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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行端面色不改:是道歉。rdquo;他停顿了一下,为之前的失约hellip;hellip;让您久等,真是hellip;hellip;抱歉。rdquo;
俞雅微微偏了偏脑袋。眼睛是能看出很多东西的,她注视着这个显得过于正经严肃的男人,慢慢地眼中也带了些笑意,声音又缓和又平静:然后呢?rdquo;
有些感情是藏不住的,特别当其主人还是心情激荡紧张难以平复的时候mdash;mdash;方行端的姿态依然从容镇静,但是眼睛里那些埋藏很久的情愫在这种注视下,翻卷成波涛汹涌的深海,在短暂的沉默之后又渐渐化为温柔且小心的笑意。
还有庆贺与祝福。rdquo;他笑着说,贺您身体安康,祝您长命百岁。rdquo;
鹤望兰是有松鹤长龄的意思,对于俞雅这种人,这种祝福也是够贴心了。但实际上俞雅更喜欢它于爱情中红代表着幸福与自由的象征hellip;hellip;实话实说,方先生确实很可爱,不是么?
她当然不会去拆穿,所以在笑了笑之后,伸手接过了这束花。
方行端见她接受,不着痕迹地松了口气。望着她,真诚地微笑:我很庆幸hellip;hellip;您来到了这里。rdquo;
俞雅把视线从花上挪开,抬头看了他一眼。今日依然穿得很正式,长袖衬衫深色西裤,皮鞋与领带mdash;mdash;就算是往年在那大山里头,他也有本事在经历了崎岖坑洼的山路之后,仍然让西装革履保持笔挺整洁纤尘不染mdash;mdash;这样的季节,倒也不叫人觉得他的穿着有哪里不对,只是那种一眼就能瞥见的严肃与郑重太过浓厚。
俞雅还没想好该什么回答,被这两人不约而同忽视很久的魏彤彤坐不住了:小雅,要叙旧也得请人先坐下吧mdash;mdash;来来来,方先生请坐,喝喝茶慢慢聊hellip;hellip;rdquo;
俞雅似笑非笑往边上投注了一眼。对于魏彤彤来说,连名带姓叫她已经难得的好心情,平素里村姑或是病秧子叫得多欢。这会儿忽然来一声小雅rdquo;,刻意显示彼此亲近的叫法,还真有些起鸡皮疙瘩。
不必了,我也该告辞了。rdquo;方行端对着她点点头,今日失礼了hellip;hellip;改日我再正式拜访。rdquo;他转头看着俞雅,眼神又深又亮,这样矛盾的感官聚集在一对瞳仁中很叫人惊叹mdash;mdash;特别是这人叫方行端的前提下mdash;mdash;但就是这种色彩,叫他看上去犹如一个青葱少年般明朗而清澈。
想说很多话,最后只是道:谢谢您hellip;hellip;rdquo;他笑道,请保重身体。rdquo;
俞雅唇角也有笑,垂下眼睑轻轻点了点头。
魏彤彤一句话也没听懂,又被这种稀奇古怪的发展给怔住了,等她回神方行端已经大步离开了mdash;mdash;简直莫名其妙!她看向俞雅,发现这人捧着花转身要走,连忙道:站住!rdquo;
眉毛一竖,完全没有方才硬装出来的温婉客气,那股子盛气凌人的味道分外浓厚:你跟方行端居然认识?rdquo;她抬着下巴哼了声,语气难免酸溜溜,你是怎么勾搭上方行端的?rdquo;
俞雅的脚步连停顿都没,轻飘飘一句:与你有关系?rdquo;头也不回上楼了。
你!rdquo;魏彤彤气急,但又不敢拿她怎么样,使劲跺了跺脚,想走,但看到茶几上方行端没动过的那杯茶又很是不甘,只觉得自己湉着脸贴上去叫人看了笑话,伸手一把将那茶杯抹开摔烂了,才怒气冲冲往后走。
董女士当晚就知道了这事,她倒没理会魏彤彤添油加醋甚至明里暗里讽刺贬低的话语,但想想还是觉得该跟女儿好好聊聊。
敲了敲门,得到应答之后推门进去,一眼就望见茶几上一个水晶花瓶,里面满满的展翅欲飞的鹤望兰。她停顿了一下,往里走,沙发上的女儿正放下手里的书抬头看过来。
在沙发的另一边坐下,先例行询问了一下女儿今日的饮食睡眠,想问起方行端但又觉得怎么都开不了口:小雅,方家hellip;hellip;rdquo;
俞雅没想让她娘为难:方老先生是外公的病人。rdquo;她想了想,也有十三四年了hellip;hellip;我与方先生有几面之缘。rdquo;
说得是轻描淡写,但董女士总觉得哪里不对:那他今日hellip;hellip;是什么意思?rdquo;
俞雅轻笑:来瞧瞧我是不是真的。rdquo;
方行端知道她离开大山了,应该是从他弟弟方行知那里得到的消息。她外公已逝,没想到方老先生也意外身故,她决意离开时也没想到跟方家还有什么缘分,没想到,方家也是在恭城hellip;hellip;上层圈子也就那么大,风声八卦传的要多快就有多快,估计他是先知道成家来了个病秧子继女,一来就被吓进了重症病房,然后才知道是她。
多巧。
董女士一直盯着花瓶:那hellip;hellip;他送花给你?rdquo;
俞雅点点头,平静地回答她娘的疑惑:方先生想追求我。rdquo;
第95章 豪门继女06
董女士木然呆坐在那儿许久, 一直回不了神,脑袋里像是有几根神经打上了结,不但让思路没法畅通,还让意识区域都纠结成团,叫人整理不出一点头绪。有心想辩驳什么,还有心想劝导什么, 但话到了嘴边又生生咽回了喉咙。
她能说什么呢?说他也许不是真心的, 说你不能那么单纯?说你们之间的差距很大?牵扯到感情这种事, 她觉得自己没资格对别人指手画脚, 就算这是自己的女儿mdash;mdash;思来想去最后满脑子就只剩下对那位方先生rdquo;满满的槽点。女儿不知道很多东西, 但自己在恭城那么多年, 方家那些乱七八糟的事, 方行端又是个什么人,她到底还是比女儿要知道得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