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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不爱你。不爱你的一切。从你毁了我的爱情的婚姻,毁了我对亲情所有的期待开始,你的一切对我来说都是肮脏的负累。rdquo;从未有过的温和的嗓音,却像是尖锐的利刃,一刀一刀刺进她的胸膛,每一下都带出鲜血喷溅猩红淋漓,我不表露负面情绪是我的修养使然,是觉得你不值得让我破坏对女士绅士的原则,而不是出自对你的怜悯。我不开口反对你的自以为是、冷眼旁观你的任何行径,是觉得没必要浪费时间,而不是对你的容许。rdquo;
这一切你都不知道吗?不,你知道,还知道得很清楚。你只是始终不肯放弃把我当成可以任你摆布的玩偶。只是不肯承认自己就是这么差劲这么荒谬自己就是个彻头彻尾的loser。rdquo;
白凝的神经在那个瞬间绷紧,仿佛有双手,简单粗暴地探入大脑将所有的神经一根一根扯断,她为那种剧痛袭中,有很长的时间眼冒金星头晕眼花什么反应都做不出。
mdash;mdash;他从没对她说过那么长的话。
然而每一个字眼都深深刺穿她的心胸,在她的血液里横冲直撞,叫灵魂都震颤得痛不欲生。
就算他恨她都会让她好过一点!至少她还能说服他对她还是有情绪的!然而此刻他就是那么平和至极那么轻描淡写地剖白,仿佛连对她施与情绪都不值得。
撕心裂肺的声音就积蓄在喉腔中,仿佛即将爆发的火山,被滚烫的岩浆烧灼着脆弱又单薄的岩层,只要张口就能喷吐出来mdash;mdash;可她的嘴唇在发抖,浑身都战栗着,却连一个字眼都发不出来。
如果剥开了白家小姐的身份那层看似光鲜的外壳,你还剩下什么?你所拥有的一切都不是你自己的,你依仗的所有都是你谋夺劫掠而来,就算伪装得再好,也改变不了你丑陋肮脏的内在。自私,浅薄,贪婪,妄为,自以为是却没有自知之明,贪得无厌又不知满足。我怎么可能爱你?你说,我怎么可能爱你?rdquo;
白凝眼前发黑,一圈一圈的黑晕扩散开来,全身的力气都像是被瞬间抽空,那所有的话语都在耳边,排山倒海,振聋发聩,她要用何等的意志才能勉强支撑着不软倒下去?
眼睛里已经涌不出眼泪,就那么干涩又悲怆地睁得大大的,注视着眼前这个熟悉又陌生至极的男人,似乎有什么东西碎掉了,那些狰狞可怖的碎片纷纷扬扬落下来,每一道尖锐的边都在她身上划下伤痕,痛得她浑身打颤。
姜文昊立在那里,依然还是好多年前她初次见到他时,叫心脏都忍不住为之停滞的俊逸美好。时间只是在他的面容中镌刻了成熟的刻痕,让那五官经岁月的沉酿更显出持稳的深邃。他比过去还要好mdash;mdash;白凝看到他眼中她的影子mdash;mdash;他终于看向她了,他的眼里终于倒影出了她的模样,可是她的心中竟无任何一丝的喜悦,只有无边无际的苍凉与痛苦。
这就是你的心里话hellip;hellip;原来,rdquo;她深深吸了口气,每一个字眼都像是泡沫般脆弱,似乎难以置信,又像是早有预料,原来,你是hellip;hellip;这样想的hellip;hellip;rdquo;
错了,错了,从一开始就错了。他是温和执着有责任心,但在她死缠烂打成为她的妻子试图去占有那份担当的时候,她已经输了。他是善良仁慈顽强坚忍,但在她用尽手段把自己镶嵌进他的生命,渴求得到他的爱情时,她就注定落入无间地狱。
她永远不可能成为那个例外mdash;mdash;因为他一切的温柔与爱都不是给她准备的。她在最初仗着自己对于姜家的恩情试图去得到他的时候,她就把绳子悬在了他的脖子上,把刀子抵在他的心口上。此后种种,无论是婚姻也好,无论是孩子也好,既非他所愿,又非他所求,他怎么会软化?姜文昊又怎么会爱上一个威胁他恐吓他想将他也推入地狱的女人?
白凝摇着头,死死攒着拳,手指都要掐进掌心流出血来,这般的用力才能维持清醒不晕厥过去。她近乎慌张又畏惧地说:对不起,原谅我姜文昊,对不起hellip;hellip;我什么都不说了,你当我什么都没说过!rdquo;她手足无措地团团转,天佑hellip;hellip;对,天佑还在医院,我要去看他hellip;hellip;rdquo;
姜文昊注视着她,对于在这种摊白了话把所有的想法都曝了光敞了怀的关头,还能自欺欺人到这地步的行为,不得不有些敬佩了,好半天后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讥讽又了然的笑:你真是叫人意外的恶心啊,白凝。rdquo;
这样的收场有种索然无味的无聊,但这女人有这种反应早已在预料,否则这个泥沼也就不会如此深而肮脏透顶了。他扭头就走,走了两步忽然又止了,微微侧过头:对了,你应该很清楚,曲家倒下有我的一臂之力。rdquo;
他冷冷道:自己种下的苦果,就不要怪别人摘下硬塞到你嘴里。rdquo;
姜文昊的身影消失在客厅里,他上了楼。白凝终于没忍住,瘫软在地,手指抓着自己的头发,用力地像是想把头皮都扯下来。
她知道的。她当然知道的。当初默认了表妹给那个女人找点麻烦,不叫她有机会再次出现在姜文昊身边破坏他们的婚姻,曲家有关系,这样的小事,自然毫不忌讳经手。可谁能想到呢,那个人会有这等的成就mdash;mdash;她竟然能站在一整个行业的巅峰,以至于国家机器都要在她面前屈膝,为她扫清前路的障碍。而曲家挡在这个路上,所以被毫不犹豫地清扫干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