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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问道:“你如果不喜欢坐轮椅,那让我背你好么?”
孟眠冬怔了怔,闻燃背他,被人拍到,该上头条了吧?
因而他摇头道:“你能不要管我么?”
闻燃拒绝道:“不行。”
孟眠冬妥协道:“那麻烦你借轮椅来吧。”
闻燃点点头:“你等我,我马上就回来。”
他生怕孟眠冬又走了,飞快地向服务台借了轮椅,便急匆匆地往回赶。
但这次,他却看见孟眠冬站在一丛山茶花边等着他。
山茶花已盛开了,火红的花瓣、金黄的花蕊、碧绿的叶片以及浅褐色的枝干一道在春风中摇曳生姿,衬得旁边的孟眠冬憔悴不堪。
他是第一次在外面的自然光下看见孟眠冬,孟眠冬眼圈青黑,眼窝、面颊凹陷,肌肤苍白,身体孱弱,整个人几乎没有一丝生气,仿若袅袅的白烟般,能轻易地被微弱的春风吹散了去。
孟眠冬觉察到闻燃在端详着他,没有躲避,心道:闻燃终于看清我这副身体不值一百万一次了吧。
那就好。
闻燃,让我一个人待着吧。
但闻燃接下来的动作不是转身就走,而是扶着他坐上了轮椅,并在他耳边道:“我送你回家。”
他吃了一惊,又在心中冷笑:闻燃还没有彻底上过我的身体,所以才不离开的吧?
闻燃推着他到了车子边,他自己坐上了车,没有让闻燃抱。
等到了他家楼下,他自己上了楼,同样没有让闻燃抱。
闻燃感受着孟眠冬全身心的拒绝,依旧温柔地送孟眠冬回到了家。
孟眠冬本来以为闻燃会留下来与他上床,但闻燃却是将他家里的高度酒都装在了塑料袋里,而后,吻着他的眉心道:“为了你的左耳能早一天康复,你必须戒除酒精依赖症,首先,从今天起,我希望你能不要再喝高度酒了。”
孟眠冬刚要反抗,却听见闻燃道:“我知道你在医院里喝酒,但因为度数不高,我没有戳穿你,你也知道酒精对身体不好,才在住院的时候喝低度酒的,是么?”
孟眠冬否认道:“才不是,我只是突然想喝低度酒了而已。”
闻燃伸手抱住孟眠冬:“你其实一直在努力,只是太累了,想休息,才会依赖于酒精的吧?”
孟眠冬认定自己是为了逃避现实,才患上了酒精依赖症的,这是软弱的表现,但闻燃却不觉得他软弱么?而是解读为他太累了。
“我……”他张了张口,顿觉眼眶有些微发烫,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这个闻燃真的是很狡猾。
而他被这个狡猾的闻燃捉住了软肋。
他现在最需要的便是理解,而且闻燃还那么温柔。
再过些时间,他也许会爱上闻燃吧?
没等他细想,闻燃的亲吻已然坠落在了他的眼帘上,真切而炽热。
他的身体似乎很喜欢被闻燃亲吻,一双手不由自主地攀上了闻燃的肩膀,任由闻燃品尝。
当闻燃的双唇蜿蜒至他的唇瓣时,他的唇瓣当即松懈了开来,紧接着,齿列也张开了,进而露出了欢喜雀跃的舌尖。
起初,他的意识十分清醒,像是从身体中剥离出来了一般,冷眼旁观着愚蠢的身体同闻燃接吻。
然而,没多久,他的意识也跟着沉沦了。
在身体的低吟中,他凭借着自己的意识生涩地与闻燃的唇齿交缠。
闻燃亲吻孟眠冬是出于情不自禁,但他不明白为什么孟眠冬愿意被他亲吻。
是因为那一百万么?
他的思绪登时被失望浸透了,但左手却覆上了孟眠冬腰身,隔着柔软的薄毛衣细细抚摸着。
孟眠冬的腰身过于细瘦了,再往上一些甚至能摸到明显凸起的肋骨,一根一根,尖锐得好似能贯穿他的手掌。
他结束了这个吻后,心疼得拥住孟眠冬:“眠冬,快点好起来吧,你已经休息了三年了,你不能再休息下去了,来和我一起工作好么?”
“我……工作……”孟眠冬在喘息中,一把推开闻燃,“我做不到,你的主题曲还是找别人吧。”
“没有别人,不会有别人。”闻燃严肃地道,“新电影将在一个半月后开拍,预计八个月内杀青,十五个月内上映,如果到时候,你没办法写出主题曲并演唱,那么这部电影将会变成一部没有主题曲的电影。”
孟眠冬不敢置信地道:“你是在开玩笑么?”
“我没有开玩笑,这部电影最大的投资人是我,我出了百分之五十,其余的投资人我已经全部说服了,条件是如果这部电影亏本,我会弥补他们的损失。”闻燃凝视着孟眠冬道,“其实我原本是希望这部电影的所有配乐由你一手包办的,但这可能对你来说太勉强了。还有……”
他握了握孟眠冬的手道:“眠冬,这部电影的名字叫《独》,是以你的经历作为蓝本的故事,你的《独》将被作为片尾曲,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能重新演绎《独》。这部电影立项后,也就是一个星期前,我已经和韩丞商量过《独》的版权使用费以及应该支付给你本人的报酬了,过几天,韩丞会把具体的合同给你的。还有,眠冬,我不但希望能由你一手包办这部电影的所有配乐,我甚至希望你能来演主角。”
孟眠冬的第一反应是:“你没中邪吧?”