坐火箭似的。
让奒知道自己弱点在哪,虽然他嘴上那么狂,但心里也知道黑子不是吃素的,他目前唯一能做的,就是紧紧跟着黑子。
跑步这个东西,一旦落下一点,慢慢就会越落越多,然后再怎么追都追不上了。
虽说小张是体训队的,但毕竟强项是短跑,虽说前期爆发相当高,可后期就开始乏力。
让奒耐力很好,上辈子跑五千,小张就输在耐力上。
这辈子不一样,黑子就是练长跑的选手,不跟紧一点,让奒根本没机会赢。
下午刚打过架,中午又没怎么吃东西,让奒在跑第八圈时速度明显慢了下来。
不过由于前几圈跑的太快,他和黑子甩了第三名起码一个圈,这算是优势。
黑子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儿去,放在平常比赛他绝对不会这么冒失,但因为存了比较的心思,所以他前面冲的很猛,导致后续跟不上,喘气都带着腹部抽疼。
让奒呼吸道烧的厉害,一时之间他只听得见自己粗重的呼吸。
天气闷热,白色头带吸了不少汗,但除了额头,他脸上还是沁出了薄汗。
汗渍顺着白色纱布的边缘流进去,摸上破皮的伤口,接着便是一阵尖锐的刺痛。
让奒甚至疼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让哥!加油!”
“让哥!你能行!”
“让哥!你是我爹!你可以的!”
让奒难受得厉害,正当他准备停下来走两步休息一下时,看台上爆发出了一阵又一阵的加油声。
他咬咬牙,慢下来的步伐又开始加快。
不能停,停了就追不上黑子了。
刚装完的逼,刚吹完的牛皮,要是就这么输了,他让奒的大名怕是要贻笑整个六中。
本来拉开的距离被让奒追赶上去,两道身影又跟在了一起。
全场开始沸腾,全是此起彼伏的加油声,里面有给让奒加油的,也有给黑子加油的。
这种拼命奔跑的情绪很容易调动群众的气氛,在让奒跟着黑子再次超过最后一名时,场上霎时掀起了一片尖叫的音浪。
他们超了整整两圈。
跑道边有不少人在陪跑,燕青之跟在让奒旁边,手里拿着一瓶水,他问让奒要不要喝点水,手伸出去,被少年摇着头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