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中……是含有刺鼻的葱姜蒜的味道夹杂着甜味传出。
    “陈先生，你烧的不是开水？里边放了什么？”林彩妮诧异着问道。
    陈莫不说话，待到水开了，他拿一个木杯把水倒进去，林彩妮才发现，一些零散的碎末漂浮在水里。
    陈莫搅拌一下，然后递给林彩妮，说道：“你闻到的味道都对，葱姜蒜末都和到了一起。我加了不少的红糖，应该不会太难喝，你喝了吧。”
    林彩妮攒着眉头接过，然后苦着脸瞅着。
    热气和着刺鼻的味道钻进鼻腔，稍稍有些堵塞的鼻孔疏通了一些。
    待到放凉了，林彩妮皱着眉头喝了下去，还好，不怎么难喝。
    “陈先生，你也受了风寒，为什么不也试试这个法子？”林彩妮感觉周身立刻有了热气，额头也冒了细汗。
    陈莫不想回答，他继续来嘱咐林彩妮：“今晚临睡前再熬一碗汤喝，多加点红糖，晚上早些休息。”
    林彩妮自然遵医嘱的答应下来。
    陈莫又问了一些关于林彩妮跟苏云归合作做生意的情况。
    林彩妮便以为指不定陈莫也想要做生意，于是她赶紧趁热打铁问起酿酒秘诀来，而陈莫却又顾左右而言他的岔开话题。
    哦，原来陈莫不想说。
    不过也是，人家祖上传下来的秘方，自然是要保密的。说不定某一天陈莫若失业了，想要当垆沽酒的话，直接就可以拿来用的。
    但林彩妮又不会让陈莫吃了亏。
    林彩妮又来跟陈莫商量，陈莫只提供一个方案，一切都由林彩妮动手做，然后改进方案。以陈莫的名义出售，陈莫可以分到三成利润，林彩妮分到七成。
    多好的事儿啊，陈莫只负责提供一下就好了，然后月月分利润。
    可陈莫却摇头摆尾的说什么有辱斯文，打死都不愿意！
    得，林彩妮干脆狠了狠心，给陈莫五成利润。陈莫不喜欢以他的名义赚钱，那就以林彩妮的名义。
    结果，陈莫不温不火的说——君子安于清贫……
    翻译成两个字，还是不干！
    林彩妮气结，可也不好强人所难，于是她只得死心的提出告辞。
    陈莫去拿了两盒粉脂给林彩妮，并说，这些可以用到明年。待明年的清明节，他还会上山去采撷松花粉来用。
    林彩妮连连道谢。
    “林二妮，你能否告诉我，你的果汁究竟用什么做的？”陈莫送林彩妮出门，随口问道。
    他只知道果汁是极酸和极甜的融合，而且颜色红彤彤又透明，煞是好看。
    “是用山楂果子加上了足量的蜜糖水熬出来的。”林彩妮可不像陈莫这样小气，她一向秉承独乐乐不如众乐乐的态度处世为人，“也可以去核，把水熬到全部融进山楂果子里，做出山楂糕来，也很好吃。”
    世人用了山楂只是做糖葫芦，是生的山楂做的，却不是熟的。当然村民也有拿了山楂去大集上卖的，那是小孩子们爱吃一些生的，没人熬熟了来吃。甚至，大人们都不会愿意吃这种酸度太大的东西。
    即便是中医所用的山楂，也不是独立做药引子，甚至用的不多，所以人们说起山楂，便觉得无用至极。
    好在它们的产量极高，平时不必管理，只年年采收果子就可以了。
    而林彩妮告诉给陈莫这个方法，就在想，指不定陈莫一好奇，就自己去把熬制好的山楂做成了山楂酒，那样，山楂果子就有了它们存在的价值。
    真的，林彩妮想做山楂酒，不全是为了赚钱。
    “哦！”陈莫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接着他道，“既然你喜欢喝，每天都在饭后喝一次，山楂和蜂蜜的搭配很不错，既能促进消化，也可以驻颜的。”
    “那我误打误撞倒是撞对了，太好了。”林彩妮赶紧在脑中再把陈莫所说的所有美容秘诀全部温习一遍。
    “那么……菘菜粉丝究竟是怎么拌出来的？”陈莫突然又问起了这个，那天吃过林彩妮简简单单凉拌的菘菜粉丝，他真的意犹未尽。
    “适量的油盐醋、酱油、蒜泥，再加上一点点糖。”林彩妮继续毫不吝啬。但她知道，她的精诚所至，陈莫这块金石……不，顽石，既不会开也不会点头。
    “糖？”其它的调料都可以想到，但是糖嘛……
    在陈莫的印象里，素菜里边都是不放糖的，即便喜欢吃糖的人，怕是吃到菘菜里的糖，也会不喜欢了。
    可是为什么，林二妮那天凉拌的菘菜里边，都没尝出糖的味道来？
    感觉林二妮不似说谎，于是，陈莫想着今晚他自己也要试一试。
    而此时，林彩妮已经又做了补充说明：“第一次放的时候，糖要尽量少些。可以在搅拌完毕之后尝一尝，如果味道不对，就再加一点，别一下子加多了，可就适得其反了。”
    “哦……”陈莫点头。
    两人不紧不慢的往外走，边走边聊。还没等两人走出门，陈阿娘便回来了。她自然要跟林彩妮说几句留客的客套话。但林彩妮说她已然定好了客栈。于是，陈阿娘便笑语嫣然的陪着陈莫把林彩妮送出门去。
    陈莫也有会说话会哄人的时候，他居然跟他阿娘说，林二妮不止送了厚礼，还送了美肤汤给他家阿娘喝的，今晚就让阿娘尝一尝。
    陈阿娘自然是高兴的合不拢嘴，便把林彩妮好一通夸。
    从陈莫家里出来，林彩妮漫步而行。
    因为明天就是小年，所以大街上全是一些嬉闹着放爆竹的小孩子们。
    天色还没黑下来，在林彩妮往永久客栈而去的时候，路过了一家布庄。
    林彩妮走进去，看到里边有一些成品衣服，于是她买了两件毛绒褙子和两件里衣。
    再扯了三尺棉布和三尺松紧带，买了一些棉花，林彩妮想着回去做一件胸衣。这大冷天的，穿一件棉内衣，既可以保暖，又能美化曲线，倒是两全其美。
    走走停停，等到了永久客栈，天儿已经黑了下来。
    掌柜的苏七爷看到林彩妮回来，赶忙亲自过来招呼，并让小二备上了晚饭。
    林彩妮让苏七叔差人去给苏云归送了信儿，说是苏云归明日若是要找她，便到客栈里来找也就是了。
    苏七叔爽快答应，然后忙着应酬去了。
    吃了晚饭，林彩妮把陈莫送给她的水粉厚厚的抹在了脸上。听说临近磨枪不快也光，今晚她要好好的保养皮肤，至少让皱纹少一些，光泽度大一些，肤色好看一些。这样，待明天再化了妆，再遮住一些瑕疵，才会美美哒。
    临睡前，林彩妮让小二用等量的葱姜蒜熬了汤，加上红糖，她屏住呼吸喝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