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你不用在意，”简易翻身下来揽住了季康的肩，“宝贝我看了下你没啥要带的，我们走吧。”
    简易从哪儿来的季康清楚得很，他下楼找左棠谈话前特意将窗户打开了，谁知道出来后只有左棠一个人，左父不知道去哪儿了。
    不过现在话也说清楚了，季康也没什么好留恋的，直接走到简易身边。
    “简先生你为什么叫我哥哥……我才是叶棠啊。”左棠有些震惊，“您上次不是还说要和我交往吗？”
    简易笑着接过季康递来的水果糖，问：“左棠你吃糖吗？当初是你们说的游戏结束后我就能和左先生的儿子交往，我身边这位左叶是他儿子没错吧？”
    左棠支支吾吾：“可是我……”
    “好了，不要说了，走吧。”季康觉得左棠多少是左叶心中的温暖阳关，他也不想让对方太难堪。
    简易应了声，一边出门一边上下摸了摸：“宝贝你真的太瘦了，以后不准再进蜃楼。”
    “我知道的。”季康低垂着头有些不好意思，两人打开门正要走时左棠又叫了起来。
    “哥哥！你不能走。”
    “为什么？”季康别过头来不能理解，左棠为什么一直挽留着他？如果真的关心哥哥应该放对方走才是啊？
    “你走了我的游戏排名不就下降了，这个在学校里也算是一门成绩的，还有……我喜欢简先生，简先生恐怕也只是喜欢我的脸，和你在一起过不了多久他就会厌恶的。
    所以你把他让给我，我们谁也不会受伤不好吗？”
    左棠依旧一脸无辜，他的泪水马上就要落下，如果不是他的话太过伤人季康可能就心软了。
    季康盯着左棠的泪水良久，直到简易碰了碰他，他才反应过来对左棠说：“你不是阳光也不是温暖，你是月光，看起来明亮但是太冷了。”
    “什么？”左棠愣了一下，他根本不知道季康在说些什么。
    季康和简易这一次没有再回头，两人坐着飞艇离开了这个窄小的住处。
    季康窝在副驾驶上，神情有些疲惫：“你知道蜃楼营养剂的问题了吧？”
    “知道。”简易淡淡说道，“它会降低人现实生活的身体机能，使得人们在现实中注意力不集中无法正常生活，最后对蜃楼成瘾。”
    “吸取的营养液越多成瘾性就越强，到了后期如果进入蜃楼使用营养液心肺功能会逐渐衰竭，我之前出来也受了影响清了半个多月才正常。
    这条消息就是我从耶和华游戏里得到的情报，上面高层有人想利用营养液成瘾事件让所有人待在蜃楼里，到时候再高价贩卖新的营养液并且控制整个蜃楼。”
    季康眨了眨眼，他有些分不清外面的景色模糊究竟是本身就这样，还是他又开始犯困了：“那你知道我……待在蜃楼多少年了吗？”
    简易没有回答，季康等了好半晌也没等到回应，转头看向进度已经9.9的简易，发现对方脸色很不好看。
    “简易？”
    “我不会让你死的，现在的你再进入蜃楼会被抹灭意识，营养液成瘾物质是可以从身体内清掉的。”
    “十几年也可以？你当时进入蜃楼加起来多久？”
    简易沉默：“一周。”
    季康笑了，但这是因为他不知道这时候他除了笑还能干什么，他掏出一颗糖丢进了嘴里：“有没有觉得这种情况跟以前挺像的，少将？”
    “不像，这一次你不会再不明不白的睡过去了。”简易将飞艇降落，“走吧，一起去看看新家。”
    后面的日子里季康一边配合简易接受清除营养液副作用的治疗，一边看看高中课本，学习这个时代的知识。
    季康的身体无论怎么吃还是没能长起肉，他的心肺功能也逐渐衰竭，呼吸都变得极为困难。
    治疗的医院每次都觉得季康没几天可活了，但每隔一周季康再次来治疗医生都会觉得惊讶，甚至提出想要季康配合医学科研。
    其实季康的身体就如同医生们说的一样，衰弱到极点，但因为男人头上一直不变的9.9他依旧能留在这个世界上。
    季康并不难受，他的苦痛被系统屏蔽的太多，因此有时候他走路腿软跌倒了，他都不太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就这样季康陪着简易过了五年，这五年除去治疗检查，他们的日子过得还算正常安逸。
    有次季康太累了，他早上吃完饭就睡觉了，等睡醒后简易已经将午饭都做好了，他把菜全部搬到了季康面前，却没有准备碗筷。
    季康看了眼里面还有他爱吃的天麻炖鸡，他咽了口口水：“怎么了？筷子怎么没拿？”
    简易给季康递了双筷子，随后拿出一个苹果开始削皮：“你知道本该出现在几十年后的幸福世界系统为什么要利用Space病毒找到我们的吗？”
    “为什么呢？”季康正在夹肉的手一顿，他有预感简易要说什么很重要的事。
    “其实你并没有在二十多岁就死去，一直到四五十岁你都还活着，那个时候幸福世界已经研究出来并且投入治疗了。”简易削苹果的手停了下来，“只是你那个年纪已经错过了最佳治疗期，无法再使用。”
    季康把筷子放下有些惊讶：“所以你就制作了Space病毒把幸福世界系统传到了过去我所在的时间？”
    “嗯，对你而言，这是第九次离别，但对我而言却是无数次，Space每次将我从世界中唤醒时都会在我脑中传送你从第一个世界到最后一个世界的死因，但我记得最深刻的却还是你七老八十时靠在病床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