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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八章买画

      张桃花的店铺原来的主人还没有把店铺让出来,也正巧这两天,林彩妮的胳膊做事不太方便,于是,林彩妮便把配料和揉面的活儿教给了张桃花,让张桃花和李舒合作。
    这样,他们俩人做前期工作,那些厨娘们的工作再跟上去,出活率也是极高的。
    张桃花有一双巧手,每次闲暇时,她还要去陪着厨娘做一会儿挽花的工作,她挽的花样要比林彩妮还要好看,而做蛋糕时,堆叠的花鸟虫鱼也比林彩妮好看。
    不过也是,这里的女子女红都很厉害,她们会做衣服做鞋子做被子或者绣花之类的活儿,而关于面食,就更有一些好看的手艺,比如过年时候做的燕儿饽饽,就得一双巧手来揉揉捏捏,捏出各种形态的大燕子和小燕子。
    忙的喘不过气,却心甘如怡。
    加之天气太短,出活率比较低。
    林若兰在这里做的很郁闷,这样单调的活儿,若不是为了苏云归,她才懒得做。
    但是为什么,这几日也没见着苏云归过来。
    怕是苏云归对着林二妮,也没有多少感情的——林若兰如此想来。
    总不能继续这样等下去,所以林若兰觉着,她一定得想个好法子,接近一下苏公子。
    她认识的人太少,但她那个秀才哥哥林明义倒是认识很多读书人,于是她把她对苏云归有意的事告诉给了林明义,让林明义帮忙想主意去。
    妹妹的事,而且又是一件对他也有利的好事,他自然要尽心尽力的去帮忙。
    林明义之前三年未曾拿到乡试资格,后来便离开了学院,进入自学状态了。然后今年,他有幸考中秀才。他之前的先生名叫刘捷,如今老态龙钟,却还没有退隐,依然受书院山长的看重。
    刘捷这几年偶尔就会指点林明义一二,所以如今,林明义有事要求人,第一个想到的人教室刘捷,他知道,刘捷定会竭尽全力去帮忙。
    果然,刘捷一听也不是什么对己不利或者是不好的事,于是就答应了下来。
    刘捷按林明义所托,找到陈莫,说是想要认识一下林二妮,让他给引荐引荐。
    陈莫不疑有他,于是爽快的答应下来。
    于是,这天上午,陈莫和李洋一起来林彩妮这里蹭炉火写对联时,便带来了一个名叫刘捷的老先生。
    “林二妮,这位是我们学院德高望重的先生,刘捷先生。”陈莫跟林彩妮如此说来。
    “刘先生好。”林彩妮赶忙礼貌的鞠躬,先生本就令人尊敬,而被陈莫称之为德高望重的先生,便更让林彩妮肃然起敬了。
    林彩妮备了茶水和点心,热情的款待了刘捷。
    刘捷自是对着林彩妮的点心赞不绝口。
    寒暄了半天,陈莫也没看出来刘捷找林彩妮究竟所为何事,这样干坐着,他可是沉不住气,于是,他客气了几句,便拉着李洋写对联去了。
    陈莫走后,其实林彩妮也觉着刘捷太浪费她的时间,但她又不好意思撵客。
    正纠结着如何把人给打发了,却见刘捷终于咳嗽一声清了清嗓子,然后开口了:“林姑娘,老朽此来,是有事相求。”
    “先生何来求字,有话请说。只要我林二妮可以办到的,我会尽全力。”林彩妮任凭心急,也不好急急的催促。
    “犬子一向喜欢林姑娘的画作,此番他卧病在床,想要让老朽前来买几幅姑娘的亲笔画,只要二十幅便好,还是那种小篇幅,记得姑娘当时的出售价格是三十文,我愿意出五十文钱。二十幅也不是太多,姑娘怕是稍稍抽点时间,就会完成了。十天时间够了吧?拜托姑娘帮帮忙。”说完,刘捷深深一揖。
    林彩妮一下子愣住了,原来就是这么一点小事,二十幅画确实不多,况且她一直都在练画,怕是三十幅画儿都有了。
    练笔之作留着也是没用的,卖给老先生也无妨。
    可是再想想苏云归命令禁止她卖画的事……
    思来想去,林彩妮干脆慷慨地说道:“先生何谈一个‘买’字,您跟陈先生同在一所学堂,关系甚好,便也算是我的朋友了,区区二十幅画,我送给你便是。”
    苏云归是说不许卖画,那么林彩妮免费送画总是可以的吧?况且,还可以卖给陈莫一个人情,何乐而不为。
    “这怎么好意思……”刘捷一怔。林明义跟他说的时候,是让他花钱买画,却绝不是白白收受林二妮的,虽然刘捷并不知道,林明义要这些画儿做什么。
    刘捷记得,苏云归曾说,林二妮的画作拙劣浅白,没有一点鉴赏价值。
    但是他曾经的学生需要,他便帮忙买下,也没什么说不过去的。
    “刘先生不必跟我客气,我这就送给刘先生。”林彩妮说着话,果然去她自己的房间拿来了二十幅画。
    林彩妮说自己还要去做事,刘捷自然明白,林彩妮这是要端茶送客了,画儿拿到了,况且还是免费的。他也不好再多有打搅,于是起身告辞。
    林彩妮想要把礼貌做足,于是喊了陈莫一声,说刘先生要告辞了。
    陈莫和李洋便赶紧出来送客。
    听刘捷有些难为情的说了说,林二妮姑娘免费赠送了他不少的画作,他也算是沾了陈莫的光了。
    陈莫只笑笑,说了许多的客套话。
    待刘捷走后,陈莫和李洋立刻原形毕露,逼着林彩妮也送给他们几幅画儿。
    林彩妮无奈,只得每人匀给他们几幅,于是林彩妮手中又是空空的了,一幅画都没有留下。
    李洋这孩子拿着画儿舔屏去了,而陈莫呢,则照着画儿做泥塑去了。
    傍晚。
    低矮的小屋里映出微弱的灯光,一个书生模样的男子放下手中的书,趋前挑了挑灯芯。
    书生长的煞是秀气,只是过于文弱,文弱到有些女气。
    “哥哥,刘先生买到林二妮的画儿没?”林若兰一边把米粥端过来放在桌子上,一边急促的问道。
    “林二妮不肯卖。”书生林明义摇头。
    “那怎么办?”林若兰撅起了嘴儿。
    “她倒是送了。”林明义把夹在书中的二十幅画拿了出来,递给林若兰。
    “……送?”林若兰一怔。
    继而,她追问道:“如此,我们的计划还能进行么?”
    “需要改一改了。”林明义思忖。
    想了想,林明义对着林若兰招了招手,示意她附耳过来。
    林明义悄声说着,林若兰则频频点头。
    “试试看吧。我就不信苏公子那么骄傲的一个人,会忍得下这口气。”林若兰唇边,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来。
    林明义继续说:“学堂里的傅惠明先生最近跟苏公子甚是谈得来,傅惠明喜欢收藏金石,我已经投其所好,送了他一颗。然后,我还拿了咱们祖上传下来的玉佩送给了苏长青,苏长青是跟我同一届的举子,是苏云归的堂弟。此刻,他去了京城参加春闱,他是苏家举足轻重的人物,只要过了他那一关,一切就都是顺水顺风了。妹妹,为了你的终身大事,我都倾家荡产了。日后你进了苏家,可不要忘了哥哥。”
    “哥哥,瞧你,好讨厌……”林若兰羞涩难当,她娇滴滴的嗔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