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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难想象,当初口口声声说血统就是原罪、狂妄自我的游孤夺,也会说出这样几乎称得上妥协的话。
    “将军吃菜吧。”秦飞舟沉默片刻,把手中塞得满满当当的碗放在游孤夺身前,低声道。
    游孤夺闻闻,表情瞬间凝固:“怎么都是素菜,肉呢?”
    秦飞舟早准备好了说辞:“师父说了,将军双目受损,目为肝窍,白萝卜最适合养肝。将军所受乃灼伤,火毒侵入体内,多吃些清热解毒的菜品便可驱逐火毒。”
    道理游孤夺都懂,可他向来无肉不欢,对着满桌青菜光是闻着味道就没胃口。他看不见,随便夹了一口菜,里面正好有苦瓜,这苦味简直令他怀疑人生。
    游孤夺双手抱胸,非暴力不合作:“苦瓜撤掉,再去打一份红烧肉回来。等等,难道说他们见是你去打菜故意欺负你?”游孤夺忽然想到这种可能,倏然起身,“我去杀了他们!”
    “没有人欺负我!”秦飞舟拉着暴怒中的游孤夺坐了下来,“这些菜都是我为你精心挑选的,你不喜欢吃晚上我换几道便是,何必大动肝火?师父说了……”
    “师父说师父说,你师父说的话就那么重要?秦飞舟,你是不是忘了你是谁的人?”游孤夺的语气逐渐危险,哪怕包裹着一层薄布,秦飞舟还能感觉到对方眉眼之间的凶戾。
    “你……唔!”秦飞舟刚想说点什么,游孤夺忽然放下筷子,一只手捧着秦飞舟的侧脸,准确无误地叼住了他的唇瓣!
    秦飞舟:“!!!”
    这个吻凶悍非常,极具游孤夺的个人风格。他用舌尖撬开秦飞舟牙关,将他嘴里的津液和空气掠夺一空。等到秦飞舟不得不张开双唇任由游孤夺予取予求的时候,游孤夺又狡猾地将他口中的唾液渡了过来,带着苦瓜那令人牙酸的苦味。
    “你……”秦飞舟尝到苦味,立马推开他,“这么苦!”
    “苦也是你给我吃的。”游孤夺嘴角微勾,嘴上和秦飞舟抢话,心里却在回味刚刚那个吻。
    虽只是他一时兴起,吻过之后却回味无穷。就如同一杯好茶,开始时苦涩非常,咽下去后唇齿回甘。
    秦飞舟捂着嘴,后知后觉刚刚发生的一切。他居然被游孤夺吻了,那可是他保存了二十多年的初吻!嘤嘤嘤,统统,你的宝宝再也不纯洁了!
    【但我看你很享受啊,甚至还想再来一次。】
    秦飞舟红着脸把苦瓜撤下去,见游孤夺吃得艰难,干脆提出:“我来帮你。”
    他还以为游孤夺这种大男子主义的人不会答应,谁知道他居然点了点头:“用刚刚我喂你那种方式?”
    秦飞舟:“……”
    谁说将军冷血无情,说起情话来溜到飞起!秦飞舟假装没听见,自顾自地为他夹了一块藏在大白菜里面,用来吊味的肉糜。
    游孤夺畅快地将肉糜咽下去,末了还要:“不够吃。”他的语气听上去很平淡,但他此刻蒙着眼睛,又因伙食不好显得蔫蔫的,看上去犹如一只讨食的大型犬,惹得秦飞舟忍不住想顺顺他的头毛。
    还未上手,就被游孤夺抬手抓了过去:“没有肉,吃你的也一样!”说完,食髓知味般又掠夺了一番,直到秦飞舟像一只渴水的鱼一样攀附在男人身上,衣襟被来不及吞咽的津液泅湿,游孤夺才松开他。
    太刺激了,秦飞舟想。
    秦飞舟晚上老实给游孤夺换了一盘肉菜,游孤夺的饭量比秦飞舟大了一倍,一整盘肉有四分之三进了他的肚子,看来是被中午那一顿素菜憋狠了。秦飞舟看得直咋舌,怕他消化不良,贴心的问了句:“将军需不需要散步消食?”
    “不必。”
    “那我给将军读军报吧。”
    游孤夺依旧摇头:“那些不甚重要的军务,留到明日再做不迟。趁着天色还未全暗,给我念念你的医书吧。”
    秦飞舟讶然,虽不知游孤夺为何忽然有这样的兴致,但对方既然提了,自己便要尽可能满足。他将温老给他的医书翻出来,不疾不徐地读下去。
    往日总是杀意弥漫的帅帐,此刻却传来少年郎清润的读书声。有士兵经过帅帐时忍不住瞟了一眼,想象着帷帐后面是何等景象。
    这一念便是好些时辰,秦飞舟疲惫地清了清嗓子,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掌覆在他的手背上:“喝点水,该休息了。”
    “嗯。”秦飞舟颔首,忽然意识到自己这是要跟游孤夺同床共枕了?他故作不懂地问了一句:“将军,那我睡哪?”
    游孤夺板起脸,冷哼一声:“我记得说过同食同寝四个字,若是你忘了,我不介意帮你再回忆一下。”
    “这样啊,”秦飞舟窃喜,“那我先得和将军说一声,我喜欢裸。睡。师父说裸。睡有益身体健康,您看是不是……”
    “孟浪!”游孤夺耳根一热,“我是不是太宠你了,才让你这般肆无忌惮!在我的床上别想裸。睡,想都别想!”
    作者有话要说:
    游孤夺:“真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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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章 我让将军怀了我的孩子
    秦飞舟若懂得何为适可而止,他就不是秦飞舟了。仗着游孤夺双目失明,他飞快脱掉外袍里衣,只穿一条亵裤躺进床榻里侧:“将军至少尊重一下我的习惯,左右床足够大,我睡在最里面,不碰将军就是。将军反正也看不见,不会污了将军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